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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叶双双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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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夫人是淮州人,那里的杏子酥是极出名的,恰好我向母亲学过,夫人尝尝合不合口味?”一碟精美糕点被递到了叶双双身边。“多谢画师美意,我离家多年,早已不习惯那儿的口味了。”

  叶双双答道,正是冰雪初融的时候,微风已徐徐浸染暖意,但丹砂的心,却如秋叶一般萧瑟,在乐善居的这几天,她以画画之名接近叶双双。

  但叶双双似是有意躲避她似的,对她的示好并不给予回应。丹砂看着画纸,见画上的女子裙裾委地,体态优美,墨勾勒下更显美好。

  只是面庞上仍是一片空白…不曾见到她的笑靥,又如何落笔呢?上午作画告一段落,叶双双回房休息去了。丹砂捧着画纸,怀心事,低着头往回走,没走几步,却一头撞上了什么。

  “哎哟!”丹砂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手中的画卷也飞了出去,她顾不得疼,伸手去拾画卷,就在此时,一只白净纤长的手先她一步将画卷拾了起来。

  “先生?”丹砂顺着手的方向望去,见到一袭素白衣裳,衣裳的主人发髻高挽,两缕鬓发随着他的俯身而垂至半身…原来方才撞上的是先生。

  季先生将画卷递给丹砂,丹砂接过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拿着一个小纸包。“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丹砂问道。虽说有指导之名,季先生却不是一直在乐善居内,偶尔才会指点一番丹砂。

  尤其是这几天,几乎全天不见人影。“不久,今天进展如何?”丹砂把上午作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季先生,只见他眉头微抬,望着画卷,眼眸幽深,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子砂,你是否记得颍桥上那个卖花的妇人?”

  “你说何婶?先生怎么问起这个?”“她每都在桥上卖花,你可记得她早上和晚上卖花时有什么不同?”

  “不同…?”丹砂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何婶有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对往来的客人都十分热情,除此以外。她倒没有关注过早上和晚上的何婶有什么区别。丹砂摇了摇头。“何婶的丈夫死得早,家中又有两个孩子,她赚一天钱,过一天日子。

  早上的时候,她因为担心花朵衰败,有时会出担心的神色,好在周围的人都很照顾她的生意,一般傍晚就卖完了,她松了一口气,眉头便会舒展开来,但是碰到雨雪天气,花朵卖不出去,她的脸色就会更差。”季先生说道。

  丹砂又在回忆中搜索了一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那下雪天与她说话,总觉得她不太开心…原来,她背后有这些事。看来先生与何婶很?”季先生摇了摇头:“我虽遣人买过花,却没有跟她说过话。”

  丹砂惊讶道:“那这些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她的伞坏了。却没有修,家里若有男人,不至于如此。另外,她的虎头鞋一大一小,显然是两个孩子的。”季先生答道。“这些,都是先生观察出来的?”

  “我看到的,是她的心情。”季先生道:“你明白了吗?”丹砂若有所思:“先生是在提醒我,知道叶夫人不开心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孺子可教。”季先生点了点头。***

  初的暖风吹得池塘生起波澜,也吹散了晨雾,乐善居的大门外停放着一辆轿子,轿子旁边的马儿摇着尾巴,烟似的热气从鼻孔中冒出来,叶双双披着一件孔雀绿的裘衣。在鲁管家的搀扶下入了轿…今天是例行去庵寺祈祷的日子,天还没亮透就要出发了。

  “起轿!”鲁管家高喊一声,几名小厮应声将轿子抬起来,向西城的云隐庵出发。走了约有一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夫人,到了。”鲁管家掀开轿帘,对里面的人恭敬道。“嗯。”叶双双应了一声,从里面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在鲁管家的搀扶下,跨进了庵寺,径直往内厅走去…这是爷专门给她安排的念经房,与大殿隔绝开来,安静,不受打扰,她进门之后,便让鲁管家离开了。一个人跪坐在观音像前,闭目念念有词,她,很

  自从那个叫子砂的小画师来到了乐善居,她的心便被他每天拨着,他仔细端详她的脸,她的身形,那双星眸一碰到她,她的身上就像烧起一团火焰。所以…她故意的躲着。

  故意地不顺从,那双眼睛再相似,终归属于不同的人,她怎么能把他当成青郎?何况如今…她已属于另一个人了。若让那人知道。

  他们还有活路吗?但是…纵然理性告知她不该如此,碰到他的目光时,她的心跳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加速。所以,她今不得不出来了。逃离乐善居和那个人,让她息一会儿,否则,事情只怕越来越无法预料。

  “咚、咚、咚…”她敲着木鱼,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着佛经,而就在此时,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叶双双皱了皱眉,道:“管家,不要打扰我。”身后一片寂静,那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叶双双往后一扭头,却愣住了。

  只见门中,赫然是个身着青衫的小厮,一双让她魂牵梦萦的眼睛正望着她。“夫人,是我。”丹砂说道,回头张望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门。“画师…怎么会在这里?”

  “鲁管家和其他人喝酒去了。我知道这山下,便有一处集市,夫人想去逛逛吗?”丹砂问道。

  “你说什么胡话?谁让你这样做的?”叶双双道。“是夫人啊。”丹砂一脸懵懂。“胡说,我何曾让你这样做了?”

  “这首诗。难道不是夫人写的?”丹砂却没有退缩,递上了一张纸来,那纸皱皱巴巴,显然曾经被人成一团。叶双双这才想起来,这是她前几的作品,与往常一样,感慨身在樊笼。

  “夫人不愿做笼中之鸟,子砂虽不能让夫人展翅高飞,却也愿意暂时打开这笼子,让夫人得以息。”丹砂的言语中充真诚。“你…哎,有什么用呢?”叶双双叹息道。“无用之事,才有意思。”

  丹砂忽地绽开笑容,星光沉入眼眸中,恍惚之间,叶双双好像又被拉回了从前。丹砂的鬓角润,衣服还冒着热气,叶双双忽然注意到,他的鞋头已磨出一个来。看来。

  这一两个时辰的山路真的不太好走。叶双双心中一动,叹了一口气。“你这鞋子,怎么走路?这房里有一双备用的,你换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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