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泪哗哗滴落

　　刚刚啾啾一直在阳台，回到病房时看不见陆远，就下意识以为他出去了，而此时的思锦却极度尴尬，立刻上前拦住啾啾道：“你爸爸有事，别进去。”“哦！”啾啾应声着。很童言无忌地问出：“爸爸是不是在拉臭臭？”

　　思锦更加尴尬了。只能选择不回答。啾啾觉得阿姨这是默认了。嘻嘻笑了笑，不一会，她难受了：“可是阿姨，好黏啊！”本来这只是很平常的事，但思锦不想她有一点不舒服，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

　　“陆远，你好了吗？”她声音刚出，冲水声便响了起来，又过了一会，陆远打开了厕所的门。思锦不太敢看他，低着头道：“啾啾衣服洒了果汁。”她想等陆远出来，她进去来着。

　　但陆远把巾递了过来。思锦接过，发现是微温热的巾，忍不住抬头看他，他同样在看她，神情温柔，角略扬，说道：“帮她把衣服换了。”

　　然后又关上了门。思锦站在门口，呆了数秒，才转身过去，给啾啾换衣服她动作很小心，一直看着啾啾。

　　啾啾也在看着她，还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眼，又童言无忌道：“阿姨，你黑眼圈好重。”她的手嘟嘟很柔软。思锦愣住，呆呆地看着她，握上她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微笑：“是，阿姨昨天没睡好。”

　　“嘻嘻，我爸爸有时候也是，没睡好眼睛就像熊猫一样，”啾啾眯眼笑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笑起来是月牙的形状，卧蚕明显。思锦情不自抱住她。＊＊＊

　　陆远出来的时候，正对上思锦，她抱着啾啾，看向陆远。陆远没有任何反应，径直走了来过。

　　看着桌上早餐，微蹙了眉：“怎么买这么多？”思锦放开了啾啾，回：“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有你想吃的吗？”

　　陆远没有再说，拿了最近处的油条，咬了一口，然后走到折叠上坐下。思锦小声问道：“就一油条你吃得吗？我还买了小笼包…”

　　陆远抬眸看向她，神情淡然，却始终在看她。思锦只能躲开他的视线，看着她买的早餐，叹息：“买多了。吃不掉了。”“老师说，不能浪费食物哦！”啾啾童音响起。思锦微微一笑，俯身摸着啾啾的头发道：“这个点应该还有好多护士姐姐没吃，我们给她们送去好不？”

　　“好啊！”啾啾的确想出去了，立刻拉住思锦的手。思锦反手握住她，看向陆远，似乎是在请示。

　　“早点回来。”陆远说着。从桌上挑了小笼包出来，又回去继续吃。“好嘞！”啾啾欢呼雀跃地想往外走，突然又想道“可是我还没扎头发呢！”

　　思锦看着她披散的黑发，拿了口袋里常备的皮筋说：“我给你扎，要什么发型？”啾啾随即指着思锦的丸子头，答：“就阿姨这样的，我要上点，两边都有。”

　　“这个简单。”思锦说着动起手，她的头发很软，也很顺滑。思锦不夸道：“头发真顺，自己梳过了吗？”“是爸爸梳的。”啾啾说着。还忍不住埋怨“可他只给我扎一种头发。”

　　“魏落落的妈妈给她换了好多发型，爸爸都不会。”思锦手一停顿，看向陆远。陆远难得笑道：“一个发型够了。不用那么多。”

　　“哼。”啾啾不地哼气。陆远也没生气，看了看思锦，道：“你以后可以找阿姨给你扎。”思锦又是一停顿，再次看向陆远，对视的时间更久，直到发现啾啾在等她回复，才道：“好啊…以后阿姨每天给你扎。”

　　“谢谢阿姨！”啾啾喜笑颜开，挽着思锦的手道“阿姨对每个病人都这个好吗？”思锦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她答不是，那啾啾会不会又问她为什么只对自己好？那她该如何回复？思锦只能看向陆远。

　　陆远走了过来，蹲下身和坐在轮椅上的啾啾平视，摸了摸她的鬓角，说：“不是，阿姨只对你这么好。”

　　“为什么？”啾啾果然好奇了。陆远微笑地回答：“因为你是阿姨最重要的人。”思锦瞬间有种心在颤抖的错觉。酥麻，微痛，紧张，喜悦，各种情绪错，她捂着嘴走出病房，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了一会。

　　直到啾啾出来，然后陪啾啾在医院逛了一会，便回家补眠。到了下午，思锦醒来，看到于红发来信息：“什么时候有空？”看到六个字，思锦知道于红又要她相亲了。只能回：“妈妈，我最近没空。”

　　“你是没空，还是不想？”熟悉的对话，思锦不想回了。关掉手机继续躺下，她看着天花板，想起啾啾那张可爱的小脸。

　　想到她还有一周就要出院了，她又忍不住，收拾了一下自己，再次来到医院。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蔡阿姨在给啾啾晚饭，思锦就在门外看着，她看了一会，转身去了咨询台，要了陆远的联系方式，她打了过去，听到接通的声响，她抢先道：“今晚能让我陪啾啾身边吗？”那边没回。思锦看了看，应该不是打错了。又道：“喂？陆远？”

　　“你睡了几个小时？”陆远熟悉的声音传来。思锦不想回答，只道：“陆远，我想陪她，求你了。”他低声叹气，回：“好。”“谢谢。”思锦立刻激动起来，看着上的啾啾，忍不住想抱她。

　　可她必须抑制住，不能吓到她，就这样，思锦又多陪了啾啾一会，直到啾啾睡觉，她也坐在边看了她很久，然后躺在折叠，发呆。按照往常。

　　她需要很久才能入睡，但这几天她心事重重，导致她睡眠严重不足，所以这次没半小时她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陆远进来时，她们都安安静静地睡着。陆远先去看了看女儿，然后来到思锦面前，俯下身，抚摸了思锦的脸。思锦感觉到有人在碰他，下意识伸了手。双手的触碰，像电一样，。陆远被她拉着。只能蹲下来，和思锦平视。

　　这个姿势对于身高高的他，不是很舒服，但也…无所谓，他就这样看着，看着思锦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喜悦到后来的惊恐。应该是做噩梦了。

　　陆远伸出另一只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向下轻抚着。思锦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泪哗哗滴落，抓着他的手同时放开。陆远愣了一下，再次伸手抚去她的泪，他的眼神一如往常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