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在回皇城路上
这样他们就能这么一直逛下去了。逛完早市,已是半个上午过去,安世锐特地陪着邢,把她送回璟安王府。
在王府大门前,安世锐留步与邢道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从前安某以为逛早市只是买东西,今多亏钰宁郡主,才知逛早市也能有如此多乐趣。”
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也赶忙回敬“今安大人讲的故事才是经典,让邢开了眼界,谢谢安大人。”安世锐勾了勾角“郡主若是愿意,后我们可多走动走动,安某也能多一个听我讲故事的朋友了。”***
邢一听,立即愉快答应“好啊…今就不再打扰安大人了。改再见!”“再会。”安世锐点点头,转身离开。今一番相处。
他发现这个钰宁郡主除了太客气,让人有种距离感之外,其实还单纯可爱的,不像他之前以为的那般无趣。
而且两人也聊得来,看来夏侯兄所言不假,那他就再多跟她接触,再了解了解吧!或许,她真会是他一直在等的,可以成为终生伴侣之人?
目送安世锐离去,望着他俊雅而潇洒的背影,邢忽然反应过来,方才她是不是有点主动了?安世锐一说后多走动走动。
她便一口答应,还跟人家说改再见…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下安世锐会不会觉得她一个姑娘家的,太随便了?一旁的青宁眼见邢刚刚还一脸愉快憧憬,一转瞬又迟疑凝重,不问“郡主,怎么了吗?”
邢先是摇摇头,但顿了顿又问“这第一次见,我刚才是不是太主动了?我应该答应得保守一点才是…”青宁迟疑了一下,说“郡主,您今不是第一次见安大人呀。”
三年前不是就见过了吗?还有前阵子的接风宴上也见过了。邢一愣,忙解释“我知道,我是说…”她的意思是,两人这样“单独”见面、逛街,还是第一次。
“郡主恕罪,是奴婢冒犯了。”青宁忍俊不,向邢低头认错,又道“奴婢只是觉得郡主您太紧张了。安大人并非那种高傲自负之人,应该不会因郡主答应得轻易些就觉得郡主随便吧。”
她和银秋从十岁起就是璟安王的奴婢,王爷娶后,她们才被分别谴派给王妃和钰宁郡主,所以她于多年前便认识安大人,更清楚他的为人。
邢觉得青宁此言有理,再加上刚才安世锐也说了,他因为能有一个新朋友而欣慰,想必也是乐意再见她的,不全是客气话。这么一想,邢总算暂时放下心来,带着青宁进了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安世锐那边的事似乎告一段落,他比较空闲,时常到璟安王府来做客,他虽每回都是来找夏侯空的。
但又每回都会有许多时间和邢在府中见面,一待就是大半天,有时候是下午有空就来了。到晚膳后才离开。有时则是下了早朝后和夏侯空一道回府,又一直待到晚膳后才回丞相府。也正因如此。
他和邢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时常有说有笑的。没多久,府里的下人之间就开始传起她和安世锐的八卦了。
安世锐平里也不和女子往来,如今竟隔三差五的在府中与钰宁郡主相会,大家都说她很有可能会是安世锐的娶人选。这,青宁把府里的八卦流言汇报给了邢。邢听后先是害羞欣喜,后又略显忧愁,独自沐浴去了。
她向来坚持独自沐浴,无需任何人伺候,就连最贴身伺候的青宁也没见过她的体,最多只见过她身着肚兜里的样子。
浴桶内温热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香气宜人的花瓣,邢身坐在水中,擦拭身子的动作让她两个头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刻有“奴”二字的两个银环赫然挂在两个粉浑圆的头上。
***擦完身子,邢捧起一只的雪,端详着戴着银环的头。四年了,她未能取下这银环。
她自己的耳一年内就长好了。可这头上的小孔却未见好。每次当她以为长好了。拔环之时,都疼得她龇牙咧嘴,而不拔环时又与没穿环时无异。
她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倪若和其他婢女,她们的耳养了多久,得到的回复大多在一年,个别人最多也是两年,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她出席宴会前沐浴时照常挤空水,擦拭时才猛然想到。
她这头上的孔迟迟未闭合,是否与当年被灌了香汤有关?可她再也不愿让他人察觉她过往的遭遇,更开不了口让倪若帮忙询问严大人,就一直保持现状了。如当时凤娘所说,离开调教部后三年来。
她的就没断过,刚开始时要每数次挤空水,若是一整不挤,水沾肚兜不说,双还发硬痛得难受,一碰就疼得飙泪,所以她没事时就待在房内挤,全府下人都认为她是个性子孤僻阴沉的怪人。
然而这一年开始,水渐渐少了。这数月以来更是每边每只能挤出一小茶杯的水,挤完后整个房内也不再充斥着香甜的味道了。不知是不是香汤药效所剩无几了呢?那她是否能再次尝试拔掉环?这么想着。
邢凝视自己挂着环的其中一个头,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解开环扣,捏着银环一点点拔开。
起初细微的动作下,头未感异样,而当她稍用力拔环之时,尖锐的刺痛从娇弱的头内传来。随着邢“嘶”的倒一口冷气,一小滴血水从环和孔紧密贴合之处淌出,很快,又是第二滴,第三滴…看着那些在水面中散开的血滴,邢呆坐了许久。
随着第四滴血滴落水面的,还有几颗晶莹的泪珠…翌。今是邢去城南锦绣阁的日子。师父徐慧兰前几接了一个贵妃的订单。
而贵妃向来喜好不同风格的刺绣,徐慧兰便把此重任交给邢,让她不要拘束,大胆尝试,发挥正常水平就好。若是她顺利完成,就可算出师了。
邢自然不敢接这活,且她自从昨晚再次尝试拔环失败后,今晨从一醒来就无打采,像被一座大石着。更是心情不佳,可无奈师父摆明了要考验她。
她内心也想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如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在回皇城的路上,马车在树林间行驶,车厢内的邢抱着贵妃的布料,从头到尾都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