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咱去看看吧

　　如果她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忘了。也许还会信他的鬼话。可惜的是，昨天她可是故意的，她都能想象出康硕写字条时的模样，紧皱眉头，板着脸，跟昨天在浴室里呲牙咧嘴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

　　最有意思的是，这具身体的冷淡好像碰到康硕就失效了？想到昨天被粝指尖上高的极致快，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这具身体第一次产生高吧，怪不得仅仅一手指就得她头皮发麻。如果做的话…想到了什么，沐予诺，清冷的眉眼都沾染了几丝情。周一早晨。沐予诺习惯先帮爸妈摆好早点摊子，然后再坐五站公去上学。

　　经过多年摊煎饼的经验，沐爸爸和沐妈妈早已有了自己的心得，摊出的煎饼只要有人买就会成为回头客。

　　他们也逐渐拓宽了早点的种类，都是些夹馍、豆浆、小米粥、茶叶蛋等方便制作售出的食物。帮爸妈摆好摆好桌子板凳后，沐予诺接过沐爸爸递过来的新鲜热乎的煎饼和豆浆，这是她的早餐标配。

　　看了眼手表，刚刚六点三十分。时间还很充裕。“爸妈，我去上学了。”跟父母打了声招呼，沐予诺打算先坐二十分钟公到学校，可以赶在七点半早自习之前，空出半小时的时间正好一边吃早饭一边复习一遍昨天的课程。完美，这样想着。沐予诺转身却一眼就看到五步开外站着的人。

　　那人站在晨光与阴影的界处，介于男生与男人的过渡期，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也显得身高腿长，比例极佳，一头利落的寸头，眉眼犀利地半眯着跟对面的人正谈着什么，很不愉快的样子。

　　是康硕。沐予诺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转身回去让沐爸爸做了一份夹馍，她又从小锅里捞出了两个茶叶蛋。

　　浇了一勺汁的夹馍香浓郁，面饼外壳微微焦香内里松软香，茶叶蛋清香入味，泽褐黄。

　　沐予诺小心翼翼地将两种食物分装好后，再用一个袋子装好，保证严实到一滴汤汁都休想出来，跟爸妈提了一嘴是给同学带的早餐后，沐予诺朝男人刚刚站过的位置看去。人不见了。

　　她微微蹙眉，来不及跟爸妈再打一声招呼，朝着光影替的角落大步走过去。人呢？沐予诺的视线掠过男人刚刚站立地方对面的小吃摊男主人脸上烦躁狠戾的表情，掠过梧桐树下防护栏旁的共享单车，甚至掠过伫立在梧桐街两年半的军绿色垃圾筒，就是找不到刚刚这片背景板的主人公了。

　　低头看看手表，她已经耽误快十分钟了。有点心疼时间。要不就算了？先去公站点吧，这样想着。下一秒却被拐角处伸出的一只手拉了过去。康硕半壁咚的姿势，低头看着比他快要矮一头的女孩。微微睁大的眼睛暴了女孩并不是没有被吓到的。

　　“正常女孩突然被不知道哪里伸出的手拉走，都会叫一声吧？”你怎么不叫？“大哥，不是所有女孩都会一惊一乍，情绪这么充沛的，我不叫，不代表我没有受到惊吓。

　　“沐予诺直视男人的眼睛，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眼睛清澈认真。康硕被噎了下，他怎么知道别的女孩是啥样啊，他又没观察过。“大哥，谢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还没吃早餐吧，这是我爸刚做的，正热乎，你记得吃。”

　　沐予诺把早餐到有些怔愣的男人怀中，康硕下意识接住。“我上学要迟到了，就不跟你多聊了。先走了啊…拜拜大哥。”女孩说着从自己撑墙的手臂下钻出去。漂亮的马尾随着奔跑来回甩动。

　　她回头挥手告别，早晨刺目却温和的阳光融化在她身上，像给一切加了油的滤镜，了康硕的眼睛，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早餐，手掌里感知的是食物散发出的温度，热腾腾，像是此刻他的心情。

　　老年的康硕依旧能会想起那个普通的早晨，他躲在墙角偷偷看女孩寻找自己，怕被她找到，又怕她很快放弃，终于望战胜理智，他主动一把抓住了自己少年尾巴的梦，趁某个人快要放弃之前，他不敢赌。＊＊＊所有美好的滋味消失在康硕连续吃了两个茶叶蛋以及一个扎实的夹馍之后。

　　“…妈的噎死老子。”他从商店买了瓶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好歹把顶在食道的感觉下去，然后，继续找刚才的小吃摊主人对峙。

　　他下午还要搬砖，时间紧得很。沐予诺赶在早自习开始前十分钟赶到教室，将将来得及复习一下昨天的英语。伴随着早自习铃声响起的是被丢到书桌上的一个纸团。

　　沐予诺放下书，抬头看了眼教室前门，还没有老师过来巡视。打开纸条，上面是熟悉的方正字体…

　　“沐同学，昨晚有道题我百思不得其解，希望放学后可以有机会跟你一起探讨一下。”沐予诺扯了扯嘴角，她最看不起这种人。

　　因为怕纸条被老师或者同学看到，康远只会在上面写一些其他人看见只会觉得毫无问题的话语。

　　但他曾经在一次两人偷偷约会后告诉她，纸条上写想问题，其实是想上她想得睡不着。希望和她探讨，是在约她放学后去约会，他试图通过这些他所谓两人之间的“小情趣”挑逗沐予诺。

　　但实际上在沐予诺看来，他不过是怕被老师发现原来他所谓的好学生形象，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但作为康远清冷乖巧、百依百顺的小女友，沐予诺怎么会拒绝他呢？她在纸条的空白处随意写下一个“好”字，又成了团扔回原处。

　　然后认真上自习课。中午在食堂吃，午休学校会提供休息的宿舍，学生可以自行选择走读或住宿。像沐予诺，只会午休时在宿舍里小憩，平时还是选择走读的。

　　毕竟爸妈身边离不开人，而康远，据沐予诺观察，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宿的，她每次在学校附近见到康硕，都是他叼着一烟，站在放学后橘黄夕阳总是撒的那个街边拐角，像是做什么地下易似的把下个月的生活费递给弟弟，然后挥手离开。两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

　　放学后，班里同学走的都差不多了。康远跟在沐予诺身后下楼。出了校门，他上前一步拉住女孩的手，见她没拒绝，又转为十指相扣。两人并排着朝学校附近的一条街走去。“那边新开了一家店，咱们去看看吧，看有没有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