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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许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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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连贯的喜庆话,左右离不了郎才女貌一类的词句。文椒自认颇了解江祁,连忙解释道:“您误会,我同他不是…”“不是约了在河边等?怎么在这?”那摊主闻声瞧去,哟。

  这一位也是个顶俊俏的,这两人一白一黑的,白衣的那个捧着灯只笑不语,一身黑的那位却没什么表情,只两人都看着同一人罢。守摊的妇人眼珠子转了几个来回,又堆起笑来:“是奴眼拙了。”

  卫戎才从府里赶来,在河边只见着吴伯一行,问清楚方向后才往这边寻人,没想到才走没几步便瞧见了阿祁和娇娇,他脚下步子就更快了些,生怕两人一个不合又吵起来。

  却没想到听见了那摊主的话,卫戎不好笑,这两人一个嘴上不饶人,一个性子瞧着软、耍起脾气来也呛人得很。

  他不摇摇头,这摊主眼光可不如何。卫戎站到两人中间,同那摊主又买了三盏灯。江祁自顾自先走几步,卫戎放缓了步子,以免文娇娇跟不上,边走边问她:“要许什么愿?”文椒是真的没有什么愿望要许,只摇摇头。卫戎也笑:“总要许一个,求个心安也好。”

  “你呢?你要许什么?”“我?”卫戎侧头看她“本是想写天下太平一类的话,不过…还是许个别的罢。”

  “啊?”卫戎转回头去直视前方:“平安喜乐罢。”河边人多,卫戎将下半句话又了回去。白首之约什么的,说出口真真矫情。

  江祁将手头上的灯交给吴青去放,自己退出人寻了处树下倚靠,望了一眼河边的热闹不语。卫戎从吴青处接过笔来,果然写的是【平安喜乐】。文椒还是那一句【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卫戎瞧见了,嘴角又扬起来,河边人头攒动,卫戎弯下身子轻咬住她耳垂:“怎么写这个?写个别的罢。”文椒知他误会,也不解释,只摇摇头:“这个就好了。”

  卫戎眼睛又亮了些,他比文娇娇要高,常年习武又壮硕得很,站在文娇娇身后能将她完全笼住。

  卫戎将灯放入水中,站在她身后环抱住她的,只略低了低头,借着旁人的遮挡飞快吻上她耳垂,又被她这怕要躲的样子逗笑了。手上添了两分力气锢住她。“该是我的。”文椒不解:“什么是你的?”

  卫戎是想起了那卖灯妇人的话,扳过她身子朝向自己,借着月望向她眼底,颇有些赌气的意味:“那妇人着实眼拙。”

  “你该是我的。”***吴伯熬不住夜,江祁便先陪着他回去。卫戎平里事情不少,入了更是忙得很。

  这样能同她独处的机会是很少的。星汉灿烂,河面只余三两小舟,卫戎使人租了一艘,又挥退了那船夫,托着文椒上了船,将船摇到河中心处才往船里头走去。

  文椒正煮着茶,见了他进来,将桌上的点心朝他的方向推了推:“饿不饿?”卫戎摇头,方才从府里头出来时已经用过饭了。

  “那是在做什么?”卫戎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岸边一男一女背着个包袱,走两步停一下的,颇鬼鬼祟祟。三月三,军中又打趣叫什么“私奔节”

  他笑道:“上巳是定情之,常有因种种缘故不能在一起的男女约好在今私奔。”他又摇摇头,颇不赞同道:“奔为妾,聘为,不妥。”文椒却是没想到古人私奔是这副模样的,一时觉得有些新鲜,又少听卫戎提及这些妾之理来,忍不住问他:“若换成你,又该如何?”卫戎只稍稍愣了两秒,便答:“倒想不出有什么缘故能得我这样做。”

  文椒角的笑意凝住,是了,那些话本子、后来的小说电视剧不也是这样?【我给你五百万,你离开我儿子?】

  【我在你身上看不见未来?】说来说去都是那些所谓俗物,但对卫戎而言,这些算不得什么。卫戎也问她:“你呢?”

  手指的方向正是岸边弓着身子的两人。文椒摇头:“不会。”却不是为了什么私奔便是自之类的话,而是不值得。对文椒而言,为了那飘渺虚无的长久,作出这样的牺牲,是很不值的。

  在一起时尽情投入,像是要真的同对方天长地久一般地真心相待,却永远做好了随时离开、随时分别的准备。只看当下,不问未来。文椒看一眼卫戎,心下五味杂陈。

  卫戎却是点了点头:“很是,其实今夜走了也没什么用处。”他又解释道:“明家里头报了官,他们跑不远,十有八九要被找回来的。”“那就是还有十之一二能成了?”

  文椒晓得在这会儿逃跑是很难成功的,对这些漏网之鱼的例子更感兴趣了些。卫戎嗯了一声,见她眼睛都亮几分,忍不住捏捏她的脸:“想什么呢?”

  文椒如实相告:“听个趣儿,上回茶楼里那说书的老叟念的本子里不是这样说的,那落魄书生拐了千金小姐连夜出逃,竟没被抓回去,你却说不是如此。”

  卫戎没料到她在茶楼里听的都是些这样的话本,表情僵了一瞬,才为淮南的官兵正名:“哪有这样容易?莫说那养在闺阁的千金少有出府的时候,人情世故一概不通。

  就是那落魄书生,又懂个什么了?且府衙里养的都是闲人不成?”“那是什么样的才跑成了?”卫戎只是笑:“你又不跑,听这个做什么?”文椒长睫轻颤,略低了低头,细声道:“好奇罢了。”卫戎见她收了笑。

  忽觉有些说不清楚的怪异上了心头。明明她就在眼前,明明知道两人心意相通,却总感觉她像是线将断不断的纸鸢,一阵不起眼的风便能吹断那细线,将她带走。

  卫戎很不喜欢这样的感受,莫名又想起那妇人的话来,将这患得患失归咎于名不正言不顺上头。想将她打上自己的烙印,想世人都知晓这是他的人。

  “娇娇。”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问的“见一见罢?”他没有言明见谁,因为她知道。文椒自然知道,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不好。”“为何?”卫戎冷了脸,半响后才又问她。

  “见了又如何呢?”文椒反问“成了你府里的某一个人,再过段时来新人,许是姐姐,许是妹妹,然后在王府里头熬着。数着日子等你?”这是文椒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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