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眸底暗栬沉沉

　　他习惯性拿出了自己的卡。“不花你的，”苏夏把他的卡还给他，从包里重新拿出一张，递给店员“麻烦刷这张。”前阵子陆镇安给她的。

　　陆川坐在沙发上，长腿叠，两指夹着那张银行卡，角噙着淡笑，却阴冷“不花我的？”花他的钱拿他的东西，像她是出来卖的。这话，苏夏当然不会真的说出口。“哥哥想给我花钱，请我吃顿饭就行了。”苏夏颇有兴趣地摆摄像机，神情自若。

　　给他省钱？年轻时意气风发，绝不用家里的钱，电影筹备期间他就花光了积蓄，拍摄资金都是借的。陆川被气得没了脾气“我缺这点钱？”

　　“不，不是，陆导缺得是大钱，”苏夏镜头对着沙发上的男人“我可以拍你吗？”陆川朝她伸手。苏夏茫然，什么意思？“先给钱，”陆川道“拍一张五千，签名翻倍。”

　　苏夏‘啧’了声“不要脸，你怎么不去街上抢啊？”男人面不改“这种危险的思想请你就此打住，还能用脸赚钱，别想着犯法。”苏夏“…”结完帐，上车。中考结束，高考结束，路边成群结队的年轻少年少女戏笑玩闹。红绿灯路口，陆川侧眸看着苏夏，她好像没什么朋友。“这么小的东西还复杂，”苏夏抱怨了一句。陆川打转方向盘“傻瓜机，够你用了。

　　每个按键有什么功能说明书上都写得很清楚，如果看不会，等我回来再教你…”他话说一半，秦淮打电话过来。“陆哥陆哥，到哪儿了啊…都等你呢。”“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喝。”

　　“寿星本人不来有什么意思！赶紧的！”陆川应付几句，挂断电话，副驾驶的女孩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杏眸亮晶晶的。“你今天，生日啊…”“不是今天。”苏夏松了口气“那秦总怎么…”

　　“下周我不在江城，他吵着要提前喝两杯，”陆川简单道“先送你回家。”苏夏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她对相机比较感兴趣。到了陆家别墅区，陆川没进屋。

　　等苏夏下车之后就直接掉头往外开。陆镇安和杨都不在家。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天气预报说凌晨两点后会有红色预警大暴雨。梁姨睡得早，苏夏撑了把雨伞去小楼。陆川卧室的是极简北欧风，过分干净整洁，头柜上甚至没有一本放的书。

　　他嘴里的傻瓜机并不‘傻瓜’，苏夏看了一遍说明书才明白，卧室面积大，她举着相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角度。不能太近，他会发现。

　　阳台有一盆盆栽，树叶茂盛，苏夏试了一下，相机卡在两支树杈间正好，拿胶带固定一下就不会掉。窗帘拉上，留一条隙，镜头对着的方向，开一盏台灯亮度就足够了。

　　苏夏下楼烧水煮了杯醒酒茶，从兜里拿出一颗白色药丸放进去，融化后端上楼，放在卧室头柜上，最后再检查一遍，相机电量格。

　　苏夏在阳台了烟，夜笼罩，灯火稀疏，她转身进屋，将碾在烟灰缸里，掉衣服上。

　　被褥单都换过新的，但她还是能在洗衣的味道里分辨出哪一缕是属于陆川的气息，干净冷冽，这会儿雨还不大，苏夏却毫无睡意，就像那晚在医院和陆川的第一次。

　　她卷着被褥躲在上，听着背后男人收拾残局窸窸窣窣的声响和离开我脚步声，越渐清醒地可怕，其实也没那么疼。

　　但整夜失眠，‘发烧才眼睛红’这种说辞是糊肖齐。酒局在暴雨前散场，陆川有四分醉，叫了个代驾。

　　平时他喝了酒都不回陆家，直接住酒店，今晚代驾司机开车前询问他地址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想回陆家。想，所以就回了。

　　鞋柜上有双凉鞋，陆川对于苏夏不打招呼就往小楼跑这件事已经习惯了。密码她知道，果不其然，卧室大上鼓起了一团，她喜欢侧躺着睡。

　　黑色长发铺在枕头上，出白肩头，安静睡着时眉眼温婉的模样倒是有那么点良家少女的样子。头柜上放了杯水，陆川看了看玻璃杯，又看了看苏夏，眼底竟有几分笑意。陆川仰头喝完，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出来，短发半干。一声惊雷破空炸开，白光闪现，雨势骤然变大，上的人被吓得缩成一团。陆川打开台灯，走到边，俯身女孩的头发“怕打雷？”

　　“不怕，”苏夏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是被你吓得，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是雨声盖住了他的动静，她倒打一耙的本事陆川领教过，他喝了酒，懒得跟她扯。“回自己房间睡。”

　　“不要，哥哥的更舒服，”苏夏拒绝。又一声惊雷。杯子空了。苏夏自然移开视线，等雷声停了才开口问“你们吃蛋糕了吗？”“谁吃那玩意儿，”陆川伸手掀开薄被。下一秒便怔住。

　　她身上的情趣内衣他第一看到的是点缀在口那朵玫瑰花，暗黑蝴蝶结系在雪白手腕，上绑了条丝带，荷叶边内开裆，长腿绸带纱网包裹，感妩媚。

　　陆川的视线从她口往下，再往上，彻底扫了一圈，却不动声，手指勾住她上那条丝带“生日礼物？”“你说是就是，”苏夏弯浅笑。陆川眸渐深。

　　身体里仿佛有头蠢蠢动的野兽肆意冲撞，仿佛要冲破牢笼，将她撕碎，彻底占为己有。这个念头刚冒出头，陆川就已经单膝跪在面，捏着苏夏的下颚抬高吻了下去，着绯轻咬了一下，听到她低低的嘤咛声后哑声低笑，大手托着她的小脸，舌尖探入她齿间。

　　“又抽烟了？”苏夏抓着头坐起来，扯开男人睡衣的扣子，从他角一路吻到喉结，锁骨，再往下。娇软声音含糊不清“你不也喝酒了。”

　　＊＊＊雨势渐大，电闪雷鸣。雷声滚动，一道白光将夜空里的幕布撕裂，瓢泼大雨仿佛要将这座城市淹没。

　　陆川展臂拥住苏夏，苏夏顺势往他怀里深处靠，软弱无骨的手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周围抚摸，慢慢牵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口上。“要拆礼物吗，哥哥？”她存了蛊惑的心思，眼角笑意浅浅，烟视媚行。

　　陆川喝了酒，几分醉意，眸底暗沉沉，却像是着了火。肢体动作先于理智，他倾身吻住苏夏的同时，修长手指拉开了她间的蝴蝶结绑带，他不是初尝情的头小子，今晚却显得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