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以脚尖一勾

　　两腿之间的小隙，适才被瓜果条润过，混着清香的甜汁，水淋淋地摩挲着赤红色的柱勾引。

　　被畜生们以竹竿做的假，至微微肿的媚，稍稍地外翻着。像是一圈温柔粉的，依依不舍地摩擦着异常硕大的，迫不及待地挤着含。

　　他的目眶里，莹着求不与感激涕零的泪滴，注视着鲛人，慢慢地送上脖颈。小可怜兴许是叫那帮畜生，喂了什么的药吧。

　　他一边嘟起小小的红，向救命恩人献祭亲吻，喉口一边“呜”地发着声音，像在倾诉自己的遭遇，乞求鲛人赐予怜悯。鲛人当然会足他。

　　他被这活生香的小东西，勾得鱼腹发紧，干脆一托大掌，将小尤物的后脑勺一抬，口对口。

　　就那样吻了上去…本以为会是天水相接、海枯石烂的定情一吻，可当深情探出的舌头，被某个尖利至极的硬物，猝不及防地戳刺进去，鲛人立时痛得变了脸色！突如其来、钻心蚀骨的疼痛，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顷刻间由舌传至脑脊。

　　鲛人脑中一片空白，随后只感浑身一麻，鱼尾一振，上身的脊柱，便再也支撑不住一般瘫软了下去“呵呵…呵呵…”小尤物低垂着头，一声声地发出狠冷笑。月光照不到的另一半脸，深藏在浓深的阴影里。

　　他的笑越来越森诡异，听得无力地躺倒在地上的鲛人，冷汗如雨。“啊…口里含着这枚透骨钉，憋了这么久不能说话，真是难受死我了呢！

　　你啊…我为了捉住你，可是牺牲大了呢。什么‘剜喂君’，就不必了。反正，你早晚会被炼成我的专属傀儡，到时候好好地为我卖命就可以了。啊…差点儿忘了。

　　到那时你已没了自己的神识，想不为我卖命，恐怕也不行了。哈哈哈…”他竟然会说话！且音声甜美，像极了三月里的黄鹂，可语锋狠厉，就像掺了一百只剧毒的蜈蚣，他终于抬头了。

　　盯视着鲛人的眼睛里，溢出的全是不和不屑：“唉，所以我早就说了么，你们鲛族再厉害。

　　也不过是头脑简单的畜生而已。我只是稍稍使计，便得你心甘情愿，下了我的元之血，再配合着这枚定魂夺魄的透骨钉，量你的鲛尾力大无穷，也形同虚设一般，使不出力！”说着。

　　他拍拍手直起身，像是拍去了并不存在的灰，又像是要与被他降服的低等“畜生”划清界限。

　　元之血，是极其凶煞的活体人血，是由生辰八字至至暗之人的血，加诸了巫毒之术炼成的。所炼之人必须保持着童男身，被瓜果等无有生气的死物可以。

　　但却一点点也沾不得活人的，或者是女中的水。鲛人躺在地上眨着眼，深一口气，仰望着傲月而立、如美玉般圣洁、又如罂粟般毒的小尤物，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

　　只见那人高抬着下颌，仰起纤美的脖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走至自己跟前时，抬起了白的脚心，缓缓地下来，给了他重重一踢。“唔！”鲛人口遭击。

　　原本一直含着的一口鲜血，倏然从口里溅出来，洒了地。月光之下的血，是黑色的，就像那颗自以为高高在上、被恶的浓墨包裹、黑到了极致的心。

　　“哟哟哟，真是可怜呢…啧啧。”小尤物就像个脾气古怪、却又不失顽皮的大孩子，他一边啧舌，一边张开着两脚趾，卡了一缕鲛人的银色发丝进去，像先前一样，把玩着转了几圈，却又嫌弃地重重一踢，将发丝甩进了黏腻的血泊里。

　　鲛人在心中轻笑：是他错了。本以为所有故事的结局，都会像传说中那般简单而美好。少年会得救，希望的船只终究会来。

　　即便那一条幸运的鲛人，为爱化为了磐石，可他也算死得其所，他的深情终究能得到成全。可摆在眼前、他自己的故事里，深情被错付，一切的依恋柔情。

　　只是虚妄的镜花水月，其消逝之急，骇得人措手不及。可有一样，倒是和传说里一致，所谓“救命的小船”很快就出现在了波光里。

　　鲛人眯起眼睛，随后又不敢置信地睁大，没想到早先、已被他挥下船去的大汉们，竟然没有淹死在海里！

　　此刻他们携着更多的同伙，人人手持着一照明的火把，乘坐着另外一条没被他掀翻的新船“哦哇哇”远远欢呼呐喊着，就朝洲石这边来了。

　　小尤物从眼底投掷下来的眸光，冷得叫人寒心：“呵，没想到吧？为了演这场戏，我特意挑了一些个水性好的，在里闷上片刻，难不倒他们。

　　只可惜那个水性最好的、名叫巴郎的，被你绞断了脖颈，其余的皆被我安排的船只捞了上来，现下里一个个生龙活虎着呢。

　　呵呵，起码比你这条死鱼威风多了…”被贬作“死鱼”的鲛人，平静地合上眼，静待着降临他头顶的厄运。

　　“恭朱衣大祭司！”一双双膝盖，恭恭敬敬地跪着。五大三的大汉们，把脑袋伏得不能更低。

　　火把明的幽光中，小尤物缓缓转身、款步踏上甲板，闲闲抬臂，便有早就恭候在一旁的两个侍女，小心翼翼地为他光了许久的白皙身体，披上赤红美的绸衣。

　　长长的尾裾，犹如一道剖开夜的血染天河，将之前佯装得彷徨无助的小奴，与现下里威风凛凛的大祭司，远远地隔离。

　　锦衣布匹，落星纹饰，繁花绣团，将他装饰得如妖如魅，如一道清寂雪光，映在他无情无义的面庞。“呵，巴郎啊巴郎…我命你专注演戏，可没叫你假戏真做！

　　刚才就你持着竹竿得我，现下又如何？嗯？遭报应了吧？”大祭司嗤着冷哼…以灵活的脚趾头，去拨巴郎不会动弹的尸体。

　　本就被鲛尾掐得突出的眼球，被他口里念着什么咒言，又以脚尖那么一勾，竟是滚落了下来！

　　浑圆可怖的白珠子上，布了一细密错的血丝，前端活一圈黑，像是死不瞑目的亡灵，偏要注视着黑夜！只听“啪”的一声，眼珠被脚心的细皮给踩爆，恶心的浆水爆了小尤物一脚底。

　　他哈哈笑着。坐到了为他准备的宽敞花椅上，怡然自得地翘着脚，招呼那些个刚才“欺负”他的汉子们过来：“你们不是爱我的脚么？来呀，帮我干净吧…”＊＊＊朱衣村是东海之滨的小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