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有自己
身后的少年搂着她温存一会就起身了。季姎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不好意思开口，明明昨晚才坦诚相见负距离交流，可酒意褪去太阳升起，回想昨夜的荒唐简直像一场香
的梦。
少年赤着身子，只穿一条内
，肩背上还有几明显的抓痕，现在已经有些红肿鼓起。季姎盯着看了一会就撇开眼去。
不一会江珩端着杯水进来，从沙发边拾回的
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堪堪盖住重点部位。
随着走动甚至能看见衣摆下微微鼓起，头发
作一团，糟糟地顶在脑袋上，翘起的发丝随着步伐晃动，平添了几分江珩身上少见稚感。
季姎看他神清气
的样子忿忿不平，自己浑身哪里都不爽快，偏偏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先喝口水，再…把药吃了。”季姎才想到，昨晚第一次不小心内
了。
之后少年干脆每次直接将白
在里面。静静看着手中的白色药片，混着温水
下，又多喝几口水润一下干哑的嗓子。
“早上跑出去买的。”少年说这些时难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第一次没注意…这药对身体不好，以后不吃了。”季姎还有些累，嗓子也不舒服。
但肚子已经不允许她再睡一会了。索
就爬起来洗漱。身上套着自己的睡衣，清清，应该是后来江珩帮自己清理的。“你会做饭吗？”家里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让阿姨再过来做饭了。
“会啊…我水平不错的，要尝尝吗？”江珩正在刷牙，说得含糊不清，是他早上买药时候专门买的各种用品。季姎有些惊讶，她不过就是随口问问，自己都不会做饭，更不要说江珩这种男孩子。江珩收拾完出来，将人推到沙发上坐着。
“好多年前就会了。今儿个让你试试哥哥的手艺。”冰箱里一直备着食材，江珩挑一些出来做随便做两道比较快的小炒。厨房里叮叮当当，季姎也坐不住，在沙发上总是想起昨晚的荒唐，想着去厨房看看，发现江珩竟还光着两条腿。
“你怎么还不穿子！”这衣连个
股都盖不住！谁知江珩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开口道“洗了。还没干。
昨晚不知道是谁，搞得我子
了一大片，都不能穿了。害得我连夜洗…”季姎一下脸热得发烫，支支吾吾岔开话题“你这刀工不错啊…哈哈…”江珩见好就收，也不再逗她。季姎伸头看了眼阳台，果然挂着子！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说什么，没话找话。
“我都不会做饭，没想到你竟然会，跟妈妈学的吗？”江珩手上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动起来“不是，自己学的。”“那你还
厉害的嘛…”江珩倒是没再搭话了。
＊＊＊元旦放假之前的周五下午要搞元旦晚会，高一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文艺委员在班里问了一圈没人主动请缨，最后不得已还是班主任定了诗歌朗诵，不出彩也不会出错，还要全班参与一个都逃不掉。
晚自习文艺委员带着大家选演出服，男生们对挑选女生服装兴致高昂，逮着多媒体屏上几个暴
的旗袍起哄。
季姎兴致缺缺，低头做题，倒是时不时走神，偶尔莫名其妙一个人傻笑。王珂也坐不住，看她不在学习状态，八卦心起，戳了戳季姎“你怎么了？啊！是我表哥找你了吗？”季姎一脸茫然：“什么…你表哥，没有找我啊…怎么了？”
“我看你一副
心
漾的样子，哎不过也是，我哥他也不怎么样，你应该不是对他漾，我们要不要偷溜出去，喝不喝
茶？”季姎一时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怔怔点了头。S市的冬天和京市一点儿都不一样。
京市有洋洋洒洒的大雪，寒冷，干燥，而S市
又
凉，碰上下雨天就更要命，季姎每次离开空调出门都要包裹地严严实实。
晚自习时间，路上空空，路灯照着光秃秃的树，投下杂乱的影子，寒风吹过，枝丫徒劳地摇晃。夜空像打翻了的粘稠墨汁，没有一点儿星光，只有无穷无尽化不开的夜
。两人抱着茶慢悠悠地晃回去。
“哎，姎姎，你是不是谈恋爱啦。”王珂揶揄道，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季姎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否认，话到嘴边又停下。恋爱，她和江珩算是恋爱吗？看她犹豫，王珂试探着问：“还是又有人跟你告白啦。”
“嗯…”“那你喜欢他吗？”喜欢吗？这个问题她想过不知多少遍，患得患失的时候，委屈焦虑的时候，飞扑向他的时候，翻云覆雨的时候，她都问过自己。喜欢他吗？喜欢的。
季姎听见自己说：“我也喜欢他的。”听到回答之后王珂兴奋了一路，
着季姎问那个男生是谁。
季姎笑而不答：“真正在一起了再告诉你。”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楼下，
面一个男生走下楼来，正是江珩。江珩背着书包，完全就是一副翘课的样子。
他视线落到季姎身上停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珂，抿抿
没说话，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季姎还没完全扬起的嘴角就这么僵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姎姎，走啊…怎么了。”
季姎回过神来，转身，难以置信地盯住那个熟悉的背影，直到他走出自己视线，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少年肩阔腿长，走起路来不疾不徐，路灯投下的颀长影子和树影
，渐渐看不真切。
季姎目送那背影走远，眼底漫起一层雾气，不知是因为盯得太久没眨眼，还是因为刚刚自己可笑的小心思。
连晚风都这般刺骨，裹着寒气往她的骨
里钻，冻得她僵在原地，顺着血
奔涌到心脏，一收一缩都是苦水。
明明才对朋友亲口承认自己也是喜欢他，转身就见他与自己形同陌路。明明说过喜欢她，可细细想来，学校里，二人在外人面前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有在人群中远远的对视。
明明就在昨天，他还伏在她身上，今
相见，竟只有错身而过的一眼，他
身而出，真就可以连人带心一起离去，只有自己，献出身子后还巴巴将心捧上，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了。季姎失魂落魄回的教室，望着手腕上的银镯不说话，少年之前的话语就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