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裑饲主
里面用早已失传的上古魔文记载了修魔之道，那上古魔文竟然和修仙界的上古道文十分形似，仿佛出自同一宗源。上古时代，文字还没有发展到如今的复杂程度，古神魔大多用灵力或魔力书写。
简单重复的文字只是一把钥匙，真正传意的是文字背后的力量。谢鸣鸾按古道文的读取方式，用指腹仔细地摸索古籍中的古魔文。一个一个墨字化作一缕缕魔力，汇入她的指尖。
进入体内的魔力在她经脉里横冲直撞。蚀心裂骨的痛意，令她骤然跪地。“你还好吗？”云飒的断臂将她搂入怀中。“抱歉，我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他面
痛楚地道。谢鸣鸾的身子在痉挛，双手握拳，关节泛白，那股
窜的魔力化为千针，刺穿她的血管，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痛。“安静！”她忽然举起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拍心口。
随着一声断骨的脆响，她猛吐了一口鲜血，在这重击之下，体内的魔力果真安静了。丹田处涌起一丝
气，顺着经络，
向四肢百骸，她浓睫轻颤，从檀口吐出一口浊气。身轻如燕，是进阶的征兆！
“云飒，我凝气一阶了！”她抓住他的衣袂，从他怀中踉跄起身，他微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仿若被刚才的举动
空。他再次摔倒在书堆里，那双引以为傲的玉足，在阵阵的风里散作金粉，飘飘扬扬。“你坚持一下。我一定能找到办法！”谢鸣鸾转向书山，目悲怆地道。
体内有了魔力，她就不需要以目读书，把魔力催入书中，一息之间，就能读完一本书，她爬上书堆的顶端，一本一本地翻找书籍，她刚突破凝气一阶，体内魔力少得可怜，只能有的放矢，把魔力运用在最有价值的书里面。
她读了十本魔功的心法书，没有丝毫的头绪。体内魔力所剩无几，大概只能读一本书了。“阿鸾…算了吧…”他的双腿明明灭灭，化作一缕
着一缕的金粉，随风而逝。
“不行！”谢鸣鸾不停扒开书堆，在尘土飞扬中寻找。绝不能放弃，他为她受苦，她欠他一命！
“没用的…如果魔功有用，那道法为何没有类似的功法？分明是没有啊…”他低声喃喃。死有什么可怕的，他怕她一个人留在这个残酷的地方，一个人去面对腥风血雨。
“不行！不行！”尖锐的纸张划破了她的手指，出的鲜血滴落在积灰的书本上。“云飒，我不允许…没有我的允许…”热泪滚落，一滴一滴坠在书上，她可真没用。修仙三千年，陨落于仙门前。
自己无用罢了。还拉个垫背的，如此无
！指尖触到一丝异动。谢鸣鸾猛然低下头，发现一本书蹿入她手中。
“山海异志。”这本书看上去更像是一本闲书，她犹豫片刻，最终决定赌一把，催魔出体，灌入书本之中。只不过是一本志怪小说。神识里多了一些荒诞的故事，她再也催发不出任何魔力了…她彻底绝望了。
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书页向下。“云飒，抱歉…”她着泪道歉。也许再不说，连这声歉意他都听不见了吧。
“啊！”有什么东西从书里掉了出来，弹到了云飒的额头，沿着他高
的鼻梁，最终坠在他的衣摆上。
“种子？”他疑惑地问。谢鸣鸾飞身落在他身侧，捡起那枚种子，呼吸变得急促。脑海中的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似乎与这颗种子串联起来“这也许能治好你。”她捻着种子道。
云飒灰蒙蒙的眸子亮起一道光，如暗夜中的火炬，照亮了他整张脸。“但这东西…是个
物。”她犹疑不决。
“我已坠魔，害怕物不成？”谢鸣鸾眸
渐沉：“此物种于一人神识之上，能燃七盏魂灯，从而控制七人心智为种树人所用，故名为七煞树。种树人神识未灭，七人不死不灭，无限复生。”
“听上去不是很…”云飒虚弱地说。只要阿鸾不死，他就不会死，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好的。
谢鸣鸾微微摇头：“此物传承上古神遗志，怕是个神。没有那么简单…”她的手指轻轻地磨蹭他的脸颊，眼里的悲恸似乎要灼伤他的眼。和神易，终将付出更大的代价，她不清楚何为代价，但她别无他法。
＊＊＊“若能为你生死，我甘之如饴。”他颓然地闭上双目，他倦极了。连开口说话都要耗尽心神。“云飒…”她惊心怵目。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毫不犹豫地为她献出一切。
她怎么那么傻，把他当做烦人的对手，睨视了他三千年，她划破自己的手心，把七煞树种子按在眉心，用温热的鲜血灌溉，她向来神色冷凝如霜。
而脸上蜿蜒而下的鲜血为她平添了一分凄美绝
之，七煞树侵入神识，在神识内落地生
，破土生芽，顷刻间，长成合抱之木。虬枝盘曲，翠叶扶苏。“别怕。”她指尖抚平他眉间的紧皱，向下坠到他的心口。
指甲划开红衣，嵌入如玉的肌肤。心头血扭结成丝缕，汇入她的眉心。枝桠上生出一盏六角魂灯，灯火荧荧，苏坠垂。漂浮在空中的金粉回落到他身上。
忽然而至的气修复身体的残缺，抹去眉心的浅痕，他脸上的血也回来了。双眸温柔地盯着她。修长的手指住她的手指，回温的掌心暖着她的手心。“阿鸾，我的神识修好了。”
他坐起身，忽然身形一顿。丹田内似乎燃起了一把火，眼前谢鸣鸾的身影层层叠叠，似真似幻。掌心的那只手格外冰凉，沁入脊骨的舒
，他贪恋这种感觉，渴望更多的触碰。“我的身子不太对劲。”
他说出的话捎带着
人的哑意，让他一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侵入他的神识，操控他的思绪。谢鸣鸾抓住他的衣袂，跪坐在他身前。
“云飒？”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清润的声音在他耳内层层
。翕动的丹
，让他想凑过去一亲芳泽。
“我…好像中了媚术。”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
侧，开带，他曾经乃合
峰的峰主，教人媚术，自然也知晓中媚者是何感受。教人媚者，终究会被媚反噬，他白发如月，眉目风，朱微张，吐幽兰之息。
领口大敞，出无瑕如玉的肌骨。谢鸣鸾的手指紧扣，眸渐冷地盯着他。这并非媚术，而是七煞树在作祟。云飒必须认她为主，以身饲主，她长叹一声，主动解下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