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还会破损
他又伸手拽过一个引枕来,和叠好的被子形成了一个看着就让人想躺上去的坡形,接着,他双手用力,从韩娇腋下把她抱起来。
上半身躺在被子和枕头坡上,部坐在沿,双腿自然支开,腿间面对着那个刚刚摆好的鼓墩。这期间,韩娇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任由他摆。
而辛丰臣脸上也不再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但,大约是面具戴久了,或者本就是如此,面无表情的他看上去还是一派温柔,就像杏花开的江南,即使在烟雨蒙之中,依然是秀致委婉的风光,风吹面不寒,雨沾衣不。
他亲手去搬来一个盛了水的木盆,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端到鼓墩上。又去那群侍女留下的一应物什中拿来一块干燥的巾子,然后就着这盆清水,动着给韩娇清洗起私处来。辛丰臣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但是又骨架分明,令人不至于错疑这一双手主人的别。
这样好看的手在韩娇粉的花户中来回抚,倘若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看的目不转睛,热血沸腾。大概清洁完了混合着两个人的,用白巾子稍稍擦干,被干的微微肿的花变得干燥起来。
他撇下韩娇,提了两桶水倒进浴桶里,再试试水温,确定水量和水温都恰到好处之后回到边,解开她身上遮还的肚兜,打横抱起他的子,稳稳当当地将她放进了浴桶里。
水温是稍稍有些烫的,韩娇在里面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熨贴,娇的皮肤虽然被热水熏的有些发红,却十分舒适。
她凝视着还在忙来忙去的丈夫的背影,心不在焉的掬起水清洗自己,他天生一张好面孔…侯爷和侯夫人当年肯答应这一桩婚事,不能不说他的容貌是起了作用的,身姿又高大拔,平里眼眸含笑,神情舒展。
虽然不至于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地步,也至少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是国朝开国以来都少见的少年探花,笔下生花,品貌过人,任谁看,觉得他应当是“十指不沾水”恨不得餐风饮的高贵君子,谪落凡间的文曲星,而他此刻在干着如此平常的活。
随意披着袍子在间松松一束,袖子像是外面那些干苦力的一样挽起来,将上沾染了情痕迹的被褥都规规矩矩的铺开叠在一起卷好,再把这个硕大的被卷抱起来丢到墙边的罗汉塌上。
做完了这些,又要去开了角落里的箱笼,取出一套新的被褥,层层铺好,他熟练的跪到上,把褥子按照厚薄程度分类铺好,又把边边角角下去,上来下去的把它们抻平整,他做的这些工作与他本人的气质殊异,杂成一种别样的魅力。
把褥子铺平整,被子两边折进去一些铺在上面,再把睡枕和靠枕分别摆正,将放下的一边帐子用珊瑚挂钩挽上去。把上整理好,他才又去拿了个干丝瓜络子,去给韩娇擦身。
刚才两个人都没用多大力气,可惜韩娇皮子极了。这么一会儿,肩颈后背上就是深深浅浅的红痕。
辛丰臣拿着丝瓜络子,站在她身后一寸寸的从后背开始擦过她的皮肤,擦过她前的时候,忽然被她按住了手,她仰头回望,轻声问他:“相公拿笔的手,这么珍贵,来为我做这些事情,不觉得可惜吗。”
他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从她手中回去,按在她滑腻的肩膀上,从另一个方向继续给她擦洗。
她却不依不饶,索在桶里转了个身,双手将他的手握住,一定要一个答案。辛丰臣垂下眼睛,他的大手被她合握在前,而他此刻竟然没什么念。
他忽然开口,讲起了似乎毫不相关的事情。“我年幼时候家里贫穷,去书院学习,冬天冷得很,我年纪小,没人看好我,也没人资助。
没什么厚的衣服,也没钱买碳,可是读书是不能停的。”他脸上像是刷了层浆糊,僵硬极了。
如果他今天已经位极人臣,那么提起当的苦楚或许可以算得上美谈,可是如今情状,提起往事。
他难以自制的感觉到微微的辱,他小时候家里突然遭到变故,左右乡亲都是同宗之人,看他家又穷又没出息,他又没了爹,小孩子天生喜欢欺负比自己弱的人。
并且以此为乐,他们嘲笑他的寡母,嘲笑他长得像个小娘,嘲笑他没爹,嘲笑他穷,瘦弱,因为早慧而与同龄人格格不入,只是因为他跟他们不一样。
没有完整的家,不像他们一样淘气,这些不一样竟然就是他天生的罪过,其实只是因为他弱而已,他受了欺负没法子打回去,没有家长去别的孩子家里讲道理,所以拿他取笑没有任何后患,为什么不做呢?虽然他备受欺辱。
但他也学着隐藏自己,躲过他们,那时候他知道自己聪明,所以心里其实是很骄傲的,他咬着牙自己出去求学,先是去县里,然后去府里,然后去江南知名的学道书院,在县里。
他凭着自己聪明,很快进了县学,被推荐去了府里,到了府里,他刻苦,所以很快县试府试连捷。再往下就很难了。
他去了书院里,才发现光是聪明和刻苦竟然还不够,教谕们讲学时候随口提的典故,自己全不知道。
同窗们随口提起的故事,信手拈来的诗文,有的人常常溜到山下的城镇里眠花宿柳两三天再回来,可是因为他父亲,叔伯都是进士出身,靠着从下耳濡目染,作文破题都被老师称赞,他家里书不够多,也没钱买。
就算再早慧的人,也不能生而知之,他唯二用以自傲的本事,在同窗里,竟然是不够的。想要读更多的书,每天花更多的时间读书写字,可是笔墨纸砚,甚至灯油,样样要钱。
写多了字难免袖口衣襟沾上墨渍,有些同窗带了小厮,这些就是小厮的活,还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不带小厮,也可以花上几文钱交给浣衣娘洗。
他只能自己来。于是他知道了。衣服洗多了不仅会褪,还会破损,他只好在房里赤着上身写字,冬天却没办法。书院后山的小溪表面会在冬天结一层薄薄的冰,要捣碎了用桶打上水才能继续洗衣服,有的时候冰碴子被夹带上来,洗衣时会把手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