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闷闷应了

　　“今天的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郁元天，抑或是李冬竹。”邹致气出了笑，丢下清理下身黏腻的帕子，拉上西装，掐她下巴“现在还惦记着你的男人呢？”“知道了又如何？你不就是这样的人么？婊子。”

　　郁纯不去接他的话，声音透着淡淡无谓“还想睡我么？”邹致眯了眼靠近她，她终于抬起头来。

　　即使脸侧在刚刚的暴动作中出了红痕，发梢也得不像话，弯弯绕绕在脸侧，看起来有些狼狈，眼里却依旧是一片平静与柔软，看着他笑了一声“哥哥。”这个词像是击中了什么潜藏在内心的记忆，邹致眼神一瞬间锋利阴冷起来。他狠狠甩开她头，像是丢掉什么脏东西似的瞬间远离，动作透出几丝不符合表情的失措。

　　“滚！”郁纯弯下捡起刚刚在两人动作间落在地上的内，攥在手里，开了车门安静下车。已经接近傍晚的校门口没了人，只有高大的校门辉煌耸立，透着富贵气。

　　郁纯等了片刻，身后的车快速驶过，带起一阵风吹起松垮的衬衫…她终于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刚才强撑着力气站起来的双腿筛子似的抖起来。

　　糙地面刮破细皮肤，带出钻心的痛来，郁纯却无瑕再顾忌这些，失了力气的俯在地上，良久，在微凉夜风下已经发冷的头顶被一温暖指尖轻轻戳了一下。

　　郁纯抬头，看到眉目柔软、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瞪大眼睛看她，眼里是的无措“额同学…”他看到郁纯肩领口的高二徽章，迅速改了口“学姐…你怎么了？”

　　＊＊＊他脸色以一种眼可见的速度变了。透过有些散的发丝看到她印着牙印的血下，红的有些诡异。“学姐…学姐！你没事吧，要我帮你报警么？”他声音都抖了。

　　颤颤巍巍的想要扶她，却不知如何下手。郁纯呼一口气，抬起身来，他便像是触电似的跳起来扶她。一凑近又看到她印着青红指印的大片皮肤顺着崩开纽扣的衬衫出来，像是着了火似的下身上的校服外套盖在她身上。

　　“学…学学姐，你要我帮忙么？还是要去医院啊？”郁纯突然有点想笑。自己遭了这样的事，还没怎么样呢，这个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却像是感同身受似的眼睛都快红起来，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几乎要把眼泪顺着眼角笑出来，许久之后才像是够了似的撑着他站起来。

　　于景已经傻眼了。手足无措的盯着眼前的场景。白浊粘混着血从她微开的腿心丝丝缕缕出来。

　　又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浸出一片痕，他眼睛被烫到了似的从地上移开，又直对上她手里那片轻薄的布料，像是…内，这一个词像是颗炸弹一样在一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男孩子心里炸开巨。

　　他几乎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避开这个令人绮念横生的东西，伸手抚住颤巍巍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

　　“学姐，你…”他对上她眼角的一道泪痕，心在这冰凉的夏日夜晚颤抖收缩成可怜兮兮的一团“你…需要我么？”---郁纯摸着哒哒的头发坐在这间装修的尤其简单的房间里来回张望。

　　四目所及皆是各种各样的画作，油画水彩抑或是素描，有的裱在墙上，有的堆在桌上，大部分则是被散散的团成一团，叠在一起。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极大阳台边上的画板，窗外正对的就是江城中心花园，碧波江平、柔光晚清，郁纯几乎能想象在这儿画画的感觉。

　　纵使郁纯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俗人，也看的出来大部分画作的水平都极高，她一回头就又对上这个脸红的尤其明显的小学弟。

　　哦，他刚刚说自己叫于景，他举着个家用医药箱，一步一挪的朝她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

　　“学姐…这儿没有吹风机，抱歉了。”像个扭捏姑娘，两只极漂亮的手攥在一起，骨节处泛出白色的痕迹。“没事。”她自己的衣服现在正在洗衣机里轰隆隆搅着。

　　现在穿着件于景的宽大衬衫，衣服下面是真空，自己却不怎么在意，起一侧的头发将已经痛到麻木的耳垂出来。

　　于景举起蘸着酒的棉花，对着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耳垂犹豫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学姐，你真的不要去医院么？”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女孩子遭受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显得如此淡定，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无。

　　郁纯抬起双腿，抱在前，下巴轻轻靠在膝盖上，笑了一声“小孩儿，你是觉得我应该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被强的么？”

　　“强…强。”于景几乎是一瞬间慌了神。他看到她惨状的时候心里有种无数设想，却没想到最糟糕的那个就被她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出来“不不是，学姐。”他声音都带上了点儿哭腔。

　　郁纯侧头去看他，漉漉的头发沾在鬓角，反而带上点儿绵悱恻的媚意“那就别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快点搞吧，我等等还要回家呢。”于景愣愣应了声，赶忙拿起酒棉花团给那个不小的伤口消毒。

　　“嘶…”郁纯倒了一口凉气，被冰凉又尖锐的痛感搞得有些难受，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反应，身旁的人就已经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对着热烫的耳垂吹气“学姐，你疼吗？对不起…我下手没有轻重。”

　　微凉的风拂在耳畔，吹着还未完全蒸发的酒劲更带出一股凉意，郁纯倒不是多么痛了，甚至有点想笑。

　　“我没事啊…你这么紧张干嘛。”她觉得这人身上有种不符合年龄的天真感，他闷闷应了一声，见她不痛就继续给伤口消毒“我只是…有点担心。”郁纯没说话，任由他给伤口上药、贴上纱布。良久才说了句“谢谢。”

　　＊＊＊于景将呆愣的目光从面前那个线条畅的侧脸移开，从兜里掏出一个药膏，脸颊都染上几丝薄红“这个药…你要擦一下么？”

　　他目光像是打着滑，觉得自己看哪儿都不对，最后只能垂着头盯自己手上紧紧攥着的管装药膏，不去回想自己是怎么厚着脸皮在药店里问导购人员买到的。郁纯愣了下“什么药？”

　　于景抬头看了她一眼，清亮瞳孔都染上水汽“就是…治…”他说话吐吐“治…撕…裂伤。”多年的良好教育让他连这样的话都很难吐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