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见喜坎人

　　身边忽然有人坐下，温润如玉的嗓音响在水仙耳边：“你说的哪位公子？”“自然是帮我的…”水仙答了一半才发现不对劲，猛地抬头来看：“我、你…嗝！”许是真的惊到了。

　　竟然打起嗝来。陆卓凯忍俊不，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不着急，慢慢说。”他的掌心温热，有魔力般，渐渐令水仙安静了下来。“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来看看你。”陆卓凯边仍然含着温柔的笑意：“刚才他们不是故意取笑你的，你别哭了。”“我…我没哭。”水仙急忙解释。

　　她从进府起就知道自己是陪，以后要陪少爷们睡觉的，这么多年，早已经不在意那些议论了。

　　陆卓凯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捏在指尖，另一手食指在少女脸颊刮了一下，放到水仙眼前：“那这金豆子是谁掉的？”“我…我只是怕公子你会瞧不起我，会后悔今天帮过我这种人。”

　　“傻丫头。”陆卓凯从袋里掏出手帕，轻柔地替水仙擦掉眼泪：“我听池杉说你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这里的，对于你自己的人生，你没有选择权，一切都是他人强加于你的，错不在你。我不会看不起你，也不会后悔帮过你。”

　　“公子…”“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陆卓凯，是江城陆家的。你叫水仙对吧，很好听的名字，很配你。”他说着。

　　伸出手：“我们握手吧，这是新派的礼仪，用在平等的人之间。”平等？水仙犹豫着伸出手。

　　她见过大帅还有少爷们与人握手，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与人握手的机会。这位陆少爷说他们是平等的？他竟然真的不嫌弃她的身份。水仙眼睛又红了。

　　强忍着泪水与陆卓凯握手，在池家，三位少爷虽然对她也很好，可与这位陆少爷是全然不同的，他们会给她买东西，但从来不问她是否需要。

　　他们会拥抱她亲吻她，却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一直以来，水仙都觉得自己与府中马厩里的马儿一样，只是取悦主人们的玩物，而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被当作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到了晚上。

　　那些姗姗来迟的名媛小姐们也陆续来齐，派对正式开始了。水仙不是专职伺候的下人，这种时候是不需要她的。

　　她便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一闲下来，才发觉身子的确有些不适。三少爷的实在是，尤其那先端的龙首，几乎有鸡蛋大小，不论是在她的还是后庭，都显得太过壮了。

　　她从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子，从里头抠出些白色的膏体，摸索着往自己的下身抹。

　　这是大少爷先前外出游玩带回来的，据说是东瀛国的特产，涂抹于女子的小处，能够使小保持粉，道紧致，滑。一丝清凉的舒感自下体传至全身，水仙躺在上伸个懒，打了个哈欠。

　　自从昨天被少爷们带过来，她还没好好休息过呢，这会儿瞌睡虫附身，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水仙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父亲牵着她的手，站在一座高大的府邸门前，问她想不想住在这漂亮的房子里，她自然是想，用力点头，接着父亲就消失了。

　　她穿着下人的衣服，被一位上了年纪的姨娘教如何伺候男人。木头做的假具，含在口中硌得她牙疼，舌头疼，却因为害怕挨打不敢往外吐。一个人的时候。

　　她会蹲在墙角哭，想家中的母亲与哥哥，想母亲夜晚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想哥哥带着她在村头的小溪边网蜻蜓。水仙醒来的时候，枕头还是的。

　　她看着天花板，回忆起那个梦，梦里母亲和哥哥的面容都已经十分模糊，十一年过去了，那个曾经的家，于她来讲，已经太过久远。

　　久远到她甚至不记得曾经的自己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因此去年二少爷说要帮她找家人的时候，她直接拒绝了。先不说在这种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就算是找到了。

　　如今她这破败的身子，卑的身份，谁会认她？当初他们既然舍得将她卖了，就一定没想过要接她回去。窗外的是漆黑的夜，水仙爬起来。

　　开门出去找水喝。夜风席席，她喝完水，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便站在下人房门口发呆。今天，就是在这里，有一个很优秀的人告诉她，她与他们没什么不同，他们是平等的，她不比任何人卑。

　　不知是因为今夜太过静谧，还是因为那个被抛弃的梦，平里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突然间觉得伤感起来。

　　那位很好很好的陆公子，已经走了吧？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呢？水仙仰望天空，那浓黑的夜幕里，闪烁着几颗星星，她凝视着最亮的那一颗想，那就是陆公子了。

　　他说他叫陆卓凯时，水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位小姐们口中引得无数名媛贵女们追求的陆督军家的大少爷，她们说他不仅姿容不凡，还很有才华。

　　在法国留学时学习建筑，年纪轻轻就得到了大师的青睐，巴黎新建的几座著名建筑，都有他的参与。如今回到国内刚几个月，不靠陆督军的支持，光凭自己在法国攒下的钱。

　　就开办了建筑公司。虽是初出茅庐，也凭实力已经得到了许多大订单，连前朝的某位王爷，都说要请他改造王府。水仙不懂什么建筑。

　　也不知道巴黎是什么地方，更没见过什么王府，她只知道被小姐们这样夸奖的陆公子一定是顶厉害的人物，就像那颗星星，是最亮最闪耀的。也是…遥不可及的。

　　她曾经听教导她的姨娘说过，女孩子总会有情窦初开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口养了只小鹿，遇见喜欢的人，会砰砰撞。

　　今天下午，陆公子与她说话的时候，她的小鹿就活蹦跳的，现在…大概是累死了吧。水仙难过地低头，小鹿再如何用力蹦，也不可能摘到天上的星星。

　　“这么晚怎么在外面？小心着凉。”身后有人声响起，随即一件大大的外套罩在了水仙身上，那衣服还带着体温，仿佛一个温暖的拥抱。水仙转身，见到陆卓凯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