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手有点麻木
祝笛澜惨兮兮地啜泣两声,无助地说“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我总得帮他…”“妹儿啊…你就听哥的行不行?”覃沁无可奈何“别折腾了。”“…我做不到…”“啧,话再难听我都要说了。”
覃沁干脆坐到地上“你儿子要是没出事,你非要跟他站一边就算了。现在你跟他之间没有孩子了。少了多少无谓的纠,你更加没必要为了他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
祝笛澜蜷起身子,眼泪掉得更凶。“好了我不说了。”覃沁心疼地拍拍她的背。“你只会敷衍我。你就不能真的帮我一次?”
“我就知道,”覃沁单手托腮“你对我就会用这一招,哭一哭你的儿子,哭一哭我的生母,我就心疼了。答应帮你了。是不是?”祝笛澜发狠抓住他的衬衫领口“你帮不帮我?”“我要是能帮…”
覃沁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可惜这事轮不到我,不过你要是胆大到敢去勒罗安的领口,那你就可以再为韩秋肃垂死挣扎一回。”祝笛澜不地瞪了他一会儿,作罢地松手,把头埋回枕头里,许久没有出声。
覃沁微笑着拍拍她表示安慰。祝笛澜很绝望,跟覃沁吵、跟凌顾宸吵总是可以勉强为之的,只要她把握好度。可如果跟罗安横,只怕她没说两句话脖子就被扭断了,她气郁地拍打枕头。
覃沁离开后,她冲了个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体右侧大片的红肿,这些红肿好似漫上她的双眼和两颊,她叹气,用冷水扑了扑眼睛。她走得极慢,几乎有点一瘸一拐的架势。“你要是有一次长点记,就不至于变成这样。”凌顾宸看到她从浴室出来。
便把手里的杂志合上,放到一边。祝笛澜靠着墙,许久不言语。凌顾宸知道她故意在僵持,他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没有怒意“过来。”祝笛澜走了两步,便停下,手扶着五斗柜。
她觉得自己如此缓慢地移动过去实在是难看至极,如同在认输,如同告诉他,两人不过吵了一架,而她却脆弱地连路都走不好了,她冷淡地开口“我经不起打了。你要骂就骂吧。”这话让凌顾宸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走到她面前,没什么感情地说“我没打你。”祝笛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嘴硬道“那就算我自己摔的。”
“是意外,我不打女人。”祝笛澜出略微的不服气“那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她还没说完,手臂就被凌顾宸抓住。祝笛澜害怕地一躲,瞬间噤声。“怕就不要跟我顶嘴。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我拿了药水过来,如果不严重,你就自己涂。”祝笛澜看着他,觉得心脏有一部分好像被灼烧了,她倔强地甩开他的手,刚走两步却有点踉跄。凌顾宸不由分说环住她的,让她坐到沙发上,他的神情依旧冷漠,动作却轻柔许多。
“有出血吗?”他拿过药水,低声问。祝笛澜蹙着眉,她看了他许久,鼓起勇气准备开口。
“我不是来听你跟我吵架或者提条件的。”凌顾宸抢先说道“我来确认你没事,你再跟我提那个人的名字试试。”祝笛澜瞬间气闷地拉了拉外套。
“还是你要说其他的?”祝笛澜不看他,只是不地双手抱。凌顾宸也颇感郁闷,他把药水瓶放回桌上。房间门被打开,孟莉莉跑进来,还未开口就掉起眼泪“顾宸,你在这里…”凌顾宸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事,他一刻都不想多留。
孟莉莉见他要走,赶忙抓住他的手臂,哽咽着说“我知道这与你有关系…求求你,顾宸…求求你,你别这样对秋肃…”凌顾宸只觉耐心被消耗殆尽。连着两个女人对他哭,哭求同一件事,他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真的求求你,不要把他上绝路…”凌顾宸想甩手,可又怕伤到她。
他不耐地抿着嘴,一语不发,只是瞪了祝笛澜一眼。祝笛澜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拉过孟莉莉,紧紧抱住她,小声劝着。“莉莉,别这样…”凌顾宸趁机甩手冲出门去。
孟莉莉抱着她止不住地大哭“怎么办啊…我怎么办…笛澜你帮我求求顾宸好不好…帮帮秋肃…”
“我知道,我知道…”祝笛澜知道自己与她一样慌乱,与她一样走投无路。可她现在只能尽力让自己镇定。
她的大脑疯狂运转着试图找一个方法,找一个结论。可这一切有什么用,祝笛澜当然是绝望的。如果她有办法,她有可以求助的人,她从一开始就不会头脑发热跑去跟凌顾宸对峙,不会装可怜去求覃沁帮她。
“我会想办法…”她喃喃地说,与其是在安慰孟莉莉,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我会帮他的…我答应你…”***
祝笛澜请了病假不再去学校,她躲在房间里追了两天的新闻。陈兆娥的死亡发酵得厉害,丝毫没有平息的痕迹。
媒体的关注度非常高,韩秋肃的背景以及许多阴谋论都在网络上疯狂传,涉及到相当多的神秘暗杀事件。一瞬间,似乎不论与他有关还是无关的事,都被冠上了韩秋肃的名字,她知道韩秋肃有办法做短期的隐藏。
但目前的状况对他实在不利,社会关注度如此高,他甚至没法离开泊都。祝笛澜害怕地感到。
她无法预测这件事的走向。窗外橘黄的夕阳打在阳台的大理石围栏上,颜色越来越深,如同血,她疲累地捂住脸,她不记得自己睡了几个小时,她似乎连流泪的力气都殆尽。
窗外的血红暮色与逐渐侵袭的夜搅和在一起,透出氤氲的寒意。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她想着。看了眼时间。
不过下午五点,她这才意识到,冬天又来了。照的时长越来越短,她无故觉得身上凉了一片。透过冰冷的电脑机身,她的手有点麻木,她觉得太冷了。
便慢慢走到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她的动作是如此迟缓,因为她的脑海中的担忧和想法得当当,让她对眼前的事做不出任何反应,她无法享受这暖水浴。
她斜坐在浴缸里,头无力地靠在边缘,她甚至忘了关掉淋浴,水沿着浴缸边缘细细下来。
这片雾蒙蒙的热气也没有融化她眼里的呆滞的悲伤,她把手慢慢浸入热水里,过了很久才终于感到一丝细微的暖顺着她的血缓缓走向心脏。时间的流逝仿佛失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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