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再言语
祝笛澜的小腿被金属狠狠击打了一下,双膝重重跪地,钻心的疼痛直冲心脏,眼泪无法控制地奔出来。
她的左手正好盖上护照,还没来得及缩手一下膝盖,凌顾宸就踩住了她的左手。祝笛澜只能尖叫。
他毫无怜悯,直到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裂了,他才把脚挪开,她马上出左手,护到前。疼痛钻心,她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凌顾宸把她的护照踢到一边。
祝笛澜跪在他面前,微微抬头,看见他手里的金属,她不自觉颤抖,那玩意轻易就能把她的脑壳敲开。
他一甩子,这金属伸缩又长出两截来。祝笛澜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恐惧和绝望在这房间里四处弥漫,他用子支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小算盘打得很精准嘛。”
金属像阵风一样扫过她的嘴,好像没有触碰到她,祝笛澜却在那一瞬立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她的嘴角也开始出血,她依旧不敢出声。“拿着护照打算跑去哪?”
凌顾宸在她身旁单膝跪下,她才第一次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看清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轻蔑高傲的笑。“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天涯海角,我都能掘地三尺找你出来,”
“求求你,我不想与你作对,我也没能力为你做事,你放过我吧。”祝笛澜泪眼朦胧,一开口依旧尝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除了求他,她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凌顾宸倒是灿烂地笑起来“祝小姐,你知不知道我的规定?这个游戏里没有退出。”祝笛澜看着他撒旦的笑容,声音颤抖“求求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凌顾宸冷笑,他的手机铃声响起。覃沁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你有事。”
“我回来了,在泊都。”“你回来了?在哪里?”“在家。有什么事回来聊吧。”祝笛澜跪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丝声响就意识到自己唯一的一次救命机会就这么走了。“我不管你对我弟弟有什么心思,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他喜欢你不过像是喜欢逗一只宠物。
想要挑拨离间,你的段位还不够。”不是今天。不是今天。凌顾宸挂掉那一个电话以后,祝笛澜突然清醒地意识到,即使今天死神已经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愿意如此束手就擒。表面上她依旧发出痛苦无助的泣,脑海却在疯狂转动。跟凌顾宸明显不能硬碰硬。
她需要一个拖延时间的方法,还有她的护照,那一地的狼藉里散落着两把剪刀与美工刀,但即使绝望如她,也知道与凌顾宸拼器械的想法太过愚蠢,她气若游丝“我知错了。你怎样才愿意绕我一命?”
“我想看看,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刻,你会怎么做。”祝笛澜愣住,她直觉方才自己脑海里思索的事蠢得发指,她几斤几两,他如何不知。
“说说看吧。”眼前这个少女挂着泪痕慌乱地看着他,眼里的祈求好似诚恳可怜,但凌顾宸了解她的虚伪。祝笛澜良久没有说话,她别过脸,知晓自己说什么都无益,她的性命不过系在凌顾宸的一念之间。
凌顾宸猛地抓她后脑的头发往下一扯,两人四目相对。祝笛澜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尖叫马上就说“我错了。”声音里没了哭腔,冷静地好似另一个人发出的。
“求你今天留我一命,以后我不会再违抗你。我对沁也没有其他心思。”凌顾宸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闪动,她直觉他杀意未消,头发被拉扯的痛感却越来越强烈。她只好努力稳住呼吸和语调。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廖教授留我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果廖教授同意你现在杀我,我也无话可说。”“拿廖叔救命吗?他也不过是为我工作,你太看得起他。”
“他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但他从来都是为你考虑。”不知过了多久,她后脑的疼痛轻了些,他缓缓松手。祝笛澜心中正舒口气,就马上感到自己被狠狠一推,她的头磕在沿上。
凌顾宸抬手用金属在她后上打一下,祝笛澜痛苦地尖叫一声,伸手抓起上的笔记本扔向他。凌顾宸金属把笔记本打成两半。趁着他抬手那一刹那,祝笛澜站起来向门外跑,不肖两步就又被一把捞住。
她被回头与凌顾宸面对面。凌顾宸掐住她的脖子按她到墙上,祝笛澜出于本能抓住他的小臂,她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里,他眼里的狠劲沉静冰冷,略微迟疑,随后扔掉手里的金属。祝笛澜眼里的恨意好似火山发。
她咬着嘴,不服输地瞪着他。两人沉默一阵,凌顾宸松开掐住她的左手的一瞬,右手一拳挥在她脸上。
祝笛澜被重重一击跪倒在地上,眼前一瞬灰暗,什么都看不见,她自弃般,双手撑住上身,瘫坐在地上,等着视力慢慢恢复。嘴里甜腻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过了许久她模糊地看到凌顾宸的影子,他在她的书架上取书下来慢慢翻看,好似在过悠闲的下午茶时光,她不知道她今天的命运到底如何。
只是这刻意被制造的等待太过漫长难熬。凌顾宸对手里的书失去兴趣以后,才把地上那把四脚朝天的椅子捡起来放到祝笛澜面前,慢悠悠地坐下,他抓抓西装衣领,一副优哉游哉的胜利者做派,他抬手举起她的下巴,祝笛澜同样冷漠地回望着他。
“姑且看在廖叔的面子上,今天放你一马。权当我信了你说的那些鬼话。”祝笛澜依旧看不真切他的脸。
但透过他嘲讽的语气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她不再言语,勉强捡回一条命还是让她安心了一些。
只是暗自祈祷凌顾宸刚刚那一拳没有伤及她的眼角膜。门被打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祝笛澜心里的委屈终于好似可以倾诉,她的眼眶复又泛红。
“你先带她回别墅。”廖逍说道。覃沁扶住她。放松下来的祝笛澜才真切感受到身体上的剧烈疼痛。
腿上上被金属打过的部位已经红肿,脸上头上的伤口也是钻心,她靠住覃沁努力想站起来,但她的膝盖酸软麻木好似移了位。覃沁伸手开她脸上的头发,她的左半边脸明显红肿。
嘴角也一直血,他干脆把祝笛澜横抱起来,廖逍环视这狼藉一片的房间,勉强在沿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不能再动她了。”“正好,想问问你的理由。”“她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