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爬回庥上
祝笛澜使劲摇头,劝道“没事的,你先走…”韩秋肃向前走一步,把罗安套里的取出。
他晃晃手里银晃晃的手,冷冷道“给你五秒,不走我就开。”祝笛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清楚,这五秒是韩秋肃给她的面子。罗安分明应该比她更清楚眼前的现状,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这一僵持可能让他送命,但祝笛澜一定是安全的,他们都心知肚明,正是因为如此,她不解他怎会突然犟起来“罗安!”她着急。
但声音依旧很轻。罗安看她一眼,后退了两步,他的肢体语言都透着不服气,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面向这三人,慢慢后退着。穿过一片灌木丛,他转过身,消失在暗之中。韩秋肃一直举着。
直到远处的马路上闪过车灯,确认罗安已经驾车离去,他才松懈下来。祝笛澜松了一口气,跌坐在那块把她砸伤的大石头上。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侥幸身。
但是她也清楚,韩秋肃能在泊都独当一面,靠的就是这种攻击别人的侥幸的缜密行动,她可以耍许多人,但与韩秋肃斗,不可能次次都赢。
好在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气地叹了口气。韩秋肃把她拉起来“伤到哪里了?”“就扭到脚了。”他揽住她“能自己走吗?”“慢点就行。”她一瘸一拐地,走得很小心。“他怎么追踪你的?”
“不知道。”祝笛澜回得漫不经心。韩秋肃止住脚步“还不跟我说实话?”祝笛澜撇撇嘴,撒娇似的推“他找人跟灵媒似的,靠感觉就感觉出来了…这种事你不是最吗?什么根据自己的行动方式去追踪…”
她的上忽然被拽了一把,她瞬间噤声,因为韩秋肃与她贴得极近,她许久没有与他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了。
又正在咋咋呼呼地撒谎,不觉还是有点心虚。想来这么多年,她骗人、耍人的下三滥伎俩用得得心应手,但对韩秋肃。
她最多逞点口舌之快,从未真心伤他。韩秋肃盯着她的眼睛,他一直都觉得她的双眼极美,这一点,即使是知道她在撒谎的情况下,好似也没什么改变。
他的手不自觉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和耳后区域,再靠近一点,就能吻上她的。祝笛澜下意识略微一闪,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装作自然。
韩秋肃的思绪闪了闪,忽然想起,凌顾宸潇洒离开之前,就是这样吻住她,他微微一笑,靠近她,他学着凌顾宸的样子,把手指伸入她脑后的长发。
祝笛澜意识到他的动作,头一偏,就要离开。韩秋肃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她的头发里摸到了一小小的发夹,他把发夹扯下来的时候,扯到了她的发丝。祝笛澜又恼又无奈,抱怨道“轻点。”
韩秋肃把那枚带着一颗黑色小圆珠的发夹取下,轻笑道“在这里等着我呢。”小把戏被拆穿,祝笛澜也只得认了。
这一下,凌顾宸很难主动找到她了。韩秋肃把追踪器丢进灌木丛中,笑容不屑又显出一种足感,他继续扶住她“不折腾了。走吧。”祝笛澜干脆跺脚,发起脾气来“走不动。”
韩秋肃把她打横抱起,回到刚刚那片车祸现场,李侦崇的车还悬了一半。刘刈看着两人在面前亲亲密密腻腻歪歪,他不出声地哼着气,碎碎念地嘲讽。
“到底去哪里嘛?”祝笛澜抱着他的脖子“干嘛非带我?”韩秋肃把她放到副驾上,温柔道“睡一觉吧,远的。”
“把我卖给谁啊?”韩秋肃微微一笑,发动车子之后,把她的手握在手里“睡吧。”***虽然有点气郁。
但祝笛澜确实感到了这一夜被肾上腺素冲击后、上演了动作大片以后的疲累,她再与韩秋肃对立,还是对他有深重的信赖。因此没多久就睡着了。
没有追踪器,她反正也不可能靠自己形容出所在地域,也就懒得记了。靠着车窗就睡着。韩秋肃试着把她抱出来时,她迷糊糊地睁开眼“到了?”“嗯…累就接着睡。”
她懒懒地瞄了眼周围的景,发现宛如一片仙境。深秋的橙红色落叶盖在树上,同时也洒落一地。清晨八九点的阳光透过树叶,把这片精致照得宛如童话。
一幢低矮的小木屋伫立在一片花园之后,附近还有一条小小的河,高处的水间隐隐约约透出一片小瀑布,清丽的水声透过秋日的落叶汩汩而来。
祝笛澜晕乎乎得,不敢相信眼前有这样美丽的景象。也因为这一切与韩秋肃太不搭,她认识他那么多年,知道他不论居住的还是借住的地方,都总是冷冰冰的,好似没有任何人烟气息,他不像是有闲心挑选景致的人。“这是哪儿呀?度假村吗?”韩秋肃抱起她,温柔地笑“喜欢吗?”
“你住的地方吗?你哪会住这种地方?”
“还困吗?再睡会儿,你醒了我就告诉你。”她半梦半醒着。感到自己被安置在上。困意再度卷来。
她慵懒地拉扯被子,觉得这片地方舒服如天堂。韩秋肃坐在边,给她手肘上的伤口涂了药水,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拉上窗帘,关上门离开。
祝笛澜在黑暗中眯了一小会儿,觉得心里的好奇战胜了此刻的困意,她半坐起,靠着头,微微拉开窗帘。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正好是这片小花园的景致。
虽然这地方很美,但显然韩秋肃并不在此常住,也没有女主人来打理,因而这花园的景致肆意生长,显出一种野生美来,她眼睛,确认看见的美景不是梦境。
这样的景致与凌顾宸那半山大别墅的豪华壮丽完全不同,这里的秋,显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馨,她不由得微笑,随后就被车边的两人吸引了视线。
韩秋肃陪着刘刈走到轿车旁,他给他递了两个大袋子,放入后备箱。刘刈与他说了几句,最后瞄了卧室一眼。祝笛澜赶忙一闪,躲到窗帘后面。
刘刈独自上了车,驶出了她的视线。祝笛澜微微偏头,思忖一阵,她爬回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她已经失去了身的办法,但好在,这里看上去并不糟糕,甚至温馨地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