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在顶灯照榭下
她忽然觉得果子长得那么漂亮不是没道理的,毕竟基因都摆在这里了,她把毯摊开,然后俯身轻轻地给他盖上,刚要收回手,手腕却被牢牢抓住。沉慕清错愕地看向戈墨的脸。
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膛。
而她的呼吸间,也有一股馥郁的酒香,混合着男士清淡须后水的味道,他的眼神暧昧,却也很专注,让沉慕清感觉自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浑身赤地站在他的跟前任他审度,她错开视线的同时下意识地去自己的手。
结果却没有得动,因为戈墨没有放手的意思。沉慕清的耳子立马发烫了。又用了几分力,却也明显察觉到他也加重了力道。
她甚至感受到他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摩挲过她的手腕,一股子羞恼感让她抬头瞪向他。戈墨脸上淡淡地,像是没看到她的恼羞成怒,和她静静地对望。
别墅里响起摆钟整点报时的声音,沉沉闷闷地,仿佛深山老林处寺庙的钟声。察觉他手上的劲松了些,沉慕清几乎用尽全力回自己的手,转身,捂着被攥红的手腕加快脚步上楼。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戈墨抬头,望着门间出的光线,眼神变得格外深沉,他只要一想到她仅着了一件浴衣的身体下面不着一物。
他只要把系在间的系带轻轻一拉,她美好的体就会完全暴在他面前,他下腹就宛若有一团火在烧,饥渴又难耐。***沉慕清早早地就醒过来了。更准确地说。
她是一整夜都迷糊糊地没怎么睡着。墙上显示的时间是六点还差十分钟。昨晚翻遍了整个房间,愣是一手机充电线都没找到。手机彻底玩完,关机歇菜中。外面的天蒙蒙亮。
她躺在上盯着白色天花板,全身四肢提不起一丁点力气。一晚上,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腕间静脉处那阵酥麻。本该无所谓的触摸,她心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
当戈墨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肌肤时,她不可遏制地战栗了,而他那双深邃的眼让她的心慌无处可躲。
沉慕清把脸埋进枕间,后悔昨晚因为一时心软给他送去毯,更后悔没有及时态度坚决的解释,他大概又是误会了吧,一个拒绝了他的女人又开始玩擒故纵的把戏。实在是睡不着。
沉慕清索起身,拉开窗帘,屋外一片静谧,银装素裹。天空中还在落着鹅大雪,目及之处全部被白色覆盖。
南方的冬天极少下雪,能堆起积雪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沉慕清仰起头阖上眼眸,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耳边雪花簌簌掉落的声音,让她有些狂的心冷静了下来,她今天会走,再呆在戈墨的领地,她怕他会对她做出些什么,其实,她更怕的是她心里抑制不住的悸动。
她一直以为的波澜不惊,好像正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瓦解,果然,他还是她不能触碰的忌。戈墨站在悬崖尽头对她笑。
她一个走钢丝的人,被蛊惑着。步履艰难地缓缓靠近。可就在要触摸到他的一瞬,他轻轻一推。
她就掉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她不争气地苦笑一下,深深叹了口气,垂着眸去了盥洗室。望着镜子里女人浓浓的黑眼圈,她抓了抓蓬的头发,俯身往脸上扑了两捧水。
刷了牙,随便扎了个辫子,懒得用巾擦干脸,她就拉开门打算去洗衣房取衣服,她前脚刚迈出去,走廊对面一间卧室的门就从里面开了。沉慕清首先入目的是一双男士棉拖,她蓦地抬头,戈墨站在卧室门口。
他穿着睡衣,乌黑的头发哒哒地,像是刚冲完澡,没有扣好纽扣的睡衣,出大片麦色又结实的膛。
戈墨看到她时,深沉的黑眸里有微微的波动。下一秒,沉慕清就别开了头,右手却握紧了房间的门把手,尽力去忽略他眼神里的不明的意味。戈墨,一个那方面有问题的男人,对陌生女人都是这么直白的吗?
还是说,一个人越缺什么就越炫耀什么?她的心里有了一丝怜悯,戈墨,真是一个可悲的男人。
当她正准备抬脚离开前,戈墨先她一步折回房间,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家里烘干机坏了。”
然后关上了门。沉慕清愣了几秒,无语地跑去洗衣房,她的衣果然还哒哒的团在烘干机里,她无助又委屈,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她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意外的崩坏。
她靠墙上缓和了一下复杂的情绪,从烘干机里捞出冷的衣服,退而求其次地放洗衣机里甩干,然后抱回房间放空调出风口处吹干。冬天衣服很厚,仅凭这被设定得平稳无比的风,恐怕一时半会是干不了的。
还好衣内是法式轻薄款,沉慕清穿上用吹风机快速吹干的内衣,扎紧浴衣带,厚着脸皮站戈墨卧室门口。
门紧闭着。没有一点动静,她犹豫半天,手还是敲了下去,指节落在木门上,沉闷的笃笃两声,伴随着她急速狂跳的心脏。
门很快开了。并没有让她煎熬太久。戈墨穿着深灰色细条纹衬衫,开了三颗扣子,袖子半挽,出左手腕上的名表,他随意地靠在门边,双手环,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沉静又高深莫测。
沉慕清脸上扬起有些尴尬的笑容:“戈先生,早啊!昨天谢谢你收留我过夜,只是,现在还要麻烦你…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她对上他的眼眸,说得试探。“嗯…你自己挑。”没有一丝犹豫,戈墨转身朝房间里走,示意她跟上。
她没想到他会答应得那么爽快,光着脚小步跟在他的身后,踏入了他的空间。一瞬间,清冽的男气息将她包围,房间很大,也很空,颜色单一又冷硬,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她抬头看着身前颀长拔的身影,脑海中在这个房间疯狂的零碎片段,又逐渐清晰,脸好像有火烧一般,烫得人晕眩,她不想让他查觉自己的异样,背着他快速闪进衣帽间。
他各式看上去高级又昂贵服装都按颜色和季节规规整整地挂好,颜色不出所料的全是沉闷单调的黑白灰咖,不过,冷调的衣服,倒是很适合戈墨,每次都把他的气质完美凸显出来。
试衣间中央有个玻璃制的矮柜,里面放着他名贵的腕表,每一块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在顶灯的照下,释放出璀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