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锦帐茭迭

　　正面注视着常的脸，用手指细细描绘他脸上的线条轮廓。生得这样好看，也不知该算是福气还是祸端。堕入风尘本是可怜的，可如果不是这张过分美丽的脸蛋。

　　他便不会被徐傥看上，早就和家人一样死在了那场变故里，而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他本来可以当个世家公子锦衣玉食的长大吧。

　　谁又能同情谁呢，她本来还应当做个无忧无虑天真到老的公主。漫无边际地想了许多，她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身子一僵，裹在肩上的被子便如水样滑落下来。

　　常总能敏锐捕捉到她每一次情绪变化，忙问：“怎么了？”华脸色古怪，犹犹豫豫道：“如果皇兄是母妃和皇祖父偷情产下的孩子，那，那我呢？”她又是什么人，会不会也不是父王的孩子？可母妃和皇祖父对她也很冷淡啊，他们只喜欢皇兄，华陷入了纠结当中。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母妃一直非常厌恶我，与其说父王不是我的生父，我倒是更相信她不是我的生母。”她补充道。

　　常重新给她裹好被子，边思索边说：“关于今上的身份，有多个证据相互佐证。公主的，之前从没被人提及过，如今知晓内情的当事人也都已经作古，恐怕这个秘密也被永远带入到坟墓里去了。

　　如果公主有心追索，兴许能够查出些蛛丝马迹，但恐怕很难找到一个确定的结果，而且我怀疑，陛下怕是也将相关的线索都销毁掉了。”

　　“不过…”常温和地笑了笑，认真问华：“是或不是，对公主来说很重要吗？公主心里希望自己是谁的女儿呢？”华本能地想说当然重要，怎么会不重要，谁会愿意连父母是谁都不明不白呢。

　　但想到他的第二个问题，她好像多少有些懂了常的意思，这几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活着的时候也没给过她太多关爱，谁生了她，又有什么分别。如果可以选择，她大概宁愿自己是魏国夫人的女儿吧！

　　如果她是魏国夫人的女儿，会不会也中年发福呢？想到这，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心情也忽然轻松了起来，笑说：“大概也不是很重要吧，反正他们都是入土的人了。”常赞同道：“我也这样想，其实就连陛下的身份，如今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长沙王一支后继无人，师父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公主与这些事情无关，更没有必要去考虑上一辈的纠葛。”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何不将目光放在将来。”将来？华故意扯了扯系在她身上的锁链，嘲讽道：“不用看就知道，我的眼下和将来是被锁在这座宫殿里，一直到死。”常看起来有些愧疚，深重地叹了口气：“对不起，也许公主不相信。

　　但我的确认为这样也比逃去北朝更好。”也更安全，如果那件他担心的事发生的话。更好？华愤懑不已，他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难道不知道皇兄是怎么对她的？等等，她忽然觉得不太对，如果说徐傥都被常划在了仇人那一拨里，那直接导致他全家被杀的人，不正是她皇兄吗？而他现在偏偏在忠心耿耿当着皇兄的心腹。

　　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再想到他是怎么入了她的公主府，并一步一步获悉了她的秘密，华放低了声音说：“皇兄他不该这样对我，我恨他不假，可我还是不会帮你的。事到如今。

　　他就算死在我眼前，我恐怕也是感慨多于难过，但弑亲的事我做不来，我就是这么没用的人。”常对她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他点点头：“我知道，有公主这句话就够了，毕竟，我也不想再让公主伤心了。”她心里头能转过这个弯来。

　　他都求之不得了。华嗤笑，忍不住出言相讥：“省省你的油嘴滑舌吧，我可不会再相信你了。”

　　“我倒是不知道公主曾相信过我。”常调笑道，随即稍稍正问道：“要怎样才能让公主再次相信我？”

　　华眯起眼睛，似是认真想了一下，问道：“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会允许你进来和我说这些？皇兄怎么会信任你？”

　　＊＊＊常无奈笑笑，放开她冰凉的身体，将自己深绿色官袍的袖子挽起来，把手臂送到她眼前。

　　坚实的手臂上，几条青黑色脉络，在幽晦的灯火下格外醒目，跳动得让人心惊胆颤。华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恐惧在眼中聚集。“你竟然服了相思蛊！他竟然…这样对你！”“呵呵。”常居然还在笑。

　　他扯了一把华的脸蛋，然后才收回手，整理好袖口，不紧不慢道：“公主误会了。如今相思蛊世间难寻，这是宫里头最后的一只，珍惜得很。要不是这次的事，陛下还舍不得赐给我。”

　　华惊恐地看着他：“你疯了！”常淡淡道：“我没有。如果不这样，陛下怎么会放我进来伺候公主。呵，陛下这回算是彻底放心了。认为这是向他效忠的表现，还大方地送了我好些美人…”

　　“哼。”常冷笑了一声，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他以为他是谁！”华气到齿寒，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相思蛊有多厉害，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开什么玩笑，就为了，就为了…”

　　华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常如果不是一个疯狂的人，根本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事到如今。

　　她难道能够轻飘飘的说一句放下私仇吗。今时不比以往，就算他放下，也再没可能从容身。

　　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抑制不住，侧坐到榻上，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抱进了怀中，听他清润又人的声音在耳边道：“公主是心疼我了吗？不如换个法子心疼。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不如不说。

　　相思蛊的确厉害，我这会儿真的很需要公主了。”被他放进怀里，华的双臂自然地搭在他肩头，双腿被他分开到两侧，下身相抵。

　　她能感受到他衣衫下坚硬如铁。灯影凌乱，锦帐迭，房间里渐渐染上了情的色彩。常将头埋进华绵软的两之间，醉地刮蹭着。衔住她嫣红的尖，不停。手指也不安分，轻车路地探到她下体的窄，缓慢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