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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闻言滣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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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愿意跟着他过清贫的日子,生几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与他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此刻。

  她不需要圣上像恩赐一样的关怀,她只需要蒋星渊的陪伴。蒋星渊看出卫婉的勉强,以“产房血腥”为由,请徐元景回避。没多久,忍耐多时的贞贵妃听说了消息,使曹茂过来打探。“我家主子正疼得厉害,屋子里成一团,曹内侍还是不进去的好。”

  修长拔的身躯堵在门口,挡住曹茂四处打量的眼神,他刻意提高音量,表现得不卑不亢“若是贵妃娘娘怪罪下来,待到我家主子顺利诞下龙种,我再过去请罪。”将脸不高兴的曹茂打发走,蒋星渊回到卫婉身边坐下,照旧将手臂递给她。

  “他要进来便进来,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做什么手脚…”卫婉担忧地看着他俊俏的面容“你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奴才绞尽脑汁,千防万防,使尽浑身解数,方才护得主子周全。”蒋星渊微笑着。越矩地摸了摸她漉漉的鬓发“到了这个节骨眼,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能让您有半点儿闪失。”卫婉感动得泪盈于睫,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在稳婆的指导下开始用力。

  她到底年轻,饮食上又注意,咬着牙折腾了大半夜,于丑时三刻,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婴儿的哭声无比嘹亮,与此同时,天边涌现团团白云,似乎在预示着他的不寻常。

  阖宫上下声雷动,奔走相告,稳婆喜滋滋地捧着沉甸甸的金元宝,向瘫软在产上的卫婉道喜,和抱着小皇子的娘一起离去。产房中只剩下蒋星渊和卫婉两人。

  “主子受累了。”蒋星渊温柔地捏了捏卫婉冰冷的手,命小钟取来干净的衣裳并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他再度帮她更换衣裳,触及血淋淋的下体时,非但没有出丝毫嫌恶之,反而脸疼惜。卫婉困倦得厉害,却舍不得这稍纵即逝的旎,强撑着与他说话:“你看到孩子了吗?他长得好看吗?”

  “奴才只顾着看主子,没顾上小皇子。”蒋星渊素来沉稳内敛,这会儿却出几分符合他年龄的腼腆“不过,听娘说,小皇子的眉眼很像主子,想来生得极好。”

  卫婉玉脸微红,顿了顿,又问:“你高不高兴?”她为了他邀宠,为了他诞下龙种,只盼着他满意。

  “当然高兴。”蒋星渊毫不犹豫地回答“主子母子平安,奴才打从心眼里觉得欢喜。”卫婉听他把自己挂在嘴边,心里像吃了一样。

  感慨道:“小时候,爹娘请能人进府算命,那位先生说我福泽深厚,命中有贵人相助,果然灵验。”她浅笑道:“你就是我的贵人。”蒋星渊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端起药碗,扶她靠在怀里,将温度正好的药汁喂到没有血边,柔声道:“主子把这碗补身益气的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吧,奴才陪着您。”

  他侧过脸,薄蹭过她的青丝,好像也对她有情,只是在勉强压抑爱意。卫婉芳心跳,也不觉得药苦,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她握着他的手垫在颈下。

  嘴角噙着足的笑意,进入甜美的梦乡,在梦里和心上人如胶似漆,亲密无间,她再也没有醒来。

  小皇子降生的当天凌晨,颇受圣上宠爱的卫婕妤因产后血崩而亡。徐元景既惊且痛,追封其为二等婉容,谥号“昭顺”厚葬于帝陵,父母兄弟各有封赏。

  蒋星渊赤胆忠心,跪于灵前哀哭三,衣不解带地照顾小皇子,直熬得双目通红,面容凹陷,依然不肯假手于人。徐元景来看了两回,对窦迁赞道:“这孩子是个有良心的,让他来朕身边伺候吧。”

  还不等窦迁答话,蒋星渊便“噗通”一声跪倒,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道:“奴才做梦也想在万岁爷跟前伺候,跟着老祖宗好好学规矩。可奴才的主子走得突然。

  她在天有灵,必定放心不下小皇子,奴才悄悄立了誓,打算用性命守护小主子,再没有心力顾及旁的。求万岁爷饶恕奴才抗旨之罪!”“你也知道这是抗旨?”

  窦迁本来对蒋星渊怀着三四分提防,这会儿也不知道他是太傻,还是太精明“小皇子的身份何等贵重,有这么多嬷嬷和娘照看着。

  能出什么闪失?你可知道多少太监挤破头也进不了那金銮殿?万岁爷愿意抬举你,还不赶快谢恩?”蒋星渊磕头磕得青砖上沾染点点血迹,声音里带出哭腔:“或许是奴才年纪太轻,经不住事,可主子生产的时候,也有许多下人守着。还是出了意外…不怕万岁爷和老祖宗笑话,奴才一会儿看不到小主子。就觉得心慌得厉害…”徐元景见他不为权势所动,不免高看他一眼,摆手道:“你有这份心,也算难得。罢了。

  这边的一应用度依循旧例,人手也不必裁撤,全都归你调度,若是皇儿有哪里不舒服,你直接报于朕…”他正说着。

  忽见殿外走来一位面容明、打扮素净的美人。贞贵妃在众人的簇拥中迈上台阶,捂着帕子哭道:“卫妹妹,咱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你怎么就早早地去了?”她奔进殿中,看见徐元景。

  也不顾众多宫人在场,娇滴滴地扑进他怀里,哀泣道:“万岁爷,卫妹妹昨晚托梦给我,说她本是天上花神转世,因着尘缘已尽,这才香消玉殒。

  她心里记挂着襁褓中的孩子,嘱我看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替她看顾一二…”徐元景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与往日的娇蛮迥然不同,倒有几分新鲜。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香肩,道:“爱妃有心了。朕也觉得皇儿年幼丧母,实在可怜。”贞贵妃擦干眼泪,嫌恶地瞥了蒋星渊一眼,自娘手中接过胖乎乎的婴儿,有些好奇地逗着他。小皇子的身子出奇的软,睁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打了个哈欠,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贞贵妃进宫已有七年,每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好不容易熬到这个高位,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儿子傍身,此刻。

  她越看小皇子越喜欢,抱着舍不得撒手,偷偷觑了觑徐元景的脸色,身子一低跪在他脚边,道:“万岁爷,臣妾斗胆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徐元景因着贞贵妃的脾气肖似乐公主,一直对她宠爱有加,闻言角含笑“但说无妨。”“臣妾虽与卫妹妹不大来往,她托梦于我,也算难得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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