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就不是季邢了
赵煜一顿,看向季邢的视线透亮,果然。季邢会这么问,再度证实了刚才赵煜内心的猜测。
奚月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是他安排的,密码也是他设置的,里面有她自成年后最视若珍宝的东西,当年一身心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她也把这个交给了他,他甚至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说那番话时的细微神态。
“这是我的身家,虽然放在市场上不敌其它稀世古玩值钱,但对我的意义很大,无价的。”她强调。
同时双手奉给他这樽小木盒,像是在表白,却一脸坦找不到半分羞赧的痕迹,告诉他“现在我把它都交给你保管。”少女的心,直白又赤。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肯给他,可是,最后血本无归的,却是他,他彻底输了,尽管季邢一个问题也没回答过他。但临走前他还是想确认一句。
“你爱她吗?”季邢要到了密码起身就走,听闻此问,背影停住,视线微抬,落在前方的某处。
爱么?他从未对谁说过。也没觉得过爱这种东西是人活一辈子的必备之需。停下来的短暂时间里,他也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自己。这个问题太陌生,答案没那么快出。爱与不爱,这个字眼都不会是对第三个无关人说。季邢收回视线,重新迈出步子,好在还算是对赵煜的若干个问题选择的回答了一个。
“爱她吗?”他答“想她。”***奚月从小受奚老爷子的感染,不仅对古玩感兴趣,对文画也懂得比一般人多。因为名字带月。
她小的时候常背关于月的诗句。其中纳兰词里这句记得最为深,她问奚老爷子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这么来的,奚老爷子佯怒斥她:“怎么可能,这么悲戚的句子少看。”不仅不是,还不许她多看。奚月撇嘴,觉得白期许了。
“这词多美呀。”她执意抢过纳兰词,绕着沙发不让奚老爷子从自己手里夺走,目不离纸地继续翻阅。奚老爷子无可奈何,也就随她去。没料她下一秒就自己把这句词赋进了名字的含义里。
奚老爷子不准:“什么辛苦最怜天上月,要也是人攀明月不可得…”“怎么就是个这么不耐听的词。哪个老师让你读的?”奚月不听,连跑带奔地带着书上楼。
再看到这首诗,已经是这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她抬头望向窗外,那轮清月独自弯在半空,散着朦胧光辉,能滋生出很多情绪。
被人从身后搂住的时候,怀里的那本纳兰词也被走,季邢将下巴搭上她的肩膀,凑了凑,问她在想什么,他不太喜欢她发呆。理由很简单,就不免又想起过去的种种。
因为发生过,总有人扭转不动的既定事实。奚月摇头,手搭上环在她要间的双臂,起了心思,考起他来“你知不知道我名字里的月是怎么来?”季邢在她颈间深了口气,闻到她身上的淡香味能让他心安。一心二用。
他猜:“月出皎兮,人兮?”奚月提,下笑,提示说:“是出自纳兰词。”季邢啄一口她的耳垂:“不读纳兰。”话题掐死了。奚月用后肘轻撞一下身后人的膛:“没意思。”
季邢就是不想猜,纳兰词的基调左右不过伤悲秋的不止幽怨。才是无趣,他转过奚月,将人抱进怀里。头顶的月亮半隐进云层,风一吹,云散月明,他无暇去看,坠入她的眼眸。
俯身落下一吻,比月下万物都更含情:“此女子姓奚名月,吾愿刀山火海,披腥斩月。”“月肯入我怀,夫复何求。”***是一年新年,季礼被季邢唤回国来一起过节。
她一走又是几年过去,季邢能叫得动她回国的原因是那个即将面世的侄女,虽然孩子的别要等到最终出生才能真正确定,但季礼和嫂子阵线统一,希望是个女孩儿。
还是去年圣诞节,季礼在美国刚守完夜,接到季邢和奚月的视频,给他们看米国灿烂的烟火,奚月跟她说他们决定要有一个孩子。季礼很开心,她就要做姑姑了。奚月问她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子?
季礼想了想,觉得还是女孩子可爱招人喜欢,后又觉得男孩子能够保护好自己长大也能保护妈妈,犹豫之时,对面的季邢发话,说:“生儿子。”不征询她意见,也无需她斟酌发言的意思。
季礼就很不开心了:“凭什么?我喜欢女孩子,嫂子,生个小侄女。”然后故意白了一眼季邢,后者俨然看都没看她。
就知道她会是什么小动作,脸上的表情刻板的像个老头。生儿子,要么不生。这也是季邢跟奚月说的原话。
奚月不止一次在这件事上跟季邢理论,无论指责他重男轻女也好,封建思想严重也罢,季邢就摆明了这一个态度。至于为什么,奚月也撬不懂季邢的嘴,焊死了一样。
所以奚月也才会借着这个机会让季礼来一他,但结果,没两样。季礼更撼不动这棵古树。
“季邢。”奚月猜季邢态度这么坚决一定是有道理,不然在一起之后他事事都依她,唯独这件事情不肯让步?
和季礼结束完通电之后,奚月拉着季邢喝了不少酒,意思是说要和异国他乡的妹妹庆祝同一个节日,实际上是想让季邢喝醉,方便问出点什么。
灌醉季邢是不可能的,她再怎么风花雪月的多都不及季邢在官场上应酬的手笔大,掂量着自己的底,让他尽可能往多了的喝。
她是半年前去医院取的环,最近才和季邢有了要孩子的打算,但在那之前没少做过,较之前的频率更多,更肆无忌惮。喝了酒,奚月把外衫了。
耳子发红,房间里暖气很足,稍微有点热,她就去把窗户打开了。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季邢腿上。季邢的手自然而然的拖住她的股,另一只手在她后背摩挲,慢慢潜到她身前的两片柔软之上。奚月好奇:“摸不腻的么?”
季邢咬一口她的,笑她:“天真。”这会腻么?他巴不得死她身上。奚月觉得这个回答敷衍,还要问的时候,季邢的手已经往下探了,他的鼻息抵在她的上:“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足?”
是一样的道理。奚月顿时脸色染起一抹绯红,季邢的私房话从来没干净过,但如果不是这样,也就不是季邢了,他要奚月,便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