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是取乐
面就是她妈妈那张挂着笑,但看到她立刻垮下来的脸,变脸速度,是楚初很小的时候就领教过的。对李平川就是一副慈爱的表情。对她就是各种挑剔嫌弃。
“这都几点了。怎么才来?”楚初还泛着困,懒洋洋地看手机“才七点半。”“你表弟他们早都来了。看看你做的什么榜样。”她才不信。早情赖比她厉害多了。
可这次不得不信,才走到玄关她就听到了早情的声音,她坐在客厅,歪过了脑袋,伸出手冲她打招呼“楚初姐姐…”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圆了。
便被李平川淡淡打断“坐好,动要烫到耳朵了。”楚初换了鞋进去才看到他俩是在烫头发。
更直白地说,是李平川在给早情烫,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出油锅的热乎糖包,嫌烫,所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时不时还抬起手喂李平川。
结婚一年了还腻歪成这样,怪让人受不了的。楚妈跟在她股后面数落着。“你没事干也不知道回来早点,小川都来半个钟头了。让你带的水果呢?”她烦的。早情却憨笑着。
把最后一口糖包嘴里,了甜腻的嘴巴“小姨,我们都带了。你就别说表姐了。快再给我吃一个吧,我馋。”她讲话甜,模样也甜。每次都能把李平川小姨给哄得云里雾里。这么一说,楚妈也不骂楚初了。对着她便高兴地点头“行,我这就给你拿去,好吃的多着呢。”
说完又看了看李平川给早情卷出来的头发,太蓬松了。不太好看。“哎呀,让楚初来给薇薇烫,小川得也太难看了。”
李平川卷得用心。挪开了卷发低头去看,早情的脸都快被着一个个的小卷给掩埋了。仰着眸子看他,透着点懵。“难看吗?”他自卖自夸“我觉得蛮好看呀。”他说好看早情就也觉得好看。
就那样抱着李平川的,显出一副甜甜蜜的样子“不要,我就要我老公给我卷,表姐自己头发还糟糟的呢。”楚妈“哎呦”一声“受不住你俩,真难为情,待会丑了可别哭。”楚初也瞥了眼,哼笑。
“你夸他就夸他,不要捧一踩一好不好,我哪里就糟糟了?”她弯拿起遥控器去调台。早情又顶着卷到一半的头发扑过去“表姐表姐,看那个韩剧,快看快看。”
楚初按着她扎人的头发将人又推到李平川身边。“卷头发就好好坐着。别吵,回来一次我耳朵都要被你吵聋了。哪娶的复读机?”“我才不是呢。”
早情拱起鼻子哼哼两声“我这是倾情安利。”话才说完。李平川手指过她的头发,取了一小撮头发放在温热的卷发上,有些,得早情颤了颤,继而又情不自地抬头去看他。
结婚一年了。李平川还这么有耐心。不光是今天她起晚了给她卷头发,之前上班好几次都来不及了,她赶着化妆,李平川就给她梳头发又扎头发,有时候她对造型有要求了。
他就给她卷。一点也不焦躁。好几次得他都迟到了。总被赵元呈罚钱。早情愧疚地要命,每次都发誓第二天一定要早起。李平川却从来不怪她,总是说:“能花几十块钱换你一整天漂漂亮亮开心的,不亏。”
今天也是。约好五点钟就去排队买秋梨膏带过来给小姨和小姨夫,她又起不来,到了这边才知道下午还有一批亲戚要来,急急忙忙用了楚初的卷发头发。小姨跟小姨夫也从来不嫌早情这样的坏习惯。
反而替她找皮筋找发卡,尤其是小姨,恨不得亲自上手帮她捯饬,还说姑娘就该漂漂亮亮的。了很久,早情坐得脖子都不舒服,哼哼唧唧地催“好了没有呀?我脖子难受。”楚初调着台,横一嘴“他还没喊手酸呢,你喊起来了。”
“我不酸,”李平川特别乐意“我想给她卷。”楚初差点摔了遥控器。“你不酸我酸,能不能顾虑一下我幼小的心灵?”
“啊?”早情装模作样的“姐姐怎么了?”楚初:“…少用那种语气喊我,像个绿茶。”早情:“哪有?”李平川:“哪有?”
楚妈拿着刚炸好的一盘过来,金黄灿灿,还泛着油光,这才国庆,在这儿已经像过年了。早情每次来都能吃到不一样的东西。不像他们家过节,都是保姆做饭,什么贵做什么。
总也透出一股暴发户的气质。两相抉择之下,早情还是更喜欢小姨这里,所以每次过节都来,不过节休假了也要来蹭饭。
但最主要的是她发现李平川跟家里几乎不联系。缺失了许多亲情。来小姨这里,他会开心很多,他开心了。
她也能更开心,她们一人拿了一块桂花糖糕来吃,楚初咬了一口就很嫌弃地不想吃了。早情吃了糖糕,嘴上也抹了糖,用浮夸的语言和肢体动作夸赞着。
“妈耶,小姨夫的手艺也太好了。甜而不腻,一口气能吃十个。”楚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可劲吹,这也太甜了。直齁得慌。”才说完厨房里的小姨夫就拿着筷子探出头来。
“我是给薇薇吃的,你爱吃不吃。”早情一口下半个“谢谢小姨夫。”她喜欢吃,小姨就恨不得把一整盘给她。小姨跟着一块去厨房帮忙,李平川给早情卷好头发,整理的时候声音从头顶降落“不好吃的话我帮你吃点,别为难自己。”
他总也害怕早情是为了小姨他们高兴说的场面话。早情咽下一口,手上只剩下三分之一了。“不可以这样说,就是好吃,你要我还不给你呢。”“怕你吃太多腻。”“才不会。”她一口下最后一点。
站起来要去看看头发。李平川跟着她一块去洗手间,那里有一面镜子开了灯能看得更清楚,大概是因为楚初的卷发太细,才会卷得太蓬松,像自来卷,虽然不好看,早情也不埋怨,只是抓了抓,从镜子里看着李平川“好像一头狗狗啊。”
“我给你挽起来?”“好。”李平川手上有皮筋,他挽得很松垮,在鬓角还给早情留着自然的碎发,她的样貌距离他们重逢那一年有了些微的变化,比如眼睛里的东西更真挚,不再轻浮。每每看着她那双眼睛李平川就知道,这次是真的。
她是真的选择跟他在一起,不再抛弃,不是取乐,更不是年少时期的恶作剧。结婚那天他们都很累。早情第二套去换敬酒服做妆发时他空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