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举动可怕
反倒提起那天她闯进李平川房间里的时候,口吻是随意的“你倒是有意思,不去问酒店前台要,不去问我借,绕了一大圈,跟不的人借?”
“着急吧。”早情不愿多解释,拿出了以往的散漫态度“都这么久了。忘了。”其实也没有多久,五天?还是七天?她不记得了,但的确是有一阵子没见到李平川了。
“晚上去跟姑姑吃饭,别忘了。”这么一提,早情才想起来,可她面上又要装作懂事又靠谱的样子“当然没忘。”可其实,赵元呈不说,她早就忘了。偏偏李平川的事,没忘。
约定的地点在某个天音乐餐厅,座位布置在园子内,往来的顾客是暴在空气中的,随便扭头就能看见身后或是身旁的其他人。秋风已经到了寒凉的程度。
早情规规矩矩的穿了件牛仔外套,墨蓝色的,有点像六点钟天空的颜色,灯光落在上面,渲染的和那轮圆月有点相似。记忆里姑姑是个知识分子。
所以更愿意和赵元呈交流,他们之间讨论的每个话题都不是她能嘴的,这短暂的几十分钟,就成了煎熬,在这种煎熬中,她有点坐立难安。
而身后那桌有个一直在发笑的女人,声音跟小猫儿似的,还有点耳。早情下意识地看去,身子有点僵,虽然时间偏颇。
但她还是认出来了,那就是住在期和家附近,被李平川称为“女朋友”的人。现在她跟别的男人坐在一起,偶尔贴耳说话,男人的手时不时擦过她的,举动很是亲密。李平川被带绿帽子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也已经复杂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恶劣的那一面,她有点窃喜。善良的那一面,她有点同情。
发觉了其他人的目光,女人忽然回头,跟早情的眼睛对上,那是一双足够漂亮的脸,又年轻,着装不算繁琐,却有种套麻袋也好看的错觉。可眼神却复杂。
复杂的让人误以为她抢了她什么东西。姑姑清清嗓,不太满意的叫了早情两声“早情?”循声。早情才把思绪回来。
后半场姑姑一直在批评她,说批评又太苛刻,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从着装到学业,没有一样,封早情是分的。哪怕她已经抹去了大浓妆,扎起了马尾,她们也不会满意。
可她却没反驳。也许是因为从跟李平川重逢的那天起,她就发现了。自己的确不优秀。又可能是因为无意发现了这个秘密,想到李平川那个人,要是知道自己被绿了。还不知道得多伤心。
会不会比被她甩的时候还伤心?姑姑批评她的时候,她想的是这个问题。这顿饭结束时早情走了趟洗手间,洗完手出去。
正巧和那个女人碰上,却也只是擦肩而过的一眼,谁也没有停顿,绕到餐厅后到停车场,早情跟着赵元呈一起送走了姑姑,姑姑上车时,赵元呈在后面做小动作,提醒她给个笑,记得挥手。
他像是导演,用心在教她怎么演戏。殊不知,她这个演员,早就沉浸在别的事情里了。赵元呈的车停在另一边,绕出停车的广场时,面一辆白车开过来,天色已经暗了。车灯的光芒微微发烫,早情往边上走了走,赵元呈却向那辆车走去。几分钟以后。早情才知道那是李平川的车。
在她眼里,他就是来接女朋友的,可她又特别想多管闲事的告诉他他被带绿帽子了,他们站在夜风下聊天,没聊两句。
那个女人便从餐馆里走了出来,在介绍下,还和赵元呈握了手。李平川是来接她的。全程早情都像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交谈,再离开,眼神没有碰撞,车开走时,却碾碎了什么,她得承认,酸极了。
车调过头,早情跟在赵元呈身后,低着头走,一片淡灰色的影子落在地上,怎么看,都有点像被遗弃的小可怜。
李平川开车路过,余光擦过她的侧脸,但也只是一眼。车开出那片停车场,驶入拥挤的车之中,这种缓慢的速度,让李平川脸颊浮上焦躁。副座上的女人借着夜欣赏了番自己新做的指甲,一转头,就看见了李平川糟糕的脸色“干嘛啊…让你接我一下,这么不情愿?”李平川:“没。”
“那怎么黑着张脸,欠你的,”楚初啧啧摇头叹着。“刚才那个是你领导?”李平川显得不太想聊“嗯。”“人看着有意思,他身边那个女孩儿…”顿了顿。她又补上“跟你什么关系?”他们分明没有说话,连对视都没有,是怎么被看出来的,李平川猜不到,他自认表现的足够冷淡了。
“没关系。”“上过了?”前车忽然刹住,李平川险些追了尾,心跳跟着闪烁的车灯频率一般,忽明忽暗。
“没关系的人能上吗?”楚初笑了笑,红划起一道弧度“真没关系,你就会说领导的妹妹,而不是直接这么说了。”她对李平川还是有所了解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又不会告诉你妈妈,再说了。你不小了。没有女人才不正常。”李平川眨眨眼,没什么表情,也摸不透心里在想什么“真,没关系。”
“是吗?”楚初不信“刚才她看我的眼神,可不太友善呢。”是那种属于年轻小姑娘自然透出来的不愉悦,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一定跟李平川有关,他不反驳。
也不想承认什么,按照楚初原先的地址将她送到,车停稳,她叹叹气“晚上别忘了来接我。”
“自己打车不行吗?”他语气有点重,楚初瘪瘪嘴“我刚离婚,小姨可是亲口说让你帮衬我的,那么晚,一个人打车可不安全。”印刻在脑海里的,是早情那张有点落寞的脸,让他没心情跟楚初讨价还价“知道了。”
***早情第一次找期和来喝酒被拒绝,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很简单,没空。偏是这样,她才更有被抛弃的失落感。一个人走进酒吧。
她没有任何跑到舞池用肢体宣的望,懒懒空空地点了杯喝的,那样烈的酒,进入口腔却没有特别的味道,除了辣,其他的都没有。
一杯接着一杯,举动可怕,加之她今天穿的太清纯,那样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像是来为情买醉的,眼前出现重影的时候,肩膀便被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