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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轨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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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撞的刀刃挣脱开来,再一点足,穆平侯人已落上马背,旁边几骑这时回神过来,急忙直追上去,眼看已经要追出城门,侍卫长忽见穆平侯从披风下取了什么东西,扬将起来,顿时心叫不好,大喝出声。

  “趴下低头!”然而连续两声轰然炸响,突兀得人几乎要自马背上直跳起来,马匹立时嘶鸣扭头,扬起前蹄,在城楼门下左右退避,本也不算宽敞的通道里,彼此冲撞,成一团。

  通道那一侧,尘土砂石飞扬直下,喊叫的人声混杂着砖石落地的动静,砂尘的那一边几乎看不清楚。门顶上,裂开的砖石碎块还在断续往下掉落,穆平侯的声音从飞尘那一侧传来。“你回去告诉他们,若真是我弑君,为何会只用木丸,而不是这个!”

  什么东西从那侧扔了过来,侍卫长正拨开拥挤堵在前方的同伴,猝不及防,怔愣着接到手中,顿时被烫的几乎龇牙,他定睛下来。

  看着这支见所未见的东西,约半臂长,钢所制的圆筒状细长管道一头连接着铸膛,把柄却是木质,可以单手握住,前段身还在发热,恐怕是因为过火药所致。抬起头。

  再看那边已无人影,一时只觉心头震悚,惊疑不定。***人心惶惶。贺昭来回踱步,这处宫室却四处围了军侍卫,出不得房门一步,等到天黑,好容易等来了宛王。

  “父王!”疾步上前,宛王面色沉重,一径摇头:“你且冷静下来。锦融没有被抓,她逃脱了。”贺昭卡在这里,一时竟说不上来,这是好是坏。

  “皇上伤势很重。太医花了这几个时辰,才把骨里的木丸取出来,现在也晕厥着。少说得再查看好几,才能知晓是否无碍。”纵使是用了麻沸散。

  但那弹丸毕竟穿身躯,嵌入骨,若是再往下几寸,那便直穿心脏,连救治的必要也没了。皇上这一出,当真是直去了半条命,昏不醒,早没了人形。

  “太后怒气正盛,锦融这逃的,”宛王摇头摇的厉害,却又深深无奈,如今皇上生死难卜,她这一逃脱,几乎可谓是坐实了罪状,可若是真被抓了。以太后今的势头,也难说会被如何处置“穆平侯府也给封了。

  如今缉捕画像已发到全城,内外关卡全部封锁,甚至京郊往外,也在沿途发布,重金悬赏,”他看向贺昭“生死不论。”

  “…锦融不会做这样事的,”贺昭动着嘴,面色愈发苍白“父王,你要保住她。今之事另有其人,我若能…”“我已尽力去说,但你千万不要胡来,”宛王皱眉打断他“不要再去怒太后了。

  现下只能等皇上醒过来,或许她还能清醒一点,”皇上醒过来,或许吧…但万一,他要醒不过来了呢?人走,室内冷火跃动。贺昭仍旧难以停下,听着屋外的动静,焦灼踱步来回。

  在窗前立着不过一刻,又贴着墙直坐下地,盯着一动不动的房门,手撑着膝盖,无意识地不住攥紧了再松开。腔里一直绞紧,再绞紧,他甚至连想都无法去想。自己还是太慢了。

  为何没有再快一点?她会去哪里?她还好吗?***夏日的平京,莫名有萧索之气。当今皇上中了穆平侯的武器,生死未卜。街头巷尾,皇榜上张贴的告示画像,放眼看去,几乎都是同一张脸。平京内外一夜之间增设了众多关卡,官差盘查的厉害,每每路上拦人检查。

  甚至忽然追赶拉扯,令人惴惴不安。平京穆平侯府一带,道上往来的行人都少了许多,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据说里头已被翻了个底朝天,如今朱红大门铜环紧闭,毫无声息,似乎也蒙了一层灰色。唯有门前重重侍卫看守,一只麻雀都不会落下来,而宫之中,明黄前,终于得来一点动静。

  “皇上!”元坤帝闭着双目,虚弱至极,由旁人忙不迭照料好一阵,总算有了勉强出声的气力。

  太医查报,皇帝如今已无性命之虞,付公公正照顾着食水,焦灼的太后已疾步进了殿门。内殿里复又安静下来。

  几位大臣和军将领在旁静坐,明黄锦被上,那支械放在一侧,元坤帝面孔依旧苍白无,正蹙眉闭目,由付公公在给按着太阳。门外忽有大响动,里间几人讶异了没多久,已有人径直闯入殿门。

  “皇上!”元坤帝睁开眼,见到贺昭几步走到前,衣袖上还带着道豁口,后方侍卫稀拉追进来,仓皇解释:“皇上…太后娘娘,世子硬闯出来。我们拦也拦不住…”“世子,”太后在旁厉声出口,面色极为难看“你未免也太让本宫失望了。”

  而贺昭似乎并未听进耳中,绷着双臂,径直颔首行礼:“皇上,臣有要事相告。兹事体大,至关重要,只得出此下策,恳请皇上听过之后,再做定夺。”

  原本就不轻松的气氛更为紧张,然而元坤帝甚至不好叹气,否则牵动伤口,便是撕撕扯扯的疼痛。

  但或许也是昏睡了三三夜的缘故,听着接二连三的禀报,这精神仍比想象的要好。元坤帝看着贺昭,后者布血丝的眼里,是少见的急切和恳求。纵使有所分歧,但元坤帝知道,他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点。

  “你们先下去吧。”旁人尽数告退,太后面上怒意未消,但也只得端平了双肩,阴沉走出殿门。

  “皇上,意图弑君的不是锦融,”事到如今。即使还有某些难以打消的顾虑,也已经不吐不得“而是北狄王子,呼延勒。”元坤帝微微一愣,随即听贺昭道出这个北狄王子,道出他扮成赵大人府上画师。

  甚至可能从北狄亲大昱的使团来访之际甚至更早,便开始谋划这一桩桩的怪事。“…此人心阴沉,轨迹小心,从未在公开场合面。若非锦融府上侍女死后,崔参议提及赵大人府上画师有异,我原先也未将这二者联系起来,”

  “朕听过这个呼延勒,”元坤帝说着。抬起右手,扶着自己左半边肩膀。这伤口拉扯,着实有些吃不消“听闻他是老北狄王掳去的大昱女子所生。想不到却非要站到呼延列那一边,对我大昱如此敌对。”“…老北狄王当初毕竟战死,又是死在锦融之手,”贺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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