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想去就不去

　　宋曦蹬着脚伸了个，见沈珩不在马车里，坐起身叫了声：“夫君？”沈珩听到声音，忙回到跟前，掀开帘子将还着眼的困猫抱出来“睡了没？”

　　“嗯。”刚睡起来的声音还带着暗哑，宋曦软软地靠在男人身上，懒得多动弹。沈珩掐了掐她的脸蛋，道：“睡醒了我们就上去。”“上去哪儿？”沈珩指了指旁边一栋望楼。

　　望楼在锦城河对岸，登高一望，便可见岸边灯火辉煌，全城景尽收眼底。“真漂亮！”宋曦张开手臂，感受着夜风吹拂，舒怡人。

　　“时间差不多了。”听到沈珩低低一语，宋曦不明所以地望向他。沈珩抱着她，将她的小脸转向对岸“快看！”宋曦纳闷了一下。

　　正待说什么，眼瞳倏然放大，张着红是惊叹，只见锦城上空爆开整片整片的焰火，五彩斑斓，变化万千，如天落英徐徐落下，光夺目。

　　“喜欢么？”沈珩贴在她耳际，低声问。“送给…我的？”宋曦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中那股震撼现在还擂动着她的心房。“当然了。”沈珩敲了敲她的额头，继而吻过去“生辰快乐，沈夫人。”

　　今天沈珩跟她说了很多遍“生辰快乐”宋曦觉得每一遍都让她惊喜连连，心中的，幸福的感觉似要溢出来了。

　　宋曦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心中这份感激与欣喜，只能紧紧回抱着男人。焰火重叠的夜空下，一对璧人仿若融为一体。这盛大的焰火让本就喧嚣的锦城更加沸腾起来。年轻的女子无不在歆羡这焰火背后的心意。“沈夫人怕是锦城最幸福的女子了！”

　　“是啊是啊…沈老板如此贴心，能嫁给他，真叫人羡慕！”年轻的男子有些酸酸的话：“我要那么有钱，别说焰火了。就是给下金雨都成！”

　　话落，却招来女子们一致鄙夷“俗不可耐！一点情调都不懂！”“就是，活该讨不着老婆！”还有那会打细算的，瞅着夜空竞相绽放的焰火，直皱脸“啧啧，这燃下来起码也得几千两吧，败家啊败家，真是太败家了！”

　　“人家有钱能败，你瞎什么心！”在议论纷纷的人中，一个背着青布包裹的消瘦身影穿过，扣响了街角宋府的大门。小厮开门一瞧，差点没掉下眼珠子“大、大小姐？”那一身风尘的可不就是消失了几个月的宋妙芸。

　　“叫什么叫！”宋妙芸把包裹扔给小厮，看了眼还在燃放的夜空，带着一丝不甘踏进了门。白氏听到宋妙芸回来了。急慌慌地就跑了出来，看见她清减得不成样子，张嘴就嚎：“我的儿啊…你是做什么想不开，荣华富贵你不要，偏拱手给了那个丫头！”

　　宋妙芸被白氏哭得越发心烦，那她跟原书生离开京城，没多久便受不了那苦日子了。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又看到沈珩大手笔地给宋曦庆生，嫉妒更是在心里发了酵。“行了娘，芸儿刚回来，有什么事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白氏听宋柯如是说，依旧没什么好脸色，道：“你还说！若不是你瞒着我们胡来，芸儿现在已经是沈家的夫人了！”

　　宋柯闻言，知道她还在惦记沈家的富贵，拢着手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宋老爷捻着胡子沉思半晌，末了道：“错既已铸成，干脆顺水推舟，对外便称芸儿是宋家二小姐。

　　等过些日子，再觅个富庶人家嫁了便好，好在这事外人不知晓，想要遮过去不难。”白氏却不依“那丫头占了芸儿沈夫人的位子不说，现在还要连宋府大小姐的头衔都要给她么！”

　　“你要不肯，大可将这事对外宣扬出去，到时候堵不住悠悠众口，妙芸的清誉你如何护住？”“那就这么便宜那丫头穿金戴银，逍遥快活？”

　　“你待如何？”宋老爷见她眼神闪烁，面色一沉“你该不会还想着让妙芸去沈家？且不说沈珩的态度。

　　就是能去，你还想让妙芸做妾？”白氏动了动嘴，还要跟宋老爷犟嘴，被宋老爷呵了回去“荒唐！原本好好的正不当，偏要当妾，我宋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白氏待要说，宋妙芸打断了她“好了娘，爹说的也没什么错，曦既已嫁给了沈珩，我若去跟她挣，没得掉份儿。”

　　宋老爷对她这豁达很是满意，当即承诺会给她寻一门更好的亲事。一家人夜话完，代了府上下人一些事情，便当替嫁一事全没发生过。白氏跟着宋妙芸回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道：“芸儿，咱们当真就这么算了？”

　　“算？”宋妙芸勾着角，全然不似方才那罢休的样子“她宋曦想得倒美，我的东西必然要她全部吐出来！”“可此事确实难办，如果挑明，流言必然于你不好。”“那就不挑明。”“那…你甘心去做妾？”

　　宋妙芸看向白氏，勾着与她一般无二的狭长眼角，悠悠道：“娘，您是过来人了。岂会不知，做妾还是做，全凭自己手段？”就算是妾。

　　那又怎样？赢得男人的心才能保一世荣华。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这道理她此番可是深有体会。

　　沈家的财富白氏从未有一打算放弃过，这会儿听宋妙芸如是说，心里便蠢蠢动“你爹是断然不会去提的，总不能你一个女儿家自荐枕席！”

　　“听爹的意思，沈珩如今虽然知道替嫁的事，却也未与宋家撕破脸，两家还有往来的余地就好。”

　　宋妙芸看了看自己躁躁的头发，眼底涌上一股嫌弃，倒是比白氏沉得住气“待我养些日子，我叫他不得不纳我进门。

　　等那时，宋曦那软泥似的子，还不是由我拿捏。”白氏不清楚她心里作何想，看着她脸自信，心里便像放下一块巨石，仿佛那金山银山又回来了。脸上浮现一层喜。

　　＊＊＊午后，宋曦正窝在沈珩的书房临字，苏嬷嬷拿着个帖子进来，说是宋府送来的。沈珩伸手接过一看，眼中有丝莫测，看向宋曦“你那个大姐回来了。邀我们去家宴。”

　　见她团着眉头咬笔杆，端起茶盏刮了刮“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在意旁的。”这么一说，宋曦干脆利落地接了句：“不想去！”别人不知道宋妙芸。

　　她还不知道么，若有好事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珩轻笑一声，将帖子扔在一边，示意苏嬷嬷不必再管，那厢宋妙芸母女见一技不成，又生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