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想去慔女孩脸
他隔着车窗看见女孩,一身绿色长裙,在黑沉沉的天际下,显得单薄又鲜活,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坠了个中年男人,街上行人很少,她被身后的人有意无意的着往更窄更荒凉的小巷深处去。
几乎没有思考,他就以偶遇的姿态出现在女孩面前,他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却还是有朦胧细雨飘到他伞下,落到他的脸上,沾他睫。女孩应当是还记得他,脸上表情有一瞬间放松,又想到什么更紧张了。
她细白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身体微微发颤。身后脚步声渐渐近,她脸色犹豫纠结,最后却还是向着他一步一步靠近。
她小声向他求助,问他能不能帮忙报警,她没想依赖他,甚至怕给他带来麻烦,他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是残废,一个需要坐轮椅,靠别人照顾的残废!
他面无表情,握住伞柄的那只手却越来越紧,骨节用力到泛白,眼神黑黝黝地盯着女孩,直到对方表情越来越不安,才声音沙哑的对她道:“过来。”他用尽所有力气,才没让她看出他的狼狈。
***司虞手指在轮椅上敲了两下,两侧的窄巷里突然窜出来两个人,捂住那中年男人的嘴,在对方惊恐的表情里将他拖进巷子深处。女孩似乎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一抹敬畏。巷子太黑了,她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拳拳到的声音。
“不、不报警吗?”就这么‘私了’了?黛蔻脸色更白了。一身绿色的裙子,衬得身姿单薄纤弱,朦胧细雨在她周身罩了一层薄纱。
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春天新发的芽,没受到过烈暴雨的洗礼,茎鲜活却脆弱,似乎他一抬手就能掐断她娇的茎。
隔着层雨雾,司虞定定的盯着她,眼睛黑黝黝的一动不动,像择人而噬的兽。雨似乎大了些,两人,一人在伞外,一人在伞里,身后巷子里是被动压抑的痛呼,气氛实在有些古怪。司虞将伞撑高,缓缓移到女孩头顶,最后他将这株芽捧回了家。
有人在寻她,还不止一波人,司虞看着手里的报告,沉默许久,只轻描淡写一句“阻了吧。”
他不管那些人想要如何,只小心照料他的芽,他予她温室,土壤,雨阳光,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小心温养,最后这株芽在他的照顾下终于长成了一朵鲜的花,在他眼前羞涩又热烈的绽放。
女孩喝了酒,不知道是为了壮胆还是什么,口中的酒香熏得他有些醉,眼神却仍然清明,只是眼底的黑色也来越浓。
他双手不动声握紧成拳放在身体两侧,死死压抑想要抱住女孩纤细肢的望,他的反应让女孩有些挫败。
她分开与男人贴在一起的红,贝齿轻轻的咬了咬,眼睛带着喝完酒后雾蒙蒙的醉意,以及未被男人渴望的忐忑难过。
她一点点松开撑住男人肩膀的手,所有的勇气都在男人看似无动于衷的一吻中消散,羞感渐渐占了上风,脸上又染上了他熟悉的红。
他在女孩羞怯后退的时候,按住了她的,大手抚上那柔软的肢便再也不想离开,他看着女孩娇红的瓣,喉结滚动,问她:“不后悔?”
却不等她说话,就用堵上了那张柔软的小嘴,就是后悔也不行了,那个夜晚,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濒死的快,就像酝酿许久的火山岩浆。
终于被微弱火星点燃,朝着宣口涌而出,形成铺天盖地灭顶之势。女孩伏在他的口息,浑身上下汗涔涔的,他上身赤,下身衣物却接近完好,哪怕两人私处相,他都不愿意让女孩碰到或者是看到他丑陋的残肢。
后来的好多年,他们之间无数次爱,他最常用的却都是女上位,他永远最少使用他的腿,永远不希望在女孩眼前呈现自己的狼狈。
那条永远未曾完全褪下的衣,成为他心上最沉重难堪的枷锁,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有一天,时间消磨了他年少莫名其妙的骄傲,掩盖他在她面前的自卑,他会带着包容又坦的笑,将自己的残缺暴在最爱的人面前,他以为他可以等到,他也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也一直这样哄着她。
他以为…他们还有往后余生很多年。***清河常年多雾,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天。黛蔻拉开病房里白色的窗帘,推开窗,让染了花香风吹进病房,窗台上摆着一个果篮,里面是她从花瓶里换下来的有些枯萎的花瓣。头柜上的玻璃瓶里是她新鲜换上的百合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她打了一盆水细心的给司虞擦了脸和手,等做完这一切,黛蔻又重新坐到病前,用棉签沾着温水给他的进行润补水。司虞已经昏两天了。
除了虚弱些,身体机能完好,却就是醒不过来,棉签沾了水,轻轻点在男人有些苍白干燥的瓣上。
直到将那些死皮泡软,嘴重新恢复水润黛蔻才收了手。棉签被扔进了垃圾桶,杯子随手放在一旁。
她握着男人未打点滴的那只手,拿着手机习惯性的浏览一线灾情。握住男人的那只手,突然被回握了一下,力道太轻了。
黛蔻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先是一愣,随后猛地抬头,紧紧盯着男人的脸,男人双眸紧闭,似乎还在沉睡。
只是眼角处突然多了几分润,一滴眼泪猝不及防从男人眼角顺着脸部轮廓,隐入了鬓发中。
“司虞?司虞?!”黛蔻出手按了呼叫铃,眼睛却不错的紧盯着司虞的脸,密切观察他的每一个细节。
男人手指动了动,眼睫微颤,眼睛缓缓睁开,却又似乎被外面的天光刺到了立刻又闭上了眼。
直到听见耳边熟悉的,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呼唤,他才重新睁开眼,眼底怆然,恍如隔世。司虞手微微抬起,想去摸女孩脸,却被赶过来检查的医生隔了开,无论医生说什么他都毫无反应,脑袋微微偏着。
眼睛却只盯着被挤到一边的黛蔻。“对外界刺不感。”“身体机能良好,脑部结构并未遭到损害。”
“创伤后应障碍?”直到医生记录了一堆数据离开后,几乎是黛蔻走到哪儿,司虞的眼神就盯到哪,那眼神还熟悉的有些惊人。明明应该是天喜地拥抱欢呼的场景,却因为对方那种平和又眷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