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轻拍耳窝
而桌上放了几罐药水,林青只觉得身上一重,沉斐之给她披了一件外套,鼻子绕上了一股清香。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吃好了?”林青点点头。“我煮的还可以吧?”
他的眼睛闪着光,似乎在等她的夸奖。“啊…是。”林青本无意喝粥,倒也忘了到底什么味道,心里平添了几分遗憾。
沉斐之拧开药瓶,将镊子夹住一块医用棉,往下沾:“还好就行,我帮你搽药。”她抱着自己的,隔了一点距离,张开手想接过:“我可以自己来。”“你先别动,等一下扯着伤口了。”说着。
虚拉住了林青的手腕,沉斐之小心将林青的衣袖顺着袖口往上折,到手肘处,再向上拉到腋窝处“抓住,脏的是他,脏的是他。”他抓住她的一只手,想要把力量传给她:“你叫什么?”
“我?”声音化成了一羽,轻轻扫着她的脸庞:“是,你叫什么呢?”“林青。”他从远方的山谷呼唤她,声音清澈,还有回音:“林青。”“我…”
“我只知道我面前的人,是个叫林青的女孩,其他我什么都不用知道。”如果神明能听见,请让他再和我近一点。只要一点点。
***沉斐之和班主任打电话打到了半夜,先是代了林青目前的基本情况,受了很重的伤,庆幸是还没有伤到骨头,但是等伤痕消失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两人商议让林青在沉斐之的家里休养。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让林青去学校。唯一让两个人犯难的事情就是接下来的费用。。
“我或许可以先资助她。”“连学校贷款都不愿意,她会接受你的私人资助?”沉斐之缄默。
老陈做了决定:“学费走学贷,其余部分我先资助。”以个人名义资助她被拒绝的可能更大,以师生关系借贷,或许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沉斐之同意了。
老陈随后表示,他会告诉同学林青身体不太舒服,做了一个小手术,正在休养,之后结束了这场谈话。?
沉斐之抬头看看被云遮住的月亮,心中漏了一拍,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疏忽了。睡之前,沉斐之想确认林青的状况。
林青睡得并不安稳,被子只盖住林青身上的一个角,沉斐之想要帮林青把被子盖好,近了才发现她用自己的身体住了被子,必须先把林青身下的被子扯出来。
沉斐之弓着背,轻轻把林青抬起来,一点点把被子扯出来,林青不知道突然轻了一声,挣开了他的手。
他又想伸手去扯被子,没想到她排斥更厉害,身体摆动了起来,她好像陷入了梦魇,开始泣起来,沉斐之叹了一口气:“林青。”她稍稍停止了动作。
“林青,是我。”动作才终于停了下来。还好随着林青的动作,被子已经了出来,沉斐之正想抓住被子帮她盖住,眼神随着视线来到她的衣服下,刚刚的挣扎也让衣服不受控制跑了上去,出了一部分肌肤,一颗晶莹的荔枝带着黑色的斑点,饶是一个怜惜艺术品的人,都会说一声暴殄天物。
沉斐之蹲在边,拉开了一点衣服,查看她的伤势,不比刚才上药的部分轻,青紫的伤痕,有些渗人,或许还是要劝她去一趟医院,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是自己疏忽了。
怎么就忘了身上还有伤,陷入了懊恼,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盯着一个女生的身体看了很久。
他有些迫窘,脸上也有些燥,迅速瞄了一眼林青的脸,确认了她还在睡觉,耳朵的热气才褪去。
他似有掩耳盗铃的嫌疑,半侧身体,头转向另外一边,捏着衣角想要拉下来,不料无意中又碰到她的肌肤,细腻的触感沾到了他的手指,快速把自己的手指回来。
但她的身体好似装了热源,通过手指传递到他的脸上。窗外的雨点匆匆拍打着窗户。“嗒嗒嗒”竟然和他心脏的震动声合了起来,他的耳边还能听到林青的呼吸声,一上一下。
他的身体,也随着这浅浅的呼吸声上下浮动。林青的头脑昏沉沉的,又一次在大海中漂浮,在大海中看见了自己的妈妈,等她近了。微笑着脸开始扭曲狰狞了起来,她想喊她,赶紧伸出来手去抓住她的妈妈。
但是脸却转而又变成了陈富国。几乎是下意识就跑,但是她的头太重了,等她反应过来,她又躺了那张网住了她的那张,她继而开始挣扎。就如同蜉蝣撼树,徒劳无功。
“林青”黑外面传来了通透的呼声,像伸出来一只手,把她带出去,那是是沉斐之的声音。身上的人,又变了脸。那是一张俊逸清雅的脸:“林青,是我。”林青似乎靠了岸,但是眼前的人辨认不清,她努力睁了眼。
但是眼皮和脑袋一样重,透过隙,堪堪只看到那个人离去的背影,耳边的滴答声,又把她拉回那间屋子,她又一次深陷泥潭,泥浆一层一层包裹着她,她好冷:“沉斐之。”前面的背影停下了脚步,似乎有犹豫。
“沉斐之。”她还有机会,终于他回了头,这张脸又近了,终于等到了她的上方“怎么了?哪里难受?”
但她好似又飘回了大海,又回到了那张上,又跑到了那间的房间,费力睁开眼睛,确定上方的人:“斐之?”“是我,没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过去了。”一阵微风,轻轻刮过她的耳畔。
她被这阵风挽留在了这个不知名的岸边。林青忍不住,她还是想哭,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绕过了他的肩膀,用力将人拉近,她紧紧抱住他,几乎是哀求:“不要走,好不好。”身上的人似乎僵住了。
半天没有动静,只有呼吸声不平稳带着,她不愿意放手,她在等,等他答应,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身上的人却想掰开她的手,她使劲用一只手抓住另一手的手腕,疼的呻,身上那个人才停止了动作。
但感觉他随时要走,心里止不住委屈,不自觉又哭出来,他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不答应你就哭。”她倔强泣起来,似抗议他说自己是霸王条约,抓着的手松了松,又不甘心又紧了紧,大有一副你奈我何。
“说你还不高兴,还耍赖。”他轻声笑了笑,话中带着热气,轻拍她的耳窝“不走了。好不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让她终于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