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不再年轻
“李礼,你干嘛呢?”崔雪华的语气特别温柔。“刚午睡完。”“妈妈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什么事?”
“妈妈和爸爸想了一下,我们周围好多同事都决定响应国家号召,要生二胎了。我和你爸本来没想这事的。
但你有个阿姨说,独生子女以后等父母走了,就孤孤单单一个人,再生一个,兄弟姐妹以后能互相照顾。”
“嗯。”李礼平静地答复着。“妈妈昨天去医院检查过了。妈妈怀孕了。”隔着电话,李礼快要窒息了。
她觉得好恶心,四五十岁的人,为了一个孩子配,他们怎么做得出的?可是也没人说四五十岁的人就不能有配权。
她努力地克制自己,跟崔雪华说:“我没事的,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也让我爸平时少在家里抽烟喝酒。”“我和你爸爸都会注意的。”李礼没有像他们预料地那样闹脾气。
而是体谅,理解,关心他们,崔雪华欣慰地出热泪,说:“李礼长大了。
“我第二节有课,挂电话了。”李礼挂断电话。有什么东西堵在她口,她很难受,很不解,她觉得自己被放弃了。
甚至,他们还要用各种借口、谎言,将他们的行为合理化。真是自欺欺人。李礼选择克制情绪,理解他们。
只是因为她知道父母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她只能接受他们给的,而没有资格去质疑、去干涉,甚至是去谈论他们的选择,她下午的确还有一节课,但她翘了课。
她步行了两个多小时,走到李诚安的工作室。一路车水马龙,汽车的声音和人群的声音杂糅成一团,展开后,就是她皱巴巴的生活,她到李诚安工作室,他们已经下班了。
工作室的门紧锁,今天连值班的人都没有,她打电话给李诚安“叔叔,你在哪?我可以见你吗?”李礼很少这样问。
她如果这样问他,一定是出事了。好巧不巧的,李诚安收到了李长盛的微信,李长盛说他们备孕成功了。
李诚安回:告诉李礼了吗?李长盛回:你嫂子和李礼打过电话,李礼表示很理解。真的理解吗?如果她真的能理解,为什么还会打电话给他呢。李诚安对李礼说:“你找个附近的餐厅去点餐,我过去找你。”
李诚安工作室附近有个很大的购物中心,李礼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口味清淡的馆子。可她又不想吃饭了,她不想有这么多人看着。
她想见李诚安,只和他两个人。不管李诚安要不要她,她都要和李诚安做,她想要避风港,李诚安那样的避风港。吃罢饭,李诚安问李礼:“回学校吗?”“我想去你家。”李诚安忽然没了声音,李礼问:“很为难吗?”
“不是,是我很久没打扫过了。房子可能有点。”过年在干舟,他说过不后悔就去找他。李礼想过了。谈不上什么后不后悔。
她想和李诚安做而已,又不是要和他结婚生子。四五十岁的中年夫妇能够为了生孩子而配,为什么她不能和自己爱的男人做?谁都别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干涉对方了,当下都不痛快的人生,何谈未来。
车停到院子里,房檐下壁灯一盏,照亮门前的路。老大老二乖巧地趴在灯下休息,狗被灯照得发亮,一切都是暖洋洋的。
李诚安拔掉车钥匙,装口袋里,一只柔软小手突然爬进他的衣服口袋里面,握住他的手。李诚安侧过头看李礼,漆黑车室里,她影子是淡淡的黑,和空间融为一体,他欺身过来,在李礼身上,吻住她的嘴。咬,,带着成的烟草味,勾勒她的形。李礼被他吻得情动。李诚安扣住她下巴“你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后悔?什么样的选择会不后悔?李礼算是看透了,但凡做出选择,必有失去,没两全法能让她又得到安慰,又能可以不犯错。
李礼和李诚安进门时一人抱着一只狗,将它们放在房内的狗窝里。李礼扫了一眼四周…工作台上爬稿纸,沙发上堆衣服,典型的单身男人生活。李诚安掉风衣。
就要仍在沙发上,李礼接了过来,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挂在衣架上。李礼蹙起眉头:“我先帮你打扫卫生吧…”李诚安抱住她的。
他勤于锻炼,胳膊上全是硬邦邦的肌“明天。”她低估一个四十岁单身男人的望,破口的闸,燃点的火,控制不住。
李诚安单手就能抱起李礼,李礼没被任何人这样亲昵紧密地抱过,她怕李诚安摔下自己,便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她的手垂在李诚安背上。
他手臂和肩背处衔接的肌随着走动一鼓一鼓。李礼被放在上,李诚安顺势就单膝跪在她身侧,住她的身体,他去自己的衣,出壮蓬的身体。李礼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
“肌好硬。”“你往下摸,下面更硬。”说罢他和李礼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李礼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笑意全都藏进他怀里面,她趁机亲吻李诚安的锁骨和肌,起伏的身仿若一片沃土,供她一步一叩首地膜拜。
通过李礼,李诚安也悟出了一个道理。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他们赤地纠在蓬松的被子之中,白色的被单是柔软海洋,却被他们的动作掌握着浮沉。
李礼吻到李诚安的下腹,一股失衡的快不断进攻他的大脑,这一次他轻松投降,没有任何挣扎。撕裂一些世俗的伪装,他们只是情作用下的一对男女。
爱情是个好东西,让人盲目,也让人勇敢。李礼用跪卧的姿势,虔诚地把自己奉献给她十八岁时的爱情。托在她上的手,承接住未来的重量。
李诚安从她身后包裹住她,套上安全套,把他热血沸腾的望送入李礼身体内,他仅仅是抱着她,看不到她的脸。时间再一次为他们停止了动。
看到李礼的身体,他不会想到鲜活、年轻这些可怕的词语,他不是来偷窃她的光的,他只想在寂寞的长河里,短暂给自己找个浮木,依托住他疲惫的身体。
他挣扎过了。便心安理得的失败,尽管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衰老的,可他也不再年轻,那些琐碎的在他肩上的事,就暂且地放下它们吧,他们都在预料之内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