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放在过去

　　可是，我的工作是你们掉的，我只想回原来的公司，用自己的力量自食其力，是你们把我安排到这，监视我、控制我，想让我废掉，彻底打垮我。

　　积攒了这么久的委屈和不忿就要爆发，程言只想找到他们，当面质问、控诉他们的暴行！可是不行，还不能撕破脸，许已经在他们的安排下去了美国留学，程言手中已经没有可以谈判的筹码。

　　父亲的病还需要长期治疗，程言不能冲动，不能失业。冷静下来，程言决定去找邵霆衍谈一次。

　　就算不能消除他的偏见，至少也要拿到一个机会。程言等了几天，终于从总裁秘书那得知邵霆衍今天中午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程言趁此机会赶紧上到18层，刚出电梯。

　　就看到邵霆衍面走来，程言不想再等，硬着头皮上前拦住邵霆衍，希望能给她几分钟的时间。邵霆衍没有停留，越过程言上了电梯，程言厚着脸皮也跟了上去。“你跟上来干嘛？”“邵总，我有事跟你谈，我…”

　　没等程言说完这句话，灯光突然闪烁，闪了几下就越来越暗，最后彻底黑了。电梯开始晃动，后急速下降。程言站不稳，往邵霆衍身上扑去。邵霆衍正想推开她。

　　但被程言紧紧抱住，翘柔软的部抵在他身上，少女身上的香气幽幽传来，邵霆衍有些晃神，没有动手。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拉住，减缓了下降的速度，最后被彻底卡住。

　　“咣…”的一声巨响，电梯停了下来。饶是如此，落地的时候两人还是被振得脚发麻，等电梯平稳后，邵霆衍推开程言，代她不许动，打开手机探照灯，找到呼救按钮，向外界传讯。

　　两人在黑暗中等待救援，程言害怕的蹲在地上，邵霆衍靠着电梯，程言刚才靠在她怀中的感觉还没消散，努力思考刚才在程言身上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看着程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邵霆衍心中略动，慢慢靠近程言，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柔声安抚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程言惊魂未定，只能依赖身边安抚她的人，邵霆衍索将程言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没过多久，维修工人赶到，打开电梯门，将两人拉了上来。后勤部门主管不断跟邵霆衍道歉，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故。经此事故，程言仍没有忘记她找邵霆衍的目的。

　　或许是一起经历了一场事故，两人的距离被刚才狭小的空间拉近，面对程言的请求，邵霆衍没有拒绝，让她下班前再过来找他。得到邵霆衍的答复，程言心中有些开心，望着邵霆衍离开背影，若有所思。

　　＊＊＊程言不敢再乘电梯，慢慢沿着楼梯上楼，脑海里仍回想着黑暗里的那几分钟。程言从来没有听过邵霆衍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尽管情况危急，但在邵霆衍身边，程言却感到莫名的安定。一种特殊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淌，甚至危机解除从电梯里出来了也没有消散，程言慢慢边走边想。回到座位上。

　　想起刚才邵霆衍让她下班前再去找他，程言忧虑，该怎么跟他谈？想起刚才的电梯事故，程言忽然觉得是件好事，无形中两人的距离拉近。

　　这样，跟他谈话成功的几率更大，事实证明，程言想错了，等到程言再次站到邵霆衍面前，他又恢复到之前冷淡疏离的状态，程言怀疑自己以为的两人距离拉近了是自己的臆想，之前想好的台词现在却张不了口。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怎么不说话？”邵霆衍看着程言站在前面，表情变了又变，一脸为难。

　　“我，我是有事。”程言下定决心，打算开诚布公的谈，不用讲什么情，两人本来也没什么情。

　　“邵总，我知道凭我的能力很难进入邵氏集团工作，所以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我希望能真正凭自己的努力为公司创造价值，至少要对得起公司给我发的工资，请邵总给我个机会。”邵霆衍望着一脸诚恳的程言。

　　心想这女人真是会装，今天刚对她好点，这么快就会打蛇随上，当初是谁大言不惭在那吹嘘要加入豪门，希望破灭，就开始塑造凭实力努力奋斗的励志人设了？角色转换得真快。

　　“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吗？可是你表现出来的能力并不能证明你能匹配这个机会。”程言想到上次南沙洲公园建设项目。

　　“我知道我经验尚浅，可以没有人是一上来就经验丰富的，总得有机会历练，而且如果我只拿工资不干事，对公司也是一笔损失。”程言越说越没底气。

　　“邵氏不是让你来历练的地方，要历练你可以找其他地方历练，比起开你工资的那点损失，你的经验尚浅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更大。”邵霆衍看着程言眼眶通红，一脸委屈，突然有些不忍。

　　“要哭也别在我这哭。”“对不起，打扰您了。”程言快步走出总裁办公室，强忍着不让泪水下。这么多年以来，程言一直是父母眼中值得骄傲的孩子，老师眼中的优秀学生。程言可以忍受别人对她出身的偏见和嘲讽。

　　可是接受不了对她能力的否定，邵霆衍的一番话将她扁得一无是处。分手的心痛程言可以忍受，亲人庞大的医疗费用程言可以承担，可是今天有人几乎当面指责说：“你那么没用，还妄想要机会？”对于这个说法，程言还没法反驳，他说的确实是对的，对于这个认知，程言近乎奔溃。

　　“她应该是哭了吧。”看着程言低着头快步走出办公室，邵霆衍心想。作为老板，有时需要对员工施，才能让他们兢兢业业的工作。

　　“对她的打是否太过了？”邵霆衍看过程言做的市场调查报告，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有人好好指导，将来前景不可限量，看着程言离开的背影，邵霆衍想：“是否应该给她个机会？”

　　＊＊＊上班的每一天对于程言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特别是跟邵霆衍谈话过后，更是意志消沉。

　　就算很难受，程言也不敢离开，这样死皮赖脸的呆在这，放在过去，程言不可想象。也许他们想的就是我主动辞职吧，可是想起父亲的病，再厚着脸皮也得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