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要看一眼

　　“你…”他冲她伸出手。萧晗立刻捂住脸，没挨打，她又捂住口，努力噙着眼泪往外逃，直到将自己的房门反锁，用被子和枕头堵住，确定英烨没追过来打她，她才记起呼吸。不行了，她做错事了，她完蛋了。

　　萧晗抓起边的手机，哆哆嗦嗦地给金主发消息：我要进组，拍多久都好，龙套场工也好，我要拍。

　　＊＊＊萧晗等了十分钟，那边都没有回应，她想打电话过去，手指颤抖，最终放弃。‘对不起。’刚刚是她说不可以，现在遇到事情又去求他，她好坏哦。‘我没生气。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那头突然回复，似乎全然不介意她下午曾经拒绝过他。‘我给你安排一名助理陪你进组，你只要演戏就好。我是投资人，导演是我朋友，你放心去，没人欺负你。’长长的一串话发过来，萧晗已经懵了，她早就听说过带资进组不能招惹之类的话，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只是一个网剧，但也够吓人的。

　　‘谢谢。’萧晗认真敲字：‘谢谢你。’‘你也不用和我说谢谢。’他对她太好，她不知道怎么回。又过了五分钟，那边说：‘记得和你哥说一声。’进组拍戏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和英烨说。可萧晗不敢，但她不说，问题就更大了。英烨再嫌弃她，也为她留了门做了饭。萧晗总觉得自己要被打了。

　　她硬着头皮回到书房，发现英烨坐在书桌边，亮了一盏桌灯，双手不停敲击键盘，似乎在忙工作，他发现她进来了。抬头淡淡的一眼，萧晗心惊如雷，他真的好好看，她真想一直偷偷望他。

　　“哥哥…”萧晗垫着脚走近，生怕出声音“刚刚对不起。我、我是来和你说一件事的，我明天要去个剧组，会待到拍完为止。中间就不回家了…”

　　啪嗒啪嗒的敲击声戛然而止。萧晗紧张得不行，悄悄看英烨，竟是皱眉担心的表情，他在担心她么？还是担心母亲和继父？“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妈…”

　　萧晗小声说：“她知道我自己拿主意就会生气，她身体不好，影响到弟弟妹妹就坏了。”气氛忽冷。英烨脸上的担心全无，只剩厌恶和不耐烦，她又在说什么让他讨厌的话。

　　萧晗觉得自己应该去当一个人排雷兵，她可以天天在雷区跳舞奔腾。笔记本被英烨合上，萧晗心想完了。英烨肯定要走过来打他，但他没有，他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了两行字给她。‘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啊…”萧晗愣愣地眨着眼睛，她呆呆地看英烨，英烨看傻子似的看她，他起身去了趟客厅，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卡。

　　淡蓝色的便利贴写了六位数字，一齐到她手里。萧晗明知不能收，但她毛病多，忍不住，甚至还在猜后四位密码究竟是什么意思。1224。

　　是平安夜吗？还是别的什么？很多人会把生日当密码，所以英烨是冬天生的么，难怪这么冷。

　　“谢谢哥哥。”萧晗都已经接到手里了。才木讷地张嘴说谢谢，眼角都有点泛红。她低下头，紧张害羞得不行。

　　“嗯。”他伸手拍拍她脑袋。大概是赶她回房间了。萧晗心领神会，拿钱跑路一气呵成。第二天睡醒，萧晗没什么行李能带，她将药盒揣进自己的兜兜里，出门时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英烨早就出门去公司了，但门口边放了一把伞，崭新的，淡蓝色小小的一把。‘晗晗用。’这次是一张明黄的便利贴，很醒目。

　　＊＊＊萧晗将伞抱在怀里，根本不舍得让它见谁。金主让她在南风广场等，她就站在路边等，有雨滴擦过她的眼睛，才发觉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散了许多。分明刚刚还很热闹的…萧晗呆呆地看着人行横道，从红灯转绿灯又转红灯。

　　有很多人共撑一把伞，贴紧了肩膀一起走。有人奇怪地看她。萧晗有些窘迫，赶紧低头捂自己的脸，才发觉是下雨了，她在淋雨，她想去路边便利店买一把伞，又不敢刷英烨给的卡。

　　一辆银白色的车停在路边，上边下来一位身着西装的青年男子，赶紧给萧晗撑伞：“您就是萧晗小姐吧？老板让我送您去邻市的影视基地，快上车吧！”车内空间很大。萧晗闻到淡淡的柑橘味香气，在闷热的雷雨天格外清。

　　“老板在车里准备了薄毯和枕头，萧小姐可以睡一会儿。”司机尽职尽责地看向前方，提醒说：“老板说您喜欢喝白桃味的汽水，也给您准备了两瓶，车载电影也加了你爱看的纪录片，还有一盒水果硬糖。”的确都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萧晗险些将糖纸也收进兜兜里，无奈笑了下。金主果然不是一般人，了解得也太详细了。萧晗有很多不能称之为秘密的难言之隐，但不想被人看见，不过金主应该全了解了。竟然还没有讨厌她。

　　萧晗打开手机，给他发短信：‘糖很好吃。’那头回的很快：‘你更好吃。’哼…大坏蛋。萧晗再迟钝也能读懂这里的挑逗隐喻，她不想怯，回复说：‘嗯…你也很好吃。’‘那你多吃点。’那头似乎是个大尾巴狼，茸茸的大尾巴一摇一摇地勾她：‘今晚想不想吃？’这根本就是被吃吧！

　　萧晗耳子都有点热，赶紧把手机丢到一边不看了。按金主这暗示，他应该今晚也会与她见面。剧组既然在影视基地，肯定是住在周围酒店。

　　他身份肯定不低，不应该单独为了她走一趟，肯定工作地点也在附近，难道是同行大咖？可萧晗的确没听过这么特别的声音，冷感沉稳，还透着一点戏谑挑逗。想破脑袋也只想起来英烨那一声怒时的嗯…与金主用力撞击她时喉头发出的快慰低叹很像，但男人嘛…那种时候应该声音都差不多吧。

　　“老板年纪很大吗？”萧晗回忆着手感，应该在三十岁上下，听语气可能更年轻，只是车饰内敛低调，看上去又像三十往上。司机只是笑笑，不回答。看来是要将神秘进行到底了。萧晗也大了些胆子：“老板他让你来接我，是怎么说的呀？原话是什么，最好语调也模仿一下。”

　　“您这可难到我了…”司机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用兴奋而担心的语气说：“你开新配的那辆车去，记得检查糖果和汽水放好没有。

　　开到南风广场去接我的小宝贝，她肯定乖乖在路边等，你只要看一眼，最漂亮那个就是她。”＊＊＊“他真的这样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