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里面没有情绪
百年梁家,总是要到最前线的。责无旁贷。一眨眼过了三天,他身份感不能逗留太久,后续支援都交给福伯。
现在身上是在飞机上才新换上的衣服,隐隐的麝香沉沉,是某个人闻到便会粘上来拥抱的味道。手腕上的百万名表低调奢华,他刚抬手看了一眼,又放下了,他赶到了人民面前。对她,却迟到了。
昨天打了两个电话,她都不接。也没有回他。安子兮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的,她总是在那里,好像从来不会走开。
即使他忙碌回覆不了信息,她也会给他发几个字,几张照片。梁易低了眉眼,只觉得有些闷,甚至感到了迫不及待。
他必须要见到她,必须要触碰到她,也让她触碰自己,才能缓解这种萦绕着的益加深的不安感。不够,还远远的不够。
他等不到她慢慢地发掘,接受所有的他,也等不到某些一时难以控制的家族安排的变动。和安子兮这样的关系已经远远的不能足他了。
要有更明确,更有保障的方式…却不能让她全都知道。三辆一行的车队在夜里迅速滑过,车体优美畅,下了高速稳稳地驶向前方一条私家路上。刚刚管家威廉斯告知,几分钟前女人开车到了家。
那里所有佣人都时刻等待她的归家。所以又有了人气。不知她这几在忙碌什么。不听电话生他的气,现在又似乎知道他要回家等他呢?想到某张白净素雅的漂亮的脸,纤长的睫随着眨眼,每一下都像刮在他的心上。男人微阖着眼,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角微微弯了一下。
***凌晨四点多。天空是墨般的漆黑,翻滚压抑的乌云似被这漆黑食了。气温凉得有些刺入皮肤,只有山边某处亮着几许灯光。车队停在了一处私人宅院。
院内平时不停车,所有车辆除非接送需要暂时停靠,都是开往楼下的大车库,此时却有一台白色的梅赛德斯静静地停在角落处。
连宅内的保镖和安保都不管这停车,那么的不起眼。司机把车停稳,片刻不停地下车小跑,准备给车另一侧后座的大老板开门。脚步还没站稳呢那门却自己开了。
是老板自己动手开门下了车,他刚想鞠躬道歉自己的失职,可老板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看其他任何人…这回连接的管家都忽略了。
直直一人往主宅走去。眼里似乎只有宅子里那点晕染出来的昏黄的光。这和主人平的作风太不像了,但做司机的他只是低头垂眸,什么反应都没有。到家了。
比从前更漫长的旅程终于结束。智能锁识别,厚重的大门打开。梁易身高腿长,修养自成,走的快的时候仍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大门缓缓打开,视线慢慢显示着屋内熟悉的摆设,他脚步却一下子慢了下来。家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偌大的空间里只那一处亮着。
其他的地方都像被涂上模糊的影。身材纤细的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羊绒长裙,背着光。温暖的光源和布料轻轻地紧贴她优美的曲线,颈脖肩膀弧度完美。细得盈盈一握,凹陷进去那一抹是他平极喜爱的地方,乌黑的发不像平常那样扎起,而是散落下来铺她的背,他的女人。
他动了动尾指上属于她的那枚戒指,心脏处又传来那种陌生的悸动。没有断过的想念。男人雍雅俊美,角弯了一下。
身形微顿固定目标后,缓步走向了她。女人听见身后的声响,微微直起了身子转过身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细长嘴的花壶,刚刚正在给屋里的一棵绿植浇水。长长的睫在灯下透出一片阴影,是昏黄的光线遮掩了她眼里的神情。
她静静看着他走向她。梁易的角更弯了些,平冷漠疏远的眉眼一旦透出少许温柔,便像那罂粟花般让人着,他一步步地走着。
靠向他的安子兮。越来越近,就在离她一臂远的时候,女人向后退了一步。弯起的嘴角弧度变小,男人周身的气质忽地凝结起来,他眼睛紧紧追住她,又朝她迈一步。
安子兮又向后退了一步,将将要碰上花架。这下梁易的线完全平,深的眸子平静地漆黑着。身上气势重得让人心神生畏。
如若放在公司,一群千万年薪、资历丰厚的高管们都要怕得瑟瑟发抖,他没有因为女人的退后而停止脚步,径直走到她的跟前,直到高大的身影沉沉向她,直到他充麝香的味道能将她重重包围。
男人低头垂眸凝视,脸还是那张脸,每分每寸地长在他的审美上,靠近了才看清微微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淡淡的青色。瘦了。安子兮垂下眼,没有看他。
所以他慢慢抬手伸向她精致的小脸,手腕上的百万名表和尾指简洁的戒指了出来,在头顶那盏壁灯下闪烁隐隐的光芒。
***就在男人优雅有力的指尖将将碰到女人的脸时,她垂眸,别过脸躲开了。手指停在了半空。半晌,那手无视了这种闪躲,即又向前,直到宽大的手掌覆上了她的侧脸。
梁易倾身靠近,似是完整地困她在一方。一只手将她手中小巧得更像是装饰样的精美花壶拿开,放到她身后的花架上。另一只手轻轻地触摸那白的脸颊。是他的女人。“怎么了?”他的眼锁住她,低声问。安子兮沉默。
他没催促,拇指拂着她的脸,静静地等待。周围寂静无声,宅子外上百号人竟没有一丝声响。许久,安子兮才抬眼看他。
这人长得极英俊,下颚到喉结到锁骨间线条畅,不是穆非那样雕细琢的精致感,眉眼那种雍容大气是久居上位才能拥有的,为他本就出色的五官加足了十分。
她睁着圆润的眼,里面没有情绪,看着看着。也抬起手学男人一样抚上了他的脸。梁易自然而然地侧过头,低吻她的手心。心底那陌生的悸动越发强烈。
他微蹙眉忍耐,眼睛依然锁住安子兮的一举一动。边刚碰到她的手,她又拿开了。安子兮一而再再而三的闪躲,男人身上的气势如有实质地变得更加深重,尽量控制了语气又问一遍:“怎么了?子兮,你要和我说。”手下她的脸这么的柔软。
他声音也跟着低柔些“是不是生气了?国内地震,我一时走不开。是我迟了。这段时间都在家陪你,好不好?”这大概是梁易有生以来,记忆之中让步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