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很快投降
***刚刚有三只发情的狐狸在裴焱脚边蹭,胡绥绥鼻子灵敏,先后嗅到狐狸小玉,狐狸绿珠和狐狸翠翠的味道。
这三只都是漂亮的小狐狸,哪一只都比她漂亮,也不秃,胡绥绥潸然大泣,背过身揾泪,话都不在腹中编排:“原来母亲没骗人,裴裴果真要讨妾生子吗?”若不是脚受了伤,胡绥绥会站在地上双足跺。
胡绥绥胡言语了一刻,肚子咕咕叫了还不肯停嘴。“一讨讨三妾,裴裴你是要生几只猴儿崽子!”柔软的香不挨擦嘴角了。
藏在里的玉齿咬上裴焱的下,直咬破了皮,咬出一颗颗血珠子。裴焱转了一个念头,从包袱中翻出一个大鸡腿进她嘴里:“吃。”
鸡腿滑,胡绥绥吃一口就停不下来,吃到一半,母从她跟前高傲走过。胡绥绥眼花,神智不清,以为母少了一条腿,剩一半的鸡腿怎么也吃不下。
她把鸡腿还给裴焱,放出张牙舞爪的神气扑进裴焱怀里又哭了。说:“裴裴你怎么可以把母妹妹的腿砍了。你吃人家的蛋还砍人家腿,太过分了你。”
胡绥绥油花花的手和油花花的嘴一并擦在衣襟上,裴焱无奈,抓住胡绥绥的手腕,掰过胡绥绥的脸,说:“瞪大你的狐狸眼看看,你这只母妹妹用两条腿在地上走得好好的。”胡绥绥睁开眼皮,盈眶的眼泪遮瞳子,眼前事物朦胧看不清。
她眨掉几滴眼泪,事物才一点点清晰起来,树上掉下来一片叶子,母迈开两腿,扇翅跑去。胡绥绥噗嗤一声笑了:“我就说,母单腿怎么走路…嘿嘿…”胡绥绥缩在怀中,人极玲珑腻人。
就一小小的团儿,裴焱不用膂力就能轻而易举抱起她。周遭没有能歇息之处,马儿离自己有万武之遥,今晚只能宿山里。坏居虽坏,至少有墙有顶,不用沦落到吃晨的惨状。
哭过以后容易入睡,胡绥绥头顶着一尊睡神,剔不开眼,裴焱抱着她走来走去,她当是在睡摇,困意渐渐加深。
“回家吗?把母妹妹也捎上,她是我的计时器。对了。墙角下还有它昨新下的蛋,加上之前的一共十九颗蛋,也要捎上。”裴焱不管胡绥绥说什么,走进屋子坐下后问:“绥绥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什么来黄草山吃草?”
“母亲骂绥绥,表妹打绥绥,她们还不给绥绥吃饭…”胡绥绥半睡半醒,带了哭腔朗然回道“还将绥绥关在幽室之中,罚绥绥抄佛经,绥绥病了不给延医,绥绥不走就死在府里了。”胡绥绥喜冷畏热,四月穿着薄衫锁子骨也没有冷意。
裴焱低头,鼻子触到秀发上有残花清香,不就有了淡淡的笑痕,但当胡绥绥说程清打她时,四两红揪成了一团,他脸上的笑痕眨眼消失一半,问:“如何打你?”胡绥绥嚅忍,裴焱扬她下颌,吐温言慰藉:“莫怕,与我说说。”
“折柳打绥绥,见血才停。”“打哪儿?”“手掌心。”胡绥绥抬起腕白肤红的左手,摊开手掌,只见上面错几条红中带紫的鞭痕。
“为何?”裴焱见伤悱恻,笑痕净尽,只有阴郁,臂上加力抱紧胡绥绥,此时二人像扣了环,挨,肚贴肚,亲密无间。柳条有小拇指,明明是软的。
但打到皮上很疼,一条手臂的骨头都麻了。程香香一边打,程清一边和响嘴鸦似的训个不住。
胡绥绥心有余悸,低下头去,把小脑袋藏进腔里:“母亲道绥绥无状,抄佛经不诚心,字迹凌乱,是亵玩神灵之意,故让表妹打之。”“那又为何罚你抄佛经?”胡绥绥面含悲戚,不说话了。
全是委屈从何说起?裴焱深入温柔地亲她额头,说:“你不与我说,我怎帮你出气?”裴焱肾气半开,胡绥绥深深地溜一眼裴焱,音声酸楚,忍不住尽情地吐委屈,那胡绥绥折回府中。
在门首见过程清与程香香。程香香拿油灯虚照一把,油灯刺目,胡绥绥两眼一时看不清,而油灯久照双目,她抬手就把灯打下,不小心把程香香的手给抓伤了。程香香当即掉泪喊疼,嘴上喊着疼,桃腮却凝笑。
程清住后退的程香香的程香香,脸色大变,叱道:“为妇人而不待家,有违妇礼,还伤人,跪下!”
狐族自古定有规矩,左膝跪爹爹,右膝跪阿娘,双膝跪入土的祖宗。规矩不可坏了,眼前人是裴焱母亲,也是自己半个母亲,胡绥绥把右膝跪下。
程清看她只跪一膝,甚是不悦,吊起嗓子说:“为何只跪一膝,两膝皆跪。”胡绥绥死活不肯跪双膝,程香香用一角袖子半遮樱,在一旁煽风点火:“都说嫂嫂恃宠而骄,脾气一天大过一天,传言果不假。”
为主母者,最恶君妾恶儿媳恃宠而骄,二者都可颠倒夫主,听了程香香之语,怒火攻心,扬言不跪不许起身。胡绥绥情急之下,坦然无惧回话:“既是夫君宠,为何不能骄!”说完这句话她就被罚去幽室里抄佛经了。
胡绥绥畏热这件事情,程清与她骤面相会的时候就知道,于是不许她衣衫不整,除了头与手,不许她出一点白,她在幽室放炉火,热气蒸腾如雾,胡绥绥执笔抄佛经的手都下汗。
又说抄佛经不可食荤,十天来一口都没给她吃,而不幸的是抄佛经的第十一天她还经了血行,血乍多乍少。
就算她身子再旺跳也受不住。其五味加上体热食少,于是在四月份尚是清凉的月份,她面色赤红,口渴闷,暍暑了。程清却道她装病不抄佛经,不仅不延医医还变本加厉,连素菜都不给她吃。
胡绥绥淌眼抹泪,终究受不住,半夜把墙凿,带着母与母下的十来颗蛋,一路不停,跑到故居黄草山。
因是带病出逃,就自寻草药吃,正巧就被裴焱撞见。胡绥绥带着肥美的母来黄草山,母一下就成了黄草山狐狸眼中餐。
为了保护母,胡绥绥和它们打了好几次,身上的就是厮打时秃的。掉了一地的,却无意立了威。
狐狸看她凶神恶煞的,很快投降,并保证不再打母的主意。胡绥绥一情一切地说完,又说:“这下裴裴大抵又要说绥绥的不是了,当初不过咬你几口就撇下绥绥近两个月,气度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