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匕首对准林壑
陆星辰愤慨道:“本世子今就要好好教训这个狗奴才!这林府简直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什么人都敢对主子动手!”
赵蕴拧着眉看了眼安静的站在陆星辰身后的林熹,陆星辰这话没错,苗采堂只是妾,是个奴才,敢推林熹,确实是她放肆了!
苗采堂是额头磕在地上,磨破了一块皮,溢出了一点点血丝,林思急的直接扯开裹在身上的披风,扑到苗采堂身边:“娘,还摔到哪里了?”
没了披风遮掩,林思一身褴褛的衣裳,斑驳的伤痕,暴在苗采堂眼前,她看的心神俱裂,上下摸索亲女,抹出了一手的暗红,崩溃大吼:“天杀的!
天杀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下午还好好的!还陪娘一道吃了点心!”她突然抬起一张扭曲的脸:“林熹是不是你做的?你故意带小思出去!你想害我们母女!”
“你住嘴!”林壑黑着脸踱进来,先是拱手送走两位候府公子,然后吩咐丫鬟把两个女儿抱进去,又使唤人把苗采堂也拖下去。
赵蕴陆星辰各上一辆马车,左右分开,陆星辰回威武候府,赵蕴则赶往私牢。今实属一场巧合,他听父亲安排,跟在巡防营这里长见识,掳走林思的人他私自扣住了。
一是为林思声誉,二嘛…他在营中又历了一年,早已非当初那个林熹两滴泪就轻信的少年郎。
阴冷幽暗的牢房里,腥臭味很重,两个囚犯像两条血淋淋的死狗般被吊挂着。赵蕴拧着眉:“还活着吗?”
“还有气!”狱卒泼了一盆水过去,状似毫无声息的两条死狗动了动。赵蕴:“问出什么没有?”狱卒:“回小公子,据牛四和马大贵的招供,今他们是收了银子掳人的。”赵蕴绷紧了下颚:“是什么人?”狱卒:“说是八尺高的大汉!
足足给了纹银一百辆,那银子小的们刚才已经搜了来。”赵蕴诧异:“八尺高的大汉?”他似想到了什么,眉更深了。
狱卒弯恭敬递上几张画押纸:“这是小的们根据描述画出的人头,下面是画押,好家伙,原来这两人是惯犯,这两年已经掳了不少女的。”
赵蕴接过翻看了一眼,画的很简,统一浓眉大眼,可若是贴出去也未必寻不到人,他陷入沉思。
狱卒等了一会,试探询问:“小公子,如今,是要把这些女孩子都寻回来吗?”赵蕴收了纸张,吩咐了一句,离开了私牢回府。顾晴云贴身伺候的嬷嬷正守在正门口:“小公子,夫人在等您。”
眼下已过亥时,赵蕴诧异的道:“这么晚了娘亲还未睡?发生何事了?”嬷嬷:“应是为了林府庶女失踪一事。”赵蕴不可置信,提高了声音:“娘亲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牛四和马大贵正关在他的私牢里,怎么事情还是传出来了?嬷嬷被质问的一慌,跪到了地上:“老奴不知道,老奴不知道…”
赵蕴自以为控制了一切,没想到流言会传的这么快,这么短时间,林壑外室庶女的丑闻已经传遍京城。隔早朝,数名言官一道递本弹劾。
顾晴云高度关注,很快就接到了宫里漏出来的消息,林壑五品官降七品不说,还被贬出京城,她瘫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候府嫡子配七品芝麻官之女,这像话吗?
有人愁眉苦脸就有人笑靥如花,林熹眉眼里的愉悦藏都藏不住,连陈老先生都对她频频侧目。午歇时间,陈老先生单独留住了林熹。陆星辰心好奇:“你们说先生留住林熹干什么呀?”众人纷纷摇头。
陆星辰顿觉无聊,一脚踢在陆金的股上,他没发现林熹之前,以欺负陆金为乐,后来发现欺负林熹更让他开心,注意力就被分走了。午后,陈寒霜等人重新回到雅室,陈老先生执书授课,唯林熹的案桌孤零零的空着。
***林府书房,林壑自回府便一脸颓然呆坐书房,直至深夜。金管家筹算了一个下午,连夜寻林壑商讨:“…大人,此一去不知何时才归,先夫人留下的铺子田地还有这处府邸不如挂牌换成银票,大人此去江北赴任,人生地不,还是得多留些银子傍身的好。”
这话林壑赞同:“既然你已经有了章程,去办就是了。”金管家偷瞄了眼林壑:“大人,这卖宅子铺子得要有契纸,先夫人的嫁妆可是都收在您这里了?”
林壑听的一愣,这叫什么话?他从来没有过去动庞明珠嫁妆的念头!他立刻板起脸:“明珠的嫁妆不能动!”
金管家赔着笑:“是,是,可大人是要将夫人的嫁妆一道带往江北吗?大人请三思啊!若小的没记错的话,先夫人嫁妆足有一两百箱,这一路带着。
不仅麻烦而且还招摇,容易引来劫匪啊大人!”林壑:“那就不带,好好的封存在府里。”金管家又道:“大人,咱们离京也不知道个归期,若被宵小之徒盗了去,咱们寻都寻不回来啊!届时大人财物两空!”林壑犹豫了一会:“这个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明一早先将府内奴仆都谴散了。”金管家:“是。”
他走之前,眼珠子一转,将府中账册留了下来:“大人,您瞧一眼,账上的银子只剩这几百两,大人此去既要官场应酬,又要开府养家糊口,不多带些银子,只怕日子艰难啊…”林壑对着烛火看了会账册,陷入了沉思。金管家离开不久,他也起了身,往正院方向而去。庞明珠逝世多久,他就多久没回过正院就寝。院子落了锁。
他皱着眉敲开,守门的婆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林壑斥责的话又咽了回去:“下去吧。”他走了几步,蓦然发现屋子里正燃着微弱的烛火,仿佛他一推开这个门,庞明珠便会活生香的抱怨他怎么又这么晚。林壑推开门,昏黄的屋子里一片静谧。玉嬷嬷正睡在外榻。
那么点灯睡在内室的,是熹儿了。林壑缓步而入,熹儿睡姿很差,被褥被踢开大半,他摇摇头,捏住被褥一角帮她拉过来盖好,突然林熹一动,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小臂剧痛。林壑捂住冒血的小臂,不可置信的望向手握匕首女儿:“熹儿,是爹爹!”林熹的眼底皆是防备。
她跃起身,匕首对准林壑,童音冷酷:“你想做什么?”林壑更是大惊:“熹儿,你是梦魇了吗?是爹爹啊!你快放下匕首,当心伤了自己。”他说着上前想将林熹的匕首取了来,她几乎头发都竖了起来,像只凶恶的小狮子般跳起来在空中胡乱的挥刀,不许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