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别东问西问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过躁进，苏砚又补了句：“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周沐菲突然无法言语，只是瞅着黑夜中他那双温柔的眸，久到苏砚放弃等待了，她艰涩地开口：“…老师想知道关于我这些年的什么事？你想知道的，我都说。”＊＊＊

　　那是个很漫长的故事。苏砚简直无法想像，女孩是凭靠什么，才撑得过那彷佛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其实我常常恨不得杀了他，当周树诚躺在我身边的时候，在他睡的时候，我想着。

　　趁着毫无防备给他一刀，捅进他心脏吧…我甚至评估过要多长多锋利的刀，才能一次顺利刺杀到位。

　　但又不甘心，如果让他一次就死透，没有把他千刀万剐，怎么还我这些年来受的苦…可是、可是…”周沐菲嗓子越显沙哑，带着哭音：“我把他杀了。

　　我家怎么办？妹妹还念国小，要拿什么让她缴学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杀了我自己吧！我活得好累呀！

　　在医院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想醒来…我讨厌这个世界、更讨厌懦弱的自己…”“嘘，别说了。”苏砚捧住她的脸，张嘴去她的泪。“幸好你那时候愿意张开眼，不然我怎么找到你、我们怎么在一起？”

　　“还说呢！”周沐菲含泪的美目瞪他一眼“你还不是试着去和方小姐重修旧好？”“小菲，”苏砚浅浅笑了声，如低沉的大提琴被谁动，在她的心底回。“这是吃醋了？”这问话让周沐菲意识到自己过多的情绪起伏。

　　她小心翼翼回：“我、我不是故意和你生气的，我只是想到那时候被抛下的心情…”苏砚徐徐收拢手臂，心疼她连个稀松平常的情绪反应也这般小心谨慎，好像怕一说错，就会来一顿好打似的。

　　“对不起，我不会再抛下你了。”“君子一言？”女孩伸出小指，要和他打勾勾约定。“驷马难追！”她稚气的反应让苏砚笑意更深，如她所愿和她拉勾约定，可玩着闹着。

　　夜已深沉，黑夜中的星子彷佛被打破的银瓶，翻倒了天…“啊！老师你…”明明不是打着勾勾嘛！

　　怎么打着打着，那手就游移到她身上？是男人都会对女孩如凝脂似的雪肤爱不释手，苏砚着地感受着那美好的触感。知道她总是被男人在身上欺凌。

　　他凑近她耳边故意以气音问：“有没有在上面过，嗯？想不想…当女王？”她以为她早见识过许多男女间的情，关于那些被玩、羞辱、不甘的情绪她很。

　　但被这样或深或浅的挑逗，却又感觉被怜惜呵护着。却是头一遭，原来不用鄙下的言语，就能让人耳子发烫，腿间情汹涌。

　　周沐菲在他的带领下，跨坐上他际，缓缓将那立的男纳入体内，生涩却卖力地吐着。这是她头一回主导操控权，领略属于两人的情悸时刻，他们又在花莲逗留了几。苏砚几乎是带着她上山看海，览花东壮阔的山水。

　　周沐菲不会忘记那山脉如何雄伟峨巍，如个横卧于蕞尔小岛上的巨人似的，守护着这座土地上的子民、也不会忘记那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是如何雕凿出刚韧的海岸线、更不会忘记苏砚带她上高山看夜景。

　　在黑夜里忘情拥吻，以皓月繁星为证，她甚至甘愿任由他在野外褪去衣裳，如母狗般任由他驰骋…太疯狂了。

　　这男人看似斯文，一狂野起来却什么都敢，他甚至在耳鬓厮磨之际，咬着她感的耳低喃：“周树诚对你做过什么，也让我做一遍，以后他的记忆由我取代，你以后的生命也只有我，没有他，知道吗？”行，代价是她的骨头快散了。

　　直想坐时光机回去痛殴前几胡乱点头答应的自己，果然饭可以吃，话不能说啊！结束这趟旅程，苏砚要求她回去复学，周沐菲自是没有理由推辞，回到府城，缩着脖子领命去办了。

　　但复学前，恰巧来长假，苏砚想了想，问她：“想不想跟我去美国走走？我爸妈都在那里。”言下之意，就是要带她见家长。

　　苏砚家境优渥，家中的贸易公司渐渐由小一辈接管，苏家长子还痴痴盼着大弟苏砚回去打拚，携手共创美好未来…呃，目前显然只是苏大哥的理想状态。

　　苏家两老乐得出国过日子，享享清福，想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也是说走就走，真是悠间得很。周沐菲犹豫了。

　　也不想想她自己什么状况，一个受尽欺凌的残花败柳，与苏砚这名天之骄子一比，云与泥的差别，清楚可辨。“老师我…”

　　“他们见到小菲妹妹会很高兴的。”他搔搔她的发丝“还有，我们交往了，也不是师生关系，别老叫我老师，常常搞得我像个扰学生的变态的错觉。”

　　“知道了。大砚哥。”苏砚无言半晌，很想抗辩“我也才大你五、六岁”怎的还“哥”字不离口。

　　不过他终究咽回喉，一切还是慢着来吧。有句话怎么说的，慢慢来、比较快？想着。男人的俊眸注入融雪般的温暖笑意，她，值得他细火慢炖，以爱。

　　＊＊＊说是要去美国见苏家父母，但苏砚彷佛忘了此行的目的似的，只见他转机日本时，带她在东京短暂停留，逛街、玩翻迪士尼一次足。

　　之后又在欧洲几国悠悠晃晃了几，才甘愿在美国落地。加州近海，气候宜人，系美国华人分布最多之区域，其次为纽约州。

　　苏砚在一栋二楼高的楼房停靠下来，门前有棵茂密大树，绿草如茵，与栉比鳞次的都会区相比，真是清舒适许多。

　　两老见了亭亭玉立的小女孩惊讶得合不拢嘴，苏砚忍不住提醒一句：“下巴快掉了。不好看。”很担心儿子不女友的两老才合起嘴，紧接而来的是欣喜。苏父对周氏夫犹有记忆：“你是周师傅的女儿？”

　　“谁呀？”苏母疑惑。“以前很常来我们家修理的水电师傅呀！”苏母恍然大悟：“原来是以前常常跟我们苏砚玩耍的那个小女生啊！都长这么大了。”笑咪咪地关切周沐菲：“现在几岁啦？在念书还是工作呢？”

　　“妈…”怕连珠炮似的询问吓着了周沐菲，苏砚连忙出声阻止。苏母横了儿子一眼：“怎么着？不过问个话，急巴巴跳出来护女友是怎么回事？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苏父出声介面：“好了。人家第一次来作客，别东问西问，吓死人啦！是周师傅的女儿，一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