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就算没有爱

　　黎沛瑜收到了一个视频，下面覆着一句话，她看了眼皮直跳。心跳加速跳了起来，在几秒钟内便演变成了心急如焚的程度了。可这该死的视频还在加载。“王琳！”“刘洁呢？她在哪儿？”黎沛瑜气得浑身颤抖，头一次失了庄丽的颜色。

　　“刘洁昨早晨离开满月，乘坐飞机前往大理了。”王琳的目光落在黎沛瑜捏紧的拳头上，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用刑。”黎沛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到，话音刚落，便是“砰”的一声，关节突出的拳头砸在黑沉的桌上。

　　站在一旁的王琳像是被黎沛瑜怒气的冲击波震到了一般，心脏猛地一颤，后背紧绷，她不捏紧了手。

　　“是。”*风尘仆仆的黎沛瑜黑着脸推门而入，浑身的气场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冒着森森然的冷气，眸光黑沉，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姐姐？”当时的林安正趴在上看VOGUE杂志。

　　她是没想到黎沛瑜会这么快回来，因为对方告诉她，最早也要明晚才能将事情处理完毕。所以黎沛瑜进来的时候，林安还是惊讶的。

　　而且对方周身还环绕着那样低沉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她望向望向黎沛瑜的水灵灵黑葡萄眼里含着些不安。黎沛瑜看着这双眼睛。

　　就想到了视频中，被凌得身上没有一块好的林安，望向镜头的那双眼，支离破碎，她一想到林安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委身于刘洁那个卑劣的变态狂，就又气，又心疼到浑身发抖。

　　黎沛瑜没有应林安，只是径直走向她。林安觉得黎沛瑜不对劲极了，她翻身起来，咬着坐在上。

　　那本最新版的杂志倒扣在一边，光滑的表面折出虚幻的微光，就像林安此刻的心境，虚极了。“你…怎么了？”

　　“乖，姐姐知道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你。”黎沛瑜圈住林安纤细的手腕，起她睡衣的下摆，那破败不堪的肌肤正要出来，却被林安一手按住了，同时往后退，摇着头说道。“没…我没受伤…”黎沛瑜面上出少许失望的神色。

　　在林安还在自欺欺人的时候，将她两只手扣在一起，一把掀起藕粉睡衣的下摆。时间仿佛停滞了。世界安静得可怕。

　　白晃晃光灯下，林安白皙体上的伤痕比视频中的还要严重，两侧整整齐齐布了或细或的鞭痕，层层迭迭的没一块好。

　　黎沛瑜喉咙里像是被进了一大团干涩的棉花，不下，吐不出，眼眶热辣辣的，她的声音比沙漠中三没有饮过水的旅人还要干哑。

　　“没让王医生给你看看？”从黎沛瑜要掀开她衣服的那一刻起，林安便知道刘洁把她卖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着。黎沛瑜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林安脑袋嗡鸣，像是有一只大钟在敲响，将她的思维尽数击碎，大脑一片混乱，林安只得如实回答，她喃喃道。

　　“他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告诉你的。”林安是去医院看了的，但她不敢把自己背上的伤口暴出来，只出了只胳膊，在医生审视般的目光下胆战心惊。医生给她开了活血化瘀的药。

　　不过那药再好，也比不上满月自己的药。专门做这皮生意的勾栏里，总有些奇药，见效快，不留疤痕，她自己涂药，后背上总有些地方是她自己涂抹不到的，于是，这伤便更是好得慢些了。

　　“你想要你的合同，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黎沛瑜看着那些红的、青紫的伤口，感到自己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掉了，她颓然地松开林安的手，放下她的衣摆，她再次伸手，试图摸一摸林安的脸颊。

　　但被林安侧着身子躲开了。米的地毯在眼前一晃而过，林安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从前赤身体跪在地毯上的模样，幼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就在这一刻，那些深埋心底的话尽数涌了上来，后颈，脊背绷紧，最初混沌的思绪已经慢慢清醒了过来。

　　“你问我之前，又为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不主动把它给我呢，明知那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我把你当爱人，你又为何把我当奴隶？”她字字珠玑，声音化作一把把利刃。

　　“不，不是这样的，安安，我自然是爱你的。”这些话犹如当头一，黎沛瑜大脑一片嗡鸣，心口像被剐去了一半似的，空落落的。

　　无论怎么说，黎沛瑜的解释是无力的，因为把林安当作”奴隶”这件事情，对林安来说，是铁证。

　　黎沛瑜在最开始的时候，对她的那些调教，足以让她以此为理由憎恨黎沛瑜一辈子了。黎沛瑜其实早就认识到了自己对林安的伤害。

　　但她潜意识地将那些东西抛在了脑后，并且已经很久没在林安面前扮演主人的角色了，她尽量抑制住自己对林安极度占有以及控制的望。

　　“如果你爱我的话，就让我离开这里吧，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向来让我感到压抑。”林安直视黎沛瑜，目光坚定。

　　她握住女人冰冷的并且细微颤抖的手，果然…还是要走吗。黎沛瑜一颗心仿佛浸泡在冰水里，从里到外都是透心凉。

　　她看着林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下眼睑，嘴角的走势是沉甸甸地往下坠的。贴在腿边的指尖褪了温度，冰凉凉的像十颗小冰块。

　　“我能够体谅这么多年调教师经验对你思想、价值的影响，我爱你，从我还是念初三的小女孩时期便开始倾慕你，对你的感情从未有过变化，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变故，我不可能成为像现在一般勇敢的人，去和你表白，说这样的话…”

　　看着黎沛瑜黑黢黢的眼睛里逐渐染上了些光芒，林安顿了顿，了干燥的嘴，但就是这一犹豫让林安打了退堂鼓，心脏砰砰跳，下颌哆嗦着。慌得很。

　　如果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呢？如果黎沛瑜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爱自己呢？如果…如果…林安咬紧了牙关，目光坚毅而决绝，她告诉自己，没有那么多如果。

　　就算黎沛瑜从未爱上过自己，就算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那有如何？有些话不说，憋在心里，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不如将一切都坦白，就算没有爱，她也有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