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酒，咳咳

　　此时整个京都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我还敢做什么？不论何事妾都顺着公子的意，也无半点逾举，妾已经足够诚意，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成全我与泽殷一番深情！”

　　徐文戍面上却还是纹丝不动，只个浅浅微笑给她“姑娘哪的话儿啊…我怎敢碍着世子纳妾？”

　　“那徐公子要为我簪花又是何意？徐公子您这般有意为难…您是风王府座下、风王爷倚重的人才，您要为我簪花，这不是要我两边为难，诚心搅了这事儿？”水云落下泪了。抬手以指尖拭去“妾只求徐公子成全！”

　　这话挑得明白，徐文戍已再没半点装傻余地，收了笑面转头看她“那我便直言了。姑娘做事确实滴水不漏，可我到底看不出你是真心仰慕小风爷。

　　素闻西芙楼的姑娘戏都极好，最会讨人欢喜…”他抬眼直视水云的眼睛，眼底寒气得水云不自觉颤栗一下“世子是要继承王爷衣钵之人，身边的人必要干净才好。我信不过姑娘。”

　　水云几乎咬牙切齿，恨得说不出话来。台上依旧乐舞升平，听在水云耳中却似惊雷阵阵，合着腔中止不住的狂躁心跳一同隆隆作响。

　　“徐公子，是否真心却不重要，只要妾的性命牢牢握在公子手里，那妾不也翻不出什么大，不是？”

　　水云终于还是开口，敛了啜泣神色低下头来“妾愿将命在公子手中，做个对公子有用的人，只求后半生富贵荣华。”

　　徐文戍挑眉转头看她半晌，似是惊讶，又低头想了片刻才说：“姑娘坦诚，只是鄙人怎知你的法子是真是假？”

　　“徐公子只需这几得空来寻我一趟即可。”水云也同他对视“看了妾要赠与公子的物件，公子自然就知道有无效用。

　　只是公子若收了这礼，还请莫要再提簪花之事，届时妾入了风王府的大门，自当报答公子。”＊＊＊滴漏里头的水滴滴敲在漏刻侧壁上，敲出“啪嗒”声响。

　　水云站在二楼窗边，瞧着一辆辆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了又走。车虽有好有次，动作却循环往复，直至最后那最大的一列车队也离了。

　　只留下轱辘敲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响声，和着打更声在长街上了好半晌才淡了去。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到身后的，说话间一股酒气倾在她耳后脖间，还以鼻尖轻蹭，词句也跟着含糊起来。

　　“人都走了？”“怎么就都走了。妾不还在这儿吗？”水云在他怀里转个身，踮着脚尖儿去圈他脖颈。

　　陆泽殷今饮得多了些，此时已然醉了七分，将她困在怀里把下巴搁在她颈窝“你是本就该在这儿的，自然不算在他们之中。”水云笑笑，没说什么。

　　“你看这楼，喜欢吗？”陆泽殷撑着窗台从她身上晃晃悠悠支起来，酒气上头，连眼神都离起来，挑着她下巴问：“我专为你建的，等你住进来…”说着他又有一瞬游移，醉红的脸上闪过不耐之。

　　“你就别走了罢，就在这儿住着，等到时也免了还得拿轿子去抬你！”水云不由垂了脸，险些掩饰不了面上的嫌恶之“水云啊…”他埋下头来贴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我是太喜欢你，不能离了你了。”水云没回话，倚着窗沿踮起脚来吻他的。

　　“水云，你得留下来…”陆泽殷夺回主动权，低头回吻她，用了极大的力气，以舌撑开她的齿。水云还是没回话，只是张开嘴任由他放肆。可陆泽殷不准，他掐着她的下巴要她回他“同我说你会留下来！”

　　“泽殷…”水云抬手，修长手指抚上他眉眼脸颊“快了。别急，樊娘已经走了。妾很快就能离开那地方了！你再安心等等…”

　　陆泽殷似是气愤，了好几口方才静下来，冷冷看着她说：“像我说的，还有一个月，我留你时间处理这些个糟心事儿。一月后你若再找些说辞，到时不论你在哪，依凭的什么理由借口，我都要你回到我身边！”

　　“泽殷，到时就算你不要水云了。妾也哪都不去…”她小心翼翼攀上陆泽殷的肩头，眼神刚好自他肩头错了开去“我离了西芙楼，就只有你了…”陆泽殷昏昏沉沉，连窗外景象也有些模糊了。

　　他听着水云的话点点头，摸索着开衣带，拨开那些碍事的衣料啃咬在雪白细滑的肩头。水云被咬得细细“啊”了声，被陆泽殷按着剥了外衫出雪背。

　　在窗里透进来的月光下都快透明了，她绯红着脸轻轻推拒“别，别在这儿…底下有人！”陆泽殷轻笑着应了句“好”搂着她一用力就将她提起来，转头就搁在房内桌上。

　　双脚骤然离地，水云摇摇晃晃间只能抱紧他的肩。可陆泽殷是真有些昏头了。迷糊糊间走得步伐都有些踉跄，水云提心吊胆生怕被摔下去。

　　他们口紧紧贴着。陆泽殷轻轻将她搁到桌边，手就抚上她的脸颊往下，按在她心口上“怎么跳得这样轻，这样缓…”水云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们身体贴着。水云那样清楚的感觉到他膛里火焰一般跳跃的心脏，一下一下锤子一般敲击着。烫在她冰冷的口。

　　阁楼上灯火恍惚、半明半暗，水云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细微响声，有一双柔软滚烫的再次上来。水云张口接。等来的却是一股体进喉头，辛辣带刺般的感觉扫过喉管，直直烫进胃里。

　　“咳咳，泽，泽殷…”花楼哪有这样辣的酒？水云被呛得咳出半口来，却又被堵了回去，再填进一大口酒来。有了预备，水云接下那口酒，在舌尖卷着慢慢咽下间听见他在耳边的低语“怎么着。非得这样才能热起来？”

　　水云嗓子都被呛哑了。哑声儿回他“这酒，咳咳，这酒可…可太烈了。”陆泽殷没说话。

　　只是着气儿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她嘴里灌，最后水云也不知被灌了多少，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从陆泽殷怀里飘起来一般，但她身子确实热起来。

　　口也似澎湃涌动，与陆泽殷一同重重的起来，心底一下下的跳动愈发沉重，意识却飘散起来。

　　浓香的酒在她脑子里催化开来，像是打开了脑中什么奇特匣子，放了那深植脑海里的一匣泪水从她眼里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