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又生嫰不行
后面每每发生冲突的时候,小姑娘都正襟危坐,笑得温柔包容,仿佛十分认真,给人一种非常重视的感觉。
但实则元瑟瑟两眼发飘思维空空,注意力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似乎没一点儿注意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漫长的行路时间过去后。
等到达京城的时候,不仅是两个男人已经为水火不容之势,连夹在里面的两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之间,隔阂也不知不觉加重了。周沁然原先虽然不怎么喜欢元瑟瑟。
甚至对她和余修柏之间的关系还颇有微词,但女人是种神奇的生物,别说只是心里颇有微词,有时候就算是恨毒了对方,也不见得会喜怒溢于言表,甚至还能微笑见礼。
皇帝宫里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宫墙后面的每个女人或因为权力,或因为宠爱,明明全都恨对方恨的咬牙切齿,却还能在皇帝面前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相聊甚的样子。
这一路的不见刀的硝烟,终于还是导致了两个注定不会成为朋友的姑娘关系跌至冰点,看上去也似乎再没有缓和的可能。元瑟瑟尽管没有想过要和周沁然做朋友,但这种怅然还是不可避免影响到了她。
好像越长大,同朋友之间关系的维护也变得越困难,两个人之间似乎只要有了一点点过不去的隔阂。
那么再好的关系似乎都再很难以回到过去的状态了。元瑟瑟的品并不可以被称赞一句圣母或者无私,她只是感到有些怅然,只是因为这些手段她已经使在了表哥和周沁然的身上。
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晴天,晚上的时候,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橙黄的,非常明亮,星星点点的眨着。很好看。元瑟瑟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子,看着天空,想。
就算他们是话本中天定的男女主角,命中注定要在一起,那么如今有了她的介入,表哥心里如今也有了她的位置,他们之间就算再相爱,也绝对不会回到最初的美好,她如今也绝对可以成为他们之间的一让人如鲠在喉的深刺。
余修柏时她喜欢了几乎整个少女时光的人,如果她得不到,她也仔细地不让他们有一个完的结局,而她现在一直在做的,就是拔出掉周沁然这刺。
但是舅母,就是年轻的时候太单纯了。太相信余澍舅舅了。没有拔掉周沁然母亲那刺。舅舅如今一心想要弥补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的女儿与表哥成亲。
但是舅舅越执着这个法子,越想要周沁然嫁给表哥,舅母心里的怨气就越大,时间一长,舅舅迫的稍微狠点儿,恐怕就质变成了恨。元瑟瑟在将军府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就连她,都能感受出来舅母有多么喜欢舅舅。
况且这种事情,一是她知道的比舅母晚,二是她作为一个晚辈,于她就更难以启口。自来到余府后,余氏待元瑟瑟,实打实的真心相待,元瑟瑟自觉自己与舅母在某些程度上颇有些同病相怜,同为女人,而且是这样待她真心的长辈,元瑟瑟自不想她余生郁郁寡。
***元瑟瑟到了京城后,耐不住余氏的热情,心里又担心她,本想要回去自己家宅子的元瑟瑟又留在将军府中住下来,其实余氏比她想象中要坚强一点。
余氏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留在京城,替余家上下打理关系,出席宴会,手腕不弱,这还因为她尚且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是一个极有本事的姑娘。
余氏出身官宦之家,最羡慕的就是自己父母二人相依相守的爱情,少女时期,她想要的丈夫也是能如同自己父亲一样待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到了这个岁数,余氏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少女时期渴求的。
除了儿子娶生子,已经再无遗憾。没想到,临到儿子娶,自己丈夫却亲手生生撕毁了蒙蔽自己的美梦。
原来他还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之间还旧情难忘,现在还要藕断丝连,丈夫甚至想要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可是凭什么呢?余氏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心疼的一绞一绞的,气得连帕子都拿不稳。
想到曾经温柔哄着自己的丈夫在她们成亲后也这样对待过另一个女人,过去同共枕的丈夫,让她觉得陌生又恶心!
好像夫这么多年,自己却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一般,元瑟瑟他们从白云山庄启程的时间不早,余澍和安定侯夫妇进京的脚程也比他们预计的要快。余氏得到余将军已经到了城门时消息的时候。
甚至讽刺的想,就这么迫不及待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的儿子变成他白月光的女婿么?***
安定侯夫妇回来后,元瑟瑟再担心余氏,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不会自己家,不好再找理由住在将军府上。
从前安定侯夫妇没有回来的时候,元瑟瑟住在将军府上,可以说是亲戚长辈担忧小姑娘一个人住,不住人,好心接她过去小住,但现在,安定侯夫妇都已经到了京城。
他们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宅子,元瑟瑟也再没有离开父母亲人去别人家里住的道理。元瑟瑟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人是余修柏。
在自己家里,余修柏身手不错,家里守卫的人,他又熟悉的很,避开他们于他来说,却很容易,香云再怎么盯着他和元瑟瑟,也只是个丫鬟,小姑娘也不喜欢她一直整天整天地盯着自己。
余修柏还是能找到很多时候摸到元瑟瑟房里,亲亲抱抱小姑娘,搂着她温软的身子,听她说些自己的趣事。
随着父亲回来日子的越发临近,余修柏每次见到元瑟瑟,内心也就越能感到宁静和舒适。余澍到达京城的前一天,余修柏刚从小姑娘屋子里翻出来。
回到自己院子里,屋子里也没有点灯,昏暗一片,窗外的月光也很难暗淡,洒进来,映衬出来的影子都是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的,余修柏低着头,看自己明明现现闪烁不明的影子,回味怀里还残留的软软的触感。
嘴角的笑一直忍不住翘起。明明小姑娘年纪比自己小好些岁,又生的的不行,脸上轻轻一掐仿佛都能被掐出水来,也细细的,抱在怀里那么小的一只,但就是这么小小的姑娘,却能给自己带来难得的舒服安宁。
只是这么短暂的相处,就能慰藉余修柏疲惫难言的心,让男人能提起精神来接接下来府上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