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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明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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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小姐也在?”安王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诧异,自然地将周沁然的失礼掩盖过去。元瑟瑟眸中闪过冷,站在余修柏身侧偏后的位置,笑着应答:“表哥是陪我这个乡巴佬一起来看金陵画舫的。”

  “末将正是陪表妹一起来的。”余修柏好像姿态放得低,声音却不卑不亢,没多少敬重。周沁然的肚子突然极响亮地叫了一声,她早上与姨母赌气,被她说的气都气了。

  根本没吃几口,后面又一直精神紧张,现在才恍然发现自己饿了。“周小姐饿了?本王这就让人去安排一桌好菜,也想与余小哥把酒言一番。”

  余修柏眼睁睁看着这个安王就这么名正言顺地挤进了他们的包间。落座的时候安王还故意坐在了元瑟瑟与周沁然中间。

  而且是身体更偏向元瑟瑟的位置,余修柏看着这个安王的动作指向,心里警钟一下子就高高提起。安王却背对着对元瑟瑟眨了下眼睛。元瑟瑟微笑。

  “表哥,你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我在州的时候听说金陵的松鼠鱼特别好吃,不知道今是不是有这个口福可以吃到。”

  “唉,表妹你这是怎么说?安王殿下还能不让我们吃到松鼠鱼吗?”余修柏与元瑟瑟一唱一和。

  “听说最好吃的松鼠鱼要选用桂鱼,最好还是四月桃花落时养了三四年最肥的桂鱼呢!要是没有刺,就更好了!”

  “瑟瑟,你这是提的什么要求,现在是几月了。这不是在为难殿下吗?”余修柏心疼受了惊的小姑娘。

  他与元瑟瑟二人一边说话一边俱都默契地期待看着安王。安王僵硬笑了笑,招手吩咐人:“准备现在最好的桂鱼做一道松鼠鱼,剃干净刺。”“是。”安王吩咐的时候周沁然有些不安地轻轻扫过他,安王对着周沁然安抚一笑。

  ***屋子里余修柏强拉住安王聊得火热,元瑟瑟也贴心地吩咐自己带来的人一杯又一杯给安王上。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捅起人刀子来眼睛也不眨一下。

  起先还记得自己目的的安王被二人联手整的快要趴下。安王对周沁然的那一笑,更是让阅历不深的周姑娘害怕。

  她早早寻了借口,离开那个在她看来仄又压抑的房间。周沁然独自站在空的船头,吹了会儿风。

  每年的祈求节,金陵的河畔都很热闹,不仅各家百姓会把自己家制作或是新买来不同样式的灯笼挂在门口,热闹的秦淮河上画舫就更是如此,什么颜色的灯笼皮都有,粉的,蓝的,看得人眼花缭,整个金陵一派灯火千万家景象。

  (杜撰的)漂亮奇巧的灯笼都挂在船上,交流通行的船只像一只只火炬在河上行驶,穿往来,川不息。

  周沁然推拒不过,喝了几杯酒,身上又发了汗,晚间的凉风一吹,冷透入骨头的寒意吹得她一个哆嗦。匆匆上了楼,又不想回去见到安王,也不想见到他们兄妹默契刺眼的一幕,她好像一个外人一般。

  根本不进去,他不是喜欢她?周沁然心里又酸又压抑。随意找了个二楼没人的房间进去坐着。

  琢磨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凉风全被挡在屋子外头,屋里安静又温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陷入睡眠的环。,周沁然原本只打算在窗户边的桌子旁坐着小憩,后面不知不觉就打着盹儿迷糊糊趴下睡着了。

  “东西呢?”“在这里。”黑袍人从斗篷里掏出一卷卷轴递给另一个同样黑袍斗篷打扮的人。

  周沁然骤然惊醒,趴在桌子上,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头又晕又痛,下意识打开窗户,想要通过天色和周围画舫的数量来判断时辰。

  她是不是睡过头了?不过安王挑选的画舫做工质量那自然是极好的,周沁然打开窗户都没什么声音,完美地被河上热闹的氛围掩盖过去。

  视力极佳的人看清楚隔壁船上传递卷轴的动作,瞳孔急剧紧缩,那是…工部特用来记录境内水路舆图的专用牛皮纸!

  周沁然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爷爷抱着她,还开玩笑般与她讲解过,因为她自小比较感兴趣,对这几样记得格外清晰。

  工部专用的牛皮纸在制作的时候就会被刻上藤萝样的花纹,象征着整个大梁都会欣欣向荣。周沁然手脚极快地轻声关上窗户,心砰砰跳的像是要离身体飞出来,她的裙角被卡在了窗户后面。

  周沁然极小心地扯住那一点点被卡住的地方,祈祷那些人没有发现她。“怎么了?”一个黑斗篷敏锐地问。另一个黑斗篷指了指某一处,做了个声的手势。“谁的船?”

  “安王。”一名仆从小心做手势示意,那艘不小心与元瑟瑟她们乘坐的画舫相距不远的船渐渐离得远些了。“早就说要把窗子关上。”“不是你说关上窗气闷,不过气来吗?”两人互相讽刺。

  “怎么办?咱们被发现了吗?”“这样的卷轴可多了去了。对面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发现了咱们的秘密,或许只是发现自己偷窥了别人的谈话,亦或者是那小娘子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黑袍人后面的下属说。

  “以防万一。”面容更年轻些的黑袍人对着脖子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这是京城,不是豫州!”年老的忍不住强调。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吧!秦大人,我可只相信死人。”青年男子的语调诡异地让人脊背发寒。“事情可别了馅儿。”

  那姓秦的大人似乎也只是想那年轻些的一股人下手注意些,别拖累到了他。“秦大人放心吧。”“好自为之,再忠言一句,太后那可是个不要命的疯女人。”姓秦的抖了抖衣袍。

  “我可没那么傻。”

  “来人,去查,安王的船上谁穿着绯的衣裙,现在之后又与哪些人接触过,说了些什么,明早之前,我都要知道。”***周沁然跑出去慌不择路。

  直到差点儿遇上人,才勉强平静下来,回去正好碰到安王余修柏二人喝的差不多,桌子上的主人客人正在告辞离开。

  “周姐姐。”元瑟瑟其实没喝多少,余修柏给安王灌的太多了,他自己陪着也喝了不少,屋子里不透风的闷热熏地元瑟瑟两颊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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