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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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事到如今,我保证长孙知玉过门后不久会自己哭着喊着回娘家。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李强刃与温青史送我们出了山谷,尉迟絮抱拳说:二位将军放心,此事我回朝后立刻奏明皇上为两位副将洗刷冤屈。
谢尉迟将军,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了。
我挥挥手说:好了,你们就在这山谷里等着我们将军的消息吧,不要再去欺老猎户也不要去抢过路的人了。
末将惭愧,恭送将军和夫人。
那夫君我们即刻起程吧。火箭受不了我的花痴而嘶鸣着,我回头看白星宿这人正锁着眉头一副便秘的模样。
你回到宫里要怎样代?
白星宿茫然得摇摇头:怎样也比掉脑袋好。
你早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哪能惹那么多麻烦,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那是中央电视台的广告,你还真信呢?
我还是不明白尉迟絮怎么会看上你。白星宿讽刺的耸耸鼻子:将军,你是不是真的白内障青光眼啊?
聪明如尉迟絮自然能知道他是讽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于是弯起嘴角:若阁下喜欢,本将军亲手将白尾芽送到府上——两个男人相当有默契的相视而笑,我简直就看得傻眼,真是帅到鼻血。
回到长安已经是次的早上,尉迟絮来不及休息就进了宫急着向皇上秉明此事,我一觉睡到太阳落山,醒来的时候尉迟絮还没有回来。我叫了老管家去宫里探一探白星宿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一直等到夜深了老管家才心事重重的回来说:来奴在宫里听到了两件事,一件是好事一件是坏事。
等等,先说好事吧。
好事就是皇上已经派刑部彻查一年前左中明将军手下两名副将叛变的原因。坏事就是——老管家咂了咂嘴终于下了决心说:在长孙无忌的请求下皇上已经赐婚尉迟将军,赐婚的对象是当朝宰相长孙无忌的干女儿长孙知玉。将军在宫中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怕宰相之女被退婚有失宰相的尊严,并且君无戏言,皇上都已经下了旨意,要收回成命那可就难了。将军在宫里和皇上僵持了半天了,皇上现在龙颜大怒。而且好象武昭仪今也发了不小的火,勒令那白爷不准出府闭门思过呢!
赐婚?还是宰相的干女儿?他应该乐死了吧,为什么还要求退婚呢?果然忘不了他的青落小亲亲。
小白姑娘——
管家还有什么事吗?
恕老奴大胆猜测,将军要退婚的原因多半与姑娘有关。况且那长孙知玉深得皇后的心,若此事不应下来,将军又会有麻烦了——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管家,你马上去马厩里将闪电牵到后院,我收拾一下即刻就进宫面圣。
皇后果真也不傻,陷害尉迟絮不成反而被皇上看穿,眼看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于是便让长孙无忌提出将女儿嫁给尉迟絮,这样两边结为亲家,也能为他们所用。若尉迟絮不同意,那就是抗旨,无论如何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入了夜皇宫里安生了许多,尉迟絮就在皇上下榻殿外跪着,一副百折不挠的蠢模样。
那可是宰相之女这可是你巩固在朝廷地位的大好机会。
尉迟絮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
你就要娶新夫人了,我当然是来恭喜你贺喜你的。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我的心里已经是酸成一片醋缸,真想拿鞭子将那宰相之女到毁容。
我并没有答应皇上娶宰相之女。尉迟絮听我这么说狠狠的咬着牙,声音里膨着的隐忍:若你不信任我,我这就请求辞官。
我低下头捻着脚下的尘土委屈的咕哝:你娶夫人要我信任干吗?
我尉迟絮绝对不会娶两个夫人,这样是白白辜负了一个女子。尉迟絮的脸笼罩在柔柔的月光里愈加显得柔软起来:现在许多人都知道,尉迟絮的夫人是小白姑娘。
心漏跳了一拍,似乎心底一直期待着这样的结果,但是真的听到了反而手足无措起来,我忸怩着背过身去心里将上帝那老头诅咒了一万遍,您老开什么国际玩笑,尉迟絮喜欢我了,可是他却一定要娶别的女人。
心里在奔泪,我却无所谓的扬起笑脸像模像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娶宰相之女也好的,这是权宜之计,若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非要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以尉迟絮这个犟牛脾气,他决定的事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若不使点小计策他根本不可能就范。这一条筋的家伙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只是宰相之女——
行了,你若公然的退婚那人家不羞得寻死才怪。你只要按照皇上的意思顺利的成了亲就成了,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
尉迟絮茫然得看着我,许久才说:我对你的心意苍天可鉴,若你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办吧。
正说着小路子从殿里跑出来问:是谁在殿外喧哗啊,哦,原来是小白姑娘,您是来探望皇上的么?
是啊,麻烦小路子公公禀报一声。
皇上见我来了格外高兴,尉迟絮那呆瓜要退婚的事搅得他心烦意,一边是位高权重的老宰相,一边是自己的爱将。想我这样为自己的男朋友接受赐婚的女孩古往今来能有几个,真是打落牙齿和血,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了。
将军府三天后要办喜事,府里的下人虽然忙着挂灯笼彩头布置新房,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对将军说一句恭喜之类的话。像府里的周副将就更郁闷了,嬴了钱也开心不起来和老管家一对头就唉声叹气。
将军娶的是小白姑娘就好了。
将军对小白姑娘是一片真心。
小白姑娘对将军是有情有意。
这类似的话我听多了免不了觉得辛酸,于是为了躲避那些同情的目光,我跑到尉迟絮的院子里和他一起练武。他闷得不想讲话,拿着大刀挥,我拿着子打,等两个人都累了,才搬了两把椅子在秋风萧瑟的院子里看那些迅速枯萎下去的菊花。
宰相府送来的长孙知玉的画像我看过了,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样,软香温玉的模样。我踢着脚下的青砖心里真不是滋味。
现在要后悔的话还来得及。尉迟絮将大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放心,事到如今,我保证长孙知玉过门后不久会自己哭着喊着回娘家。我攥紧拳头,跟我抢男人,没门。这样想着,我又心的斗志开始算计起三天后的房花烛夜,我也怎么也不能让那女人了我的帅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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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我哪里长得像丫鬟。我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贵族之气,连尉迟絮这样的帅哥都拜倒在我的牛仔下。
古代办喜事在电视上看过得够多了,但是真正的看起来真的是有意思极了。尉迟絮臭着张脸跟那位长孙小姐拜了天地,按部就班的在宴席上跟各位敬酒,之后便是众人簇拥着新郎进了婚房便散开了。
龙凤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夜已经深了。
尉迟絮谴走了托着金如意的丫鬟,他索连红盖头都不掀开,一个人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喝了。长孙小姐从盖头下看见新郎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就没了声响,只闻见了美酒香醇的味道。
终于忍不住羞答答的细言细语的说:将军为何不掀盖头?
你早些歇息吧,我去书房睡。尉迟絮说完站起身就要出来。长孙知玉闻言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掀起盖头说:将军嫌弃知玉?
长孙小姐国天香贤良淑德,只是末将心有所属。还望恕罪。尉迟絮不卑不亢,我在窗户里偷看得快要死了。
那将军为何要接受皇上的指婚?长孙知玉说到这里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男人通常遇见这种状况就会心软到手足无措,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叫我的小蚂蚁们进去热闹热闹。可是尉迟絮简直就已经铁石心肠:皇命难违,小姐通情达理望能理解末将,凭您堂堂宰相之女绝对可以找个比我好上千倍的夫君。
尉迟絮说完这些话一点也不耽误的就退出了门。那小姐顿时在房里传出隐忍的呜呜的哭声。尉迟絮皱着眉懊恼的甩了下袖子这才看见趴在窗户上一脸好奇的我。这本是他大喜的日子那身上的喜服喜庆得很,脸上的表情却跟办丧事似的。
不过若真的得罪了长孙无忌和皇后估计府中早晚得办丧事。
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拉着尉迟絮蹑手蹑脚的离开。走到后院里尉迟絮身上的喜服已经被我扯得歪歪斜斜,他索将喜服三下五除二的扯下来扔到一边。一个丫鬟匆匆的从新房的方向追过来口里叫着:姑爷姑爷——
来者正是宰相府跟着小姐嫁过来的陪嫁丫鬟,这丫鬟原来一直在门口守着,看见我拉着她们姑爷离开竟然追了上来。
今是姑爷和小姐的新婚大喜,姑爷不在喜房里,这是要去哪里啊?小丫鬟嘴巴锋利得很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还有,这是哪房的丫鬟这么不懂规矩,竟然还敢跑去听房把我们姑爷给带走,这要是我们家老爷知道了连姑爷也护不住你。
丫鬟?我哪里长得像丫鬟。我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贵族之气,连尉迟絮这样的帅哥都拜倒在我的牛仔下。本来自己的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就已经够来气了,这还真有嫌自己的脑袋长得太牢固的。
我不慌不忙的笑起来:哎呀,原来您是宰相府的陪嫁丫鬟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长孙小姐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长孙小姐也不敢和我们将军这样讲话吧?既嫁从夫,既然你们小姐都要从我们将军,你更是要从我们将军,不过我们将军从的可是我这个小丫鬟,所以说,我就是你的主子,这样说明白了吧?
你——小丫鬟一时间哑口无言气得直跺脚:姑爷,府里怎么会请这种下人,敢再您头上拉屎拉的,依香草看不如辞了算了!
呀,好凶哦,都有女主人的架势了,好可怕哦,阿絮救我!我越玩越起劲跑到尉迟絮的身后躲了起来。
大胆丫头,你怎么敢称姑爷的名讳——
够了!尉迟絮狠狠的瞪她一眼打断了下面的话说:你若以后再敢对小白姑娘不敬,莫说我,就是宰相告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不会饶你!
护着我也就算了,干吗把宰相扯出来,若那丫鬟不知道天高地厚真的告到宰相那里,我们说不定会麻烦不断。眼看着尉迟絮公然的抓住我的手,我结结巴巴的想要把手回来:算了,尉迟絮你还是回婚房好了。
你!尉迟絮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当然前提是他得有胡子,那张脸张得可真是光洁漂亮,深邃的轮廓看起来真像个混血儿。我因为有了忌讳之心忙回手,没想到他竟然将我拦抱了起来转身就走。那个叫香草的丫鬟捂住嘴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完了,这梁子又结下了。
我懊恼的捶着尉迟絮的背:都是你啦,我得罪了皇后又得罪了宰相,我的脑袋还没在脖子上长够呢,我要去找火麒麟啦!
好,我明就陪你去找火麒麟。
他答得那么干脆我反而有点犹豫了,随身带了自动提款机加保镖,谁拒绝谁就是傻瓜。他大概想与他的新娘子保持距离,可见我小白姑娘有多么的光芒四。嘎嘎。所谓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样,尉迟絮不小心抱松了我手舞足蹈的一头栽进了花坛里。
夜正浓,小白姑娘的惨叫几乎要传染到了外太空。此时正在2002年的正在与白来博士四处寻找我行踪的母亲大人耳朵了一下。
我好象听见尾芽的声音了母亲大人机警的说:我能感觉到尾芽现在离我们很远,她并不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她马上就要遇到危险。
猪都知道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你耳鸣了吧,来喝点茶清醒下,我们还要利用火麒麟掉下的鳞片来研究制作出可以找到尾芽的时空门呢。
母亲大人耳朵马上相信了自己是幻听,我从花坛里坐起来摸摸发烫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果真是看见未来的母亲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