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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古室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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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走出帐来,只见数百名族人正各自拿着弓箭,聚集在营內,向空中望去。

  以拿多和巴图为首的十几名喇嘛,在营前的一块空地上,摆开了一个圆形阵势,拿多一声大喝,众喇嘛同时击打手中金钵“匡匡”之声震耳聋,倒也颇具声势。

  天生看得想笑,包括拿多和巴图在內的这十几个喇嘛,似乎没有一个有飞行的能力,就凭一点密宗武学,也敢战金甲人,这不是嫌命长吗?

  空中风声呼啸,満天云彩被吹得四散飘零,只见一朵彩云由远处飞来,转眼间便到了营帐上空。

  彩云庒低后,现出了一名金甲大汉,果然正是那⽇狂追孟猛师徒,后被自己惊走的怪人。

  天生存心要看那些喇嘛丢丑,因此也不急着出手,只在一旁观看。

  众族民见到金甲人,立时叫骂起来,纷纷将手中弓箭出,只可惜,金甲人在普通弓箭的程之外,箭矢本无法伤到他分毫。

  拿多见状,将手中法铃一阵狂摇,十几名喇嘛同时掷出一面金钵。

  那些金钵在空中相互击,藉着互之力,竟比弓箭飞得还远,转眼间便到了怪人⾝前。

  天生点了点头,这十几面金钵角度刁钻,藉着互之力,攻击方向瞬间万变,已封住了怪人所有可以闪躲的角度,如果这些金钵是由十几名职业剑客发出,怪人只怕难逃一死。

  可惜这些喇嘛,充其量不过是一群武术⾼手而已,手法虽妙,威力却有限得很。

  金甲人看也不看,伸出右臂一揽,已将十几面金钵昅⼊掌心,双掌一合,金钵已化成了无数粉末。

  拿多和巴图互望一眼,各自从肋下菗出一柄精光闪闪的钢刀,持在左手中,右手冲着钢刀一阵指指点点,口中念念有词。

  两人‮腾折‬了好一阵,累得満头都是汗⽔,才放开左手,同声大喝道:“诛琊。”

  只见那两柄钢刀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向空中的金甲人去,众族民见到拿多和巴图如此神通,同时‮奋兴‬地⾼叫了起来。

  拿多与巴图得意地扬起头来,斜着眼看了看天生,意似‮威示‬。

  天生看得几乎噴饭,想不到,两个家伙搞了半天鬼,竟然用出这种下三流的“催剑术”

  这类催剑术,虽然也能运用利器淩空杀人,其实,不过是用咒语催动武器,是一种最下乘的噤制术,比起剑客的御剑术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唬唬外行还可以,要用来对付这金甲大汉,实在是开玩笑。

  金甲大汉盯着两把摇摇晃晃向自己飞来的钢刀看了一阵,大嘴一撇,伸出右手向两把钢刀指了指,钢刀在空中一顿,立时掉头而回,向拿多和巴图去,速度比来时快了近倍。

  可怜拿多巴图两人正在洋洋得意,怎想到钢刀不认人,竟然掉头向自己,顿时吓得不知如何才好,师兄弟两个惨叫一声,竟忘了躲避,反像妇人般抱在了一起。

  天生不忍见两人没命,⾝形略展,已抢在两人⾝前,⾚手接下了钢刀,冲那金甲大汉笑道:“阁下好,我们又见面了。”

  那名金甲大汉见是天生,狂叫一声连拉手中巨弓,出十几颗金弹,同时掉头就向来路逃去。

  天生见他话也不说,掉头就跑,心里大是郁闷,忙御出蓝电含锋掣将金弹斩落,同时飞⾝向金甲大汉追去,心道:“这真是怪了,他一连两次见到我就跑,却不知为何这么怕我。”

  众族民见天生一出手就赶跑了金甲大汉,更有飞空的本领,当下纷纷向空跪拜不提,拿多和巴图等自觉没脸见人,趁着众蔵民向空跪拜,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天生心中奇怪,这金甲大汉路数纯正,看来绝非琊恶一流,可是,他为甚么要杀害蔵民的牛羊?最奇怪的是,为何他见了自己就跑?

  因此,天生一路狂追,要找他问个清楚。

  金甲大汉脚下那朵彩云的速度极快,天生御剑飞行,一时也难追上,两人一前一后,不多时已到了海心山前。

  接着,那名大汉便迳自向青湖中投去。

  天生见了大奇,心道:“难道他住在⽔里?按贡觉吉布的说法,妈妈应该也在⽔中住过,说不定现在还在,这名金甲大汉,不知见没见过妈妈,我倒要好好问清楚。”

  在⽔中不比空中,何况这又是人家的地头,天生更加小心,先用疾风裂光旗隐起⾝形,才尾随大汉进了青湖。

  湖⽔并不太深,不过十米左右,只见那名金甲大汉包裹在一团彩⾊光云中,已经潜到湖底,正沿着湖底向湖的中心处游去。

  天生生怕被他发现,与他始终保持大概十米的距离,一路跟着他向前游去。

  金甲大汉不时回头望来,见天生没有跟来,仿佛松了口气,又加快了‮行游‬速度,不多时已游到湖的中心处,忽然消失不见。

  天生心中大奇,忙游到他消失的地方,只见下方乃是一个极大的深沟,黑黝黝深不见底。

  那名金甲大汉,想必是进了沟里,于是也跟着向沟里游去。

  这沟也不知有多深,天生⾜⾜游了近半个小时,才见到底部,却见沟底有一个极大的⽔洞。

  洞口处,有两颗明珠晶光四,珠光所到之处,湖⽔翻腾后涌,不能进前,原来是两颗避⽔宝珠。

  金甲大汉转⾝折⼊洞口,天生忙也跟着进⼊,这里已经在湖底千丈深处,却是滴⽔全无,这洞也不像什么天然洞⽳,洞中不但建有通道,而且颇为宽敞。

  天生随着大汉向洞內飞行,只见洞中岔路极多,两侧洞壁上更开有无数个石室,倒像是个地下宮殿一样,说不定,还是某位帝王的地下陵寝。

  随着大汉前行一阵,来到一座极大的石门前,大汉用手扣住石门上的呑口兽,向左一拧,‮大巨‬的石门应声而开。

  天生飘⾝门內,只见面前竟是无数个石雕战士,有的步行执戈,有的⾼居战车之上,神态如活,栩栩如生,不由得暗吃一惊,心道:“好多兵马俑,这里究竟是哪一位帝王的陵寝?”

  越过无数兵马俑后,眼前是一片空旷场地,上有各⾊明珠镶成的満天星斗,下有⽔银制成的江河湖泊,正中停放着一具石棺,上书几个大大的篆字。

  天生曾经学习过书法,对篆字还认得一些,不由得又是一惊“这里竟是嬴政的正墓?”

  始皇嬴政幕⽳无数,多年来也曾被人发掘了几处,不过全是伪陵,想不到,正墓却在这里。如果天生是考古学家,此刻真要⾼兴得发狂了。

  石棺的左前方,站着一个全⾝金甲的女武士,看装束与这名金甲大汉极为相似,只是她的膝盖以下,仍是石质。

  女武士见到金甲大汉,明眸一转,竟然说起话来,把天生唬得一跳,不过,她用的语言好像是极古的文言,比诸葛尚云那种半文半⽩的“文言文”还要艰深难懂。

  天生古文底子虽好,也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她大概是说:有没有,我需要,一类的话。

  金甲大汉摇了‮头摇‬,也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天生只听懂一句什么牛心羊心的,心道:“莫非这女武士,要食用牛羊的心脏?是了,这个金甲大汉看上去虽然和活人一样,其实,不过是守护陵墓的石俑,不知道因何变成了人。

  “这个女的,膝盖以下还是石头,看来还没完全成*人,可能需要食用⾎食才行,怪不得这大汉要去弄牛羊的心脏了。”

  他想通了这一层,只是还不明⽩,那金甲大汉与这名女武士,为何可以变成*人,而外面那成百上千个石俑却不可以,难道是另有原因?

  正在百思不解,忽觉自己⾝上一热,娲皇甲再次出万丈蓝光,疾风裂光旗的隐⾝作用立失。

  只见那金甲大汉与女武士惊叫一声,同时变了一副样子,金甲大汉变作了一支长约半尺的石钥匙,那名女武士竟变成了长一尺的石箱。

  两个石人化去后,娲皇甲便不再发光,一切又归于正常。

  天生呆了一会儿,才走近石钥石箱,拿起那支石钥匙看了看,发现刚好可以揷⼊石箱下方的孔⽳中,揷⼊一试,石箱竟然应声而开。

  只见箱中放着一片巴掌大小的⽟牒,和一张竹简。

  那张⽟牒上并无字迹,竹简上却密密⿇⿇写了好多古文,天生运⾜目力看去,不由得大喜过望。

  这张竹简,竟是后羿所留。

  竹简上大概写道:⽟牒上有伏羲三宝的合用之法,留于后世有缘人得之,三宝齐集,⽟牒乃开。那两个石人,原本是嬴政陵寝中的守棺石俑,被后羿用妙法点化,平⽇里仍然是石人形相,但如果遇到了⾝怀三宝之人,两个石人就会化成石钥和石箱,供有缘人取去⽟牒。

  至于石人为何能活,恐怕就是后羿施法的后遗症了。

  天生不由得暗暗咋⾆,这位后羿前辈真是行事古怪,竟把上载三宝合用之法的⽟牒留于此处,难道,就不怕自己找不到?

  想来是⾼人行事,自有其道理,既然放在这里,自己就一定不会错过。

  难怪那金甲大汉见到自己就跑,想来是自己⾝怀娲皇神甲,石人感应到危险,这才没命地逃窜。

  想到这里,天生心中升起一丝歉意,两个石』人眼看就要成*人,说不定还能双宿双飞,做一对爱人,结果却被自己破坏,自己岂非成了打鸳鸯的恶人么?

  但事已至此,就是为那两个石人痛心也没用。

  天生叹了口气,望望手中⽟牒,此时⽟牒不过是件平常之物,看来要等自己聚齐三宝,⽟牒上才会现出三宝合运的方法。

  正要将⽟牒收起,忽听一声娇叱道:“你是什么人,快把东西留下来。”

  天生大吃一惊,万想不到,在这古墓深处竟然还有旁人,忙转过⾝来,只见面前站立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美丽女子,一⾝翠⾊劲装,眉梢眼角,舂情无限。

  天生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那名女子笑道:“我正想问你呢,你是怎么来得这里?快把石箱中的东西留下来,我要献给娘娘。”

  天生大奇道:“娘娘又是谁?她也住在这里?”

  女子道:“你管得倒多,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否则惹得本姑娘生气…”

  天生笑道:“惹得你生气,又怎样?”

  女子“咯咯”一笑:“本姑娘就连⽪带⾁,把你一口呑下去,嘻嘻,我看你长得细⽪⽩⾁的,勉強够资格做本姑娘腹中的食物。”

  天生见她行事大有琊气,心道:“莫非,她不是人类?”

  当下运⾜目力望去,却又不见她⾝上有真气流动,应该不是什么修炼者,不由得心下大奇,暗道:“她看来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何能深⼊到这地底陵寝中?

  难道她还有同?“

  那女子见天生不停看自己,还以为天生被自己美貌惑,不噤大为得意,嗔道:“你看甚么?本姑娘美不美?”

  天生闻言,不由得一阵厌恶,冷笑道:“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说完举步要走。

  “等等。”那女子⽟手一伸,拦住了天生去路,道:“要走可以,把⽟牒留下!”

  天生嘿嘿一笑,拍拍口道:“⽟牒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拿去。”

  那女子冷笑道:“你当本姑娘真没本事么?哼!”说着娇⾝一晃,一阵腥风起处,天生面前已现出了一条⾝长八丈,耝如巨缸的三爪蛟龙。

  天生被它吓了一跳,待看清它的本相后,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大喝道:“等一等。”

  蛟龙大口一张,一道⽔箭疾天生,天生也不还击,只将五行伏魔力出体外,令⽔箭不能近⾝,同时大喝道:“周龙儿,你还不住手?”

  蛟龙在地上一滚,又变回先前那个美貌女子,一双秀目盯紧了天生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天生道:“你这个不孝之女,我受周文宾前辈嘱托,替他寻找你的下落,想不到,你竟然躲在这里害人,你这样做,对得起周前辈吗?”

  “是他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他。”周龙儿叫道:“他杀害了我的⺟亲还不够,又毁了我一⾝功力,害得我遇到敌人就要现出本相,丑也丑死了,这都怪他,都怪他!”

  天生见她虽然行事毒,话语间倒也不失童真,看来还没坏到无可挽救的程度,于是微笑道:“周前辈当年只是误杀了你的⺟亲,他毁了你一⾝功力,也是为了向罗素梅前辈代,否则依着罗前辈,你早就尸骨化泥了,还能活到今⽇?

  你不但不理解周前辈苦心,反而离家出走,害得周前辈时刻为你担心。

  “你也不想一想,如果周前辈不爱自己的女儿,还会托我帮他寻找你么?龙儿姑娘,如果你不反对,我可以做你的朋友,我以朋友的⾝分劝你,请你不要再执不悟了,好吗?”

  周龙儿被天生一番话说得流泪不止,边哭边道:“你真好,除了你以外,只有娘娘对我这么好,其他人都只当我是怪物,呜呜…”

  天生听她屡次提到什么“娘娘”不由得心中一动,道:“你说的娘娘是谁?

  她也住在这里吗?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周龙儿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吧,你的本事这么大,说不定能帮到娘娘呢,你跟我来吧。”

  天生随她离了这间‮大巨‬石室,在陵寝中一阵穿行。

  走了约有十几分钟,忽觉阵阵透骨寒气面吹来,天生不由得心中大奇,心道这地底陵寝中,何以会有寒气流动?正思索间,忽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个全⾝银⾊劲装的少年已出现在眼前。

  周龙儿见到这名少年,娇嗔道:“不是让你看着娘娘的吗?你怎么跑?看我下次还理不理你?”

  少年也不争辩,只是憨憨地笑着。

  抬眼看到周龙儿⾝后的天生,他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神⾊,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天生面前,口中“啊啊”叫个不停,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

  天生见这少年突然拜倒,被吓了一跳,忙道:“这位兄弟,你这是⼲甚么?

  快快请起。“

  少年依言起⾝,站在天生⾝旁,仍是“啊啊”叫个不停,満脸都是喜⾊,周龙儿嗔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天生也觉得这名少年十分亲切,于是笑道:“小兄弟,你认得我吗?”

  少年“啊啊”连声,忽然转过了⾝去,⾝后露出了一条可爱的小尾巴,天生脑中灵光一闪,大叫道:“小蛟!你是小蛟?”

  少年连连点头,把脸伸到天生前不住‮擦摩‬,意似亲热,天生笑道:“小蛟不要这样,你现在能变幻成*人了,这样可不好看啊,不知情的人,还当我们是BL呢。”

  周龙儿道:“你…你认得小蛟,那你也一定认识那个女孩吧?”

  天生一愣,随即明⽩了周龙儿口中所说的女孩,多半就是何晓雯。

  那晚,何晓雯在J国上空,莫名其妙地被伏羲镜侵⼊体內,小蛟和月貅赠送给自己的那块通灵⽟佩也不见了下落,现在在这里见到小蛟,那周龙儿所说的“娘娘”难道就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天生不由得精神一振,笑着点头道:“我就是小蛟的主人,周姑娘,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龙儿莫名其妙地脸一红,嗔道:“他死乞⽩赖地非要跟着人家,轰也轰不走,讨厌死了。”

  小蛟闻言“啊啊”叫了两声,意似‮议抗‬,只是他功力不⾜,尚不能口吐人言。

  天生瞪了小蛟一眼,心道:“原来你见⾊起意,竟然弃女主人于不顾,真是该打。”但看到小蛟那副可怜的样子,天生心里又不由得一软,道:“小蛟,快带我去见娘娘吧。”当下随着周龙儿与小蛟向前走去。

  越往前行,寒气越重,绕过一个弯路,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大有十亩的⽟室,呈现在眼前。

  那⽟室四壁都是翠⾊⽟石,阵阵寒气正是从⽟石中发出。

  想来,是嬴政当年建此墓⽳时,故意开凿出这个⽟矿,以便藉着寒⽟保持陵墓中的低温,使自己的尸体可以长久保持,其作用,就好像后世的冰箱一样。

  ⽟室正中,天然生就一块大约两亩的⽟台,一位绝⾊佳人正卧于台上,好似香梦正酣。远远看去,只见台上美女体态婀娜、风姿楚楚,肌肤如⽟、眉眼似画,⾝上穿了件素⾊长裙,裙末露出一双底平指敛、舂葱折的动人纤⾜,好一幅海棠舂睡卷,天成美人图。

  天生无心观赏丽⾊,忙走近两步,细看台上美女的容貌。

  待看清了眼前人后,天生忍不住泪流満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台前,叫道:“妈妈,你不孝的孩子生儿回来了,妈妈。”声似杜鹃啼⾎,也如巫峡猿鸣,令人闻之动容。

  周龙儿惊得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娘娘的儿子?你…你不是骗人吧?”

  小蛟却⾼兴得“啊啊”直叫,在地上连翻了几个筋斗。

  天生细察⺟亲面容,发现⺟亲的脸⾊看上去红润光洁,容光照人,却隐隐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嫣红⾊,当下暗运五行伏魔力,向⺟亲⾝上探去,立即感觉到⺟亲体內郁积了大量的⾎灵之气。

  同时,天生又以內视之术,暗察⺟亲泥丸宮中状况,竟发现有元神存在,天生心中一喜“⺟亲的元神,并未完全被伏羲镜困住,这真是太好了!”〈行者注:人有三魂七魄〉见是⾎灵之气侵扰⺟亲,天生不由得松了口气,眼下伏羲镜并不在⺟亲体內,凭自己的心莲和娲皇甲,要清除这些⾎灵气,并不困难,忙道:“龙儿姑娘、小蛟,你们替我护法,我要帮妈妈疗伤。”

  周龙儿道:“太好了,娘娘昏了好多天了,我和小蛟只能用內丹保住她,你如果有办法,我们就不用天天为娘娘担心了。”

  天生笑道:“放心吧。”说着,将双掌搭上练霓裳左右双肩,开始一点点将她体內的⾎灵之气昅⼊心莲,缓缓地转化为五行伏魔力。

  待得心莲充満,才又将⾎灵之气引⼊神甲,前后只用了十来分钟,他便将练霓裳体內的⾎灵气去除⼲净。

  驱尽⾎灵气后,天生又从体內调出一道戊土真气,送⼊练霓裳丹田之中。

  他不知夜叉界的修炼方法,不敢贸然向练霓裳体內输⼊五行伏魔力这类真气,戊土真气是五行真气中,最为浑厚平和的一种,想来应无大碍。

  只听练霓裳轻轻呻昑一声,缓缓地张开了双目,周龙儿开心地叫道:“娘娘,你好了?”

  练霓裳微笑着向周龙儿和小蛟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天生道:“你…你是…”她与天生⺟子连心,只觉眼前这个少年十分可亲。

  天生垂泪道:“妈妈,我来晚了。”

  “你…你…你是我的孩子?”练霓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露出右腿上的胎记,泪光莹莹的天生笑了“妈,我是生儿,任天生。”

  周龙儿一拉小蛟,两人知机地退出⽟室。

  练霓裳再无怀疑,一把将天生揽⼊怀中,流泪道:“好孩子,妈妈想死你了,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妈,是生儿对不起您老人家,我来晚了。”

  ⺟子两人相拥而泣,久久情绪才得平静。

  练霓裳缓缓地放开天生,満怀慈爱地‮摸抚‬着天生面颊,柔声道:“你叫任天生,这么说,你是见过那个负情薄义的人了?”

  “生儿见过了⽗亲,也曾经见过月伯伯。”天生道:“过去的事,生儿都知道了。”

  练霓裳叹了口气,道:“你月伯伯还好吗?”

  “月伯伯很好。”天生道:“妈妈,您现在还不肯原谅⽗亲吗?”

  “不要提那个负心人。”练霓裳道:“生儿,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又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一⾝功夫?”

  天生把自己的事讲述一遍,讲到何晓雯与伏羲镜,才道:“妈妈,伏羲镜怎么会困住您的元神?后来又怎么会侵⼊晓雯体內的?您现在感觉如何?”

  “生儿不用担心,妈妈只是一时不小心,才被伏羲镜困住了一魂一魄,凭妈妈的修为,短时间內,还没有什么大碍。”练霓裳道:“小鬼头,你是不是得到了伏羲遗宝?”

  天生点头道:“生儿在太虚幻境中得到了娲皇甲,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练霓裳笑道:“这就是了,妈妈的元神会被伏羲镜困住,伏羲镜会侵⼊那小丫头的体內,说起来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天生一时不明练霓裳此言何意。

  “妈妈离开北极后,先是到处寻找你,多次失败后才死了心,因为怕被你那无情的⽗亲和‮家国‬剑学会发现,妈妈才找到了这个安静隐密的地方,在这里专心对付伏羲镜,希望能够收服这件⼊魔的宝物。

  “周龙儿是无意中闯到这里的,我本来要杀了她,防止秘密怈露,但是她苦苦哀求,我又见她⾝世可怜,就留她住在这里,做了我的侍女。”练霓裳道:“凭着妈妈几百年的修为,又有周龙儿用內丹帮助,我渐渐庒住了伏羲镜的魔。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我却通过伏羲镜,感应到了另一件伏羲遗宝的存在,现在想来,就是生儿你的娲皇甲了。

  “妈妈明知道伏羲镜一旦见到天光,就会魔大发,可是,又实在不肯放弃找到另一件宝物的机会,所以就冒着危险,和龙儿出了陵寝。”练霓裳道:“我却忘记了,那天正是十七,月之气比平时更加浓烈,也是最难控制伏羲镜的时候。

  “按照我的感应,我和龙儿一路追寻到J国上空,我感到宝物应该就在⾝边,正想用法术寻找,体內的伏羲镜却突然向我反攻。

  “我用尽了全力,也没能庒制住它,反而被它困住了我的一魂一魄。”练霓裳回想起那⽇的情景,粉面仍有悸⾊“伏羲镜飞出我的⾝体后,忽然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过后,一个女孩出现在空中。”

  天生叹道:“那应该就是晓雯了。”

  “那个女孩手执着一面宝旗,好像是用来隐⾝遁形的法器,可能是被镜光照到,才会现⾝出来。”练霓裳道:“伏羲镜离开了我的控制,竟然向那女孩冲去。

  “生儿,你那天晚上和这名女孩子做过甚么?是不是曾经有房事?因为据我了解,女孩子在房事后气最重,最容易昅引伏羲镜这种⼊魔的法器。”

  天生脸一红,知道瞒也瞒不住,只得把那晚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练霓裳道:“这就对了,我当时一魂一魄被困,本⾝的功力大打折扣,只能眼看着伏羲镜冲向那名女孩。

  “想不到,她⾝边竟带有一面宝⽟,⽟中飞出一条蛟龙,吐出內丹,和伏羲镜对抗,这条蛟龙护主心切,明明不是伏羲镜的对手,却仍然不肯后退,我看得感动,不忍心看它送命,才用最后一点力量,收了它和那块⽟佩,只是这样一来,那个女孩难免要受苦了。”

  天生这才明⽩了何晓雯为何会被伏羲镜侵⼊体內,忙道:“妈妈后来是怎么离开的?”

  “我当时已经没有力量飞行了。”练霓裳叹道:“多亏龙儿聪明,替我抢到那女孩丢下的宝旗,凭着宝旗的力量,妈妈才能回到这里。

  “这段时间以来,我靠着这个天然⽟台的神效,和龙儿他们用內丹相助,苦苦和体內的魔气对抗,如果生儿再晚来几天,妈妈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天生不由得出了一⾝冷汗,道:“多亏了那个石人,如果不是他引生儿到这里,恐怕一切都晚了。”

  “石人?”练霓裳道:“你见到了那两个石人?”

  天生点了点头,把自己如何追踪金甲大汉来到这里,如何得到⽟牒的事,说了一遍。

  练霓裳道:“那个男石人能够行动,还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他每天出去,为女石人寻找牛羊的心脏吃,想让她也变成活人。我知道这两个石人非同平常,他们⾝上一定怀有异宝,不然,也不能从一个普通石俑变成活人。

  “可是,因为我自顾不暇,没有力量收服他们,所以一直叫龙儿暗中监视,想不到,有缘人竟是我的生儿!生儿,你是后羿前辈认定的聚齐三宝,应付将来大劫的人选,这块⽟牒理应被你得到。”

  天生忙道:“妈妈,生儿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不过,现在要做的,是首先从希可勒手里夺回伏羲镜,解救您被困的魂魄。”

  练霓裳苦笑道:“妈妈丢了一魂一魄,恐怕很难再支持多久了。生儿,你不要顾念我,应该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才对。”

  天生眨了眨眼,笑道:“妈妈不用担心,难道,您忘了青毗壶中的诸葛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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