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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说不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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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我只是个小小侍婢,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但我的命是夏府的,是二爷的,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这样欺辱我?我不过端茶倒水,话都没说两句,可他像疯了一样打我,我推他他一巴掌扇得我嘴都是血。

  他…他就是只禽兽,我的伤…根本没法给大夫看。”她不断磕头,凄惶可怜,夏裴夙不得不俯身扶住她。

  这段话他将信将疑,锦屏脸上确实有伤,他自己和明鹪初夜时,刚开始要入老婆,也把她疼得死去活来,硬捅的话鹪鹪下一定会受伤,可见锦屏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薛辟突然强要你,而不是鹪鹪或是凝雪她们。”“因为她恨我!”锦屏愤然抬头,直身体,抓住夏裴夙的手腕,怨恨控诉:“我碍了他们的眼,他们故意羞辱我,想我去死,他若要泻火,身边有的是明家美貌丫鬟,偏偏污我一个夏府的奴婢,不惜折辱夏家颜面,我知道。

  他们冤枉我偷二的东西,可二爷却信我清白帮我说公道话,他们如何能不视我为眼中钉中刺?他们打我,辱骂我,我,在二爷面前无凭无据污蔑我,您对我越好,他们就越恨我。

  二爷,屏儿是您的奴婢,不幸被恶人玷污,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不能报答主人大恩,我无颜苟活,只求一死,但屏儿的冤屈,您要替我做主啊!”小明鹪听懵了。完蛋,她确实因为丈夫包庇锦屏同他作闹,噫!

  幸好听哥哥的,没有说出锦屏下药的事,不然更做实了他们“无凭无据污蔑她”这个屎盆子扣上来,说也说不清,不过“他们”是什么意思,这女的非但冤枉她哥哥薛辟,还把她带上一起黑,关她什么事?

  亏她之前还觉得可怜,一点不可怜!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分明是可恨!“失身之事,并非无法可解,昨我审问薛辟时。

  他说暗中恋慕你许久,想要买下你,收入房中,带回金陵。你意下如何?”夏裴夙成功让窗外的笨蛋听到了人心之恶,套出锦屏攻击他们表兄妹的话,便不再假惺惺地装模作样兜圈子。

  也不理会她对明鹪兄妹的控诉,直接祭出薛辟的招,把她到另一个绝境。“买我?”锦屏愣怔当场,这一招是她万万没料到的,怎么可能?但她心念急转,下一瞬便想通了对方的目的…把她出夏府。

  薛辟此计既可以装好人,将他设计除掉她的恶毒心思粉饰为爱慕冲动,又能顺理成章地从夏裴夙身边替妹妹拔了她这刺。呵呵,他可真是痴情。

  为了表妹做到这个地步,不知他要是见到明鹪赤身体坐在夏裴夙腿上献媚邀宠会作何想,蠢男人!“我不去!我不要跟他走!求求二爷,我不想看到他,再也不要给他碰了,想到他的脸都觉得恶心。

  他是强暴我的禽兽啊…让我跟他,不就是让我给他强暴一辈子吗?岂不是比死还惨?您要是答应他…我…”她声泪俱下,往后退开两步,面色悲怆,目决绝,突然一头往柱上狠狠撞去,被早有准备的夏裴夙伸臂拦下,扶到上温声劝慰。

  “我知道了。别担心,你不愿意去,我不会你的,你看我这不是来问你的意思吗?好好的寻什么死。”他接下这段戏,意思意思安抚几句走了个过场,话锋一转,反向她诉起苦来。

  “这件事无法上诉官府秉公办理,一来事关你的名声,不能宣扬出去让外人知道。二来要顾及薛家明家的关系体面,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知道薛辟是二的表哥,如此一来薛家与夏家也算是远亲了。亲戚之间,总不好闹得太难看,他已经认错悔过要收你入房,我也没有其他办法追究他。”

  “为什么不赶他走?他在夏府丫鬟,难道二爷还要留这样目无王法卑鄙的人在家中长住吗?”夏裴夙深深叹息,无奈回答:“他与鹪鹪两小无猜,一同长大,手足之情堪比亲兄妹。

  鹪鹪独自远嫁来此,无亲无故孤单凄凉,我又忙于政务,好不容易有个哥哥来陪伴她,稍解思乡之苦,我赶他走,伤的是子的心。你以为我不知道薛辟苦恋妹妹吗?这我都忍了。还不是为了让她过得开心点。”

  “?”什么意思,你为了老婆开心,非但自己甘愿做乌王八,还要把一个污你丫鬟的人当座上宾继续供在家里?你怕伤老婆的心,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锦屏被夏裴夙的离谱惊呆了,她知道他恋明鹪,溺爱纵容。

  但没想到他宠她宠到脑子都不正常了。“二爷就不怕…不怕他哪天又发狂…也吗?”

  “他舍不得的,若他有意对妹妹不轨,昨遭殃的就不是你了。对么?”夏裴夙似笑非笑,注视锦屏的目光高深莫测。

  “我不知道他说恋慕你是真是假,但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能袭击你一次,留在这里,难保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恨他,不想见他,我也明白,让你与污你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过于无情残忍。不如这样…”

  他终于说出他真正的意图。“既然你不愿跟薛辟,也不愿离开夏府,我又不能撵他走,你可以回金陵老爷夫人那里。

  或是去东苑大房。放心,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会替你安排妥当,不会让他们追问原因令你难堪。”窗外的人与上的人都在这一刻恍然大悟,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把锦屏出西苑。而且还是她自己“选”的,不是他撵她她的。夏府规矩严,对下人如此,对主人亦如是,没哪个主子可以随意打骂欺凌发卖仆人,拿不到真凭实据,夏裴夙也不好凭个人好恶为难母亲指派过来的丫鬟,但这一次,尽管没能抓住锦屏的马脚。

  他却用另一种方法把她到不得不走。受害的人反倒要给行凶的让路,锦屏当然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为自己争取,却听到他皮笑不笑地提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昨正儿请了周大夫给积秀居里那个看伤,周大夫提及上回来替我手臂包扎时,多收了三十文钱,托我代他向你陪个罪。”

  锦屏倏然变,整张脸煞白煞白,目光震惊恐惧,半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西苑的事有冻云跟着宋嬷嬷一起打理,你就安心调养身体吧。”夏裴夙拍拍她的肩膀,起身离去。该去洗澡了。

  锦屏要走了。可喜可贺。小明鹪在听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攻击之后,终于收起了她多余的怜悯心,影响她乐的障碍被彻底清除。别的倒没什么,最后那个三十文银子好奇怪,明鹪总觉得身边这个坏人不会无的放矢。

  她跟他回到厢房,正准备悄悄问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他吩咐下人备热水,说要洗澡,还一个劲地催他们赶快,突然想逃跑。“宝贝你看,你不喜欢的人我送走了。你表哥留下的烂摊子我也替他解决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夙哥哥这么贴心能干,你是不是该道个谢什么的?”坏人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怀好意,小明鹪心生恐惧,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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