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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然晚了,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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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谢殊,恐怕只是见她生得美貌便有了万种心思,他还是个处男。沉珏当然不会把这个对谢殊有利的消息告诉姜见月,姜见月是从他变化的态度中发现了这个事情。

  他原先暗暗嫉妒,却不会在她提到谢殊名字时如临大敌,对于谢殊一个未成家的男子还是个处男,姜见月只能说是不失望,这本就是理所应当。

  她对他不庄重的态度乐见其成,因为他们要干的就是不庄重的事,但这也不妨碍她看轻了他,他再怎么好,本质也和其他庸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或者说,这天底下的男人,拆开来了看,内里都是一个样,他们根本承担不起世间女子的痴情。

  “可惜我没你这样的弟弟。”谢殊想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特别的感情,然而这一句话确实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见她依然微低着头,仿佛刚才那上上下下的打量都是他的错觉。于是站得更近了些,像说悄悄话一般。

  “所以上天看不过去,这次让我又遇到姐姐了。”现在,他们几乎是肩挨着肩站,姜见月的余光里都能瞧见他耳侧的那抹碧绿,她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双风多情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嗯?”谢殊笑起来的时候,眼会微微眯起来,似醉非醉。姜见月暗自想,要怎样技艺妙的画师才能一笔勾勒出这样一双美的眼睛,她记忆里打猎时遇到过一只漂亮的银狐,也有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

  那银狐虽小却很机灵,她追了好一会才杀死它,回头狐皮做了她的围脖,可惜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无法保存,而如今,一双更美的眼睛活生生长在谢殊的脸上。于是她也笑道“果真是巧。”

  “低头低多了。脖子后头是真的会长褶子的。”谢殊对着她歪歪了头,伸手摸摸自己衣领下的脖子。姜见月听他胡扯,但还是依着意思,摸了摸脖子后头“会吗?”

  “不用。”谢殊却捉住她要伸过去的手,缓缓替她又摆回身前。“上次就说了。嫂嫂的脖子光洁如玉。”姜见月感觉他似乎就在她耳边说话,那声音轻轻地酥了她的耳朵。这无关于喜不喜欢,任何一个美人站在她身侧这样低语。

  她都多少有点触动。这是非常不女子的想法,很不内敛很不端庄,她手扶了边上的柱子,侧过身子,拉远了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殊。

  又是一阵打量,谢殊虽善解人意,可与女子这般亲密调情还是第一次,而姜见月也不同寻常女子。当她那一直垂落的眼光终于落到他身上,他既喜又忧,她比他要大了五六岁,他说见过她这话并不假,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可她已经是少年了。谢殊因美貌,向来受众人三分偏爱。

  但姜见月也是美貌的,也许她对他有几分意思,但她成过亲,沉琢也是个美男子,现在还有另一个情人沉珏,谢殊虽然有些看不上,却也没法昧着良心说沉珏丑。

  他向来无往不利地收取众人的好感,这是第一次有了会失败的担忧,她的目光像是可以融化他,他在她面前,融化成一个更小的自己。可他情愿她看他,也不要她不看他,她拉远了距离,却又蓦然靠近。

  姜见月的手触上他的耳坠,那玉质的坠子却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也有了感知。谢殊浑身一颤。姜见月吻了过来。

  ***谢殊是惊慌失措的,他嘴上再怎么风,但身体对这种亲密接触都是完全陌生的,而且他也没想到,姜见月会直接吻他,他虽然对她颇为神往。

  但并没有彻底下了决心,尽管他自己早感知到姜见月是矛盾的,且也知道她和沉珏偷情,他像突然了气般没了力道,整个人往后退去,但那耳坠上的手立刻按到他的肩上,一个用力,他们位置调转,谢殊被姜见月到柱子上去。

  她就这样又吻了上来,还睁着眼睛盯着他看,真是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专注的注视了,那种融化的感觉猛烈袭来,仿佛连神智也一并消融。

  这只是个瓣相贴的单纯亲吻,可温暖柔软的触感让谢殊眼神开始离,一双手想要往身前人的上环去…意的边缘,姜见月突然停下。

  猛然回神,眼中的离转变为震惊,谢殊心中庆幸着,他还没做好准备…但庆幸之余心底还有点自己不愿承认的、说不明的落寞,他只是后退,可没有挣扎。

  “呐,你涂了口脂。”姜见月伸出无名指往自己嘴上擦了一下,指腹上果然有一抹红痕“难怪嘴这么红。”她还以为他天生的。

  “怎么了?”谢殊不知道她这个“难怪”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下意识为自己辩护“我擦了口脂更好看。”见月手指往他下巴上抹,雪白圆润的下巴上立刻多了一道旎的印子,而他的口脂其实已经被吻花了。嘴巴边缘是晕开的浅红色。谢殊也想到了这点,立刻了随身带的帕子来擦。

  然而他又看不见,越擦越一片糊涂。姜见月只好取了他的帕子,用帕子裹住指尖,一个指头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毕竟口脂吃肚子里可不好,这一手指能有多大的劲?谢殊就是不自在。

  他又不是孩童,要人给他擦嘴。丝质的帕子简直像不存在,他能感受到姜见月指尖的那一点温度。

  帕子离开的地方确实没了口脂,但也留下另外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烫过一般,浅浅的粉红。谢殊听到姜见月轻笑了一下,越发束手束脚。这个时候他完全没了先前的游刃有余。

  他有了合乎年龄的慌乱,并且感觉格外窘,却见她嘴上还残留着刚才没擦掉的口脂印子,便好似抓了她的错处,伸手替她擦了。得意洋洋地举给她看“没擦净,你也有。”

  姜见月眼睛弯弯,瞧了他的手指,复又看向他,她觉得谢殊的眼睛好看,但谢殊也同样觉得姜见月的这双眼睛生得妩媚动人,在这样一双眼睛与片刻沉默中,他心中的落寞一点点堆积起来…

  “好看。口脂衬得你更俊秀了。”姜见月声音不娇的时候,温柔缱绻,恰似这个季节吹来的和风,她回答了他上一句话,他原本的是淡粉的,有种孩子气的脆弱感,不过确实和他精致秾丽的眉眼不搭。夸他好看的话,谢殊听过不知凡几。

  姜见月这句实在不是他听过最动听的,却是他唯一不知该怎么答的,他接过自己的帕子,面上恢复镇定,仔细地去擦手指。却稀里糊涂把脏的地方往手上擦,越擦手上越红。

  那一片狼藉的红色,仿佛是明晃晃地他心里的慌乱,他想起家中的兄长订亲,和人姑娘见面时愣头愣脑,彼时他摇着折扇在一边嗤笑。

  但现在,谢殊觉得自己比兄长还要傻,他攥紧了帕子,怕给姜见月瞧见,然而晚了,她扑哧一笑“好红呢。”简直是无地自容。尤其是他先前…他先前还那么主动地招惹她。“你的手…”这次她的笑是毫不掩饰的取笑了。

  “和你的脸。”谢殊这才发现,和风吹到自己的面上都是凉的,难以想象究竟有多么红才会烫到这个地步。

  “手背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正在尴尬的谢殊下意识地照做。待反应过来,姜见月就在离他瓣咫尺的地方说话“脏手不许碰到我的衣服。”说话时两人的珠时不时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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