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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记得那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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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你说了。苏谩是我的表兄。我远嫁青州,身边没有一个娘家人,如今难得表哥来,我若有什么事情他定然是要帮我做主的。”嬷嬷不回答,只道:“少夫人,请。”

  于是昙云过来,沉默地目视一群人围着姜见月走了,直到她们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她方走进小祠堂。里面已没有苏谩的人影。

  但灵位前的烛火还在摇曳,昙云上前把烛火吹灭。王求章看着茶盏中不断晃动的涟漪,阳光洒进杯盏,照出粼粼的波光。茶水都凉了。是早就倒入杯中的,按理茶水应该平息了不再晃动,这是王求章的身子在抖,就在她以为。

  她以为…二儿子争气时,偏偏出了这样的噩耗。赵易来同她说,前段时间看见沉珏和姜见月在府中有亲密之举。

  “夫人。我本以为少夫人和二公子是叔嫂,少夫人关心二公子也正常。可最近却越发觉得奇怪,少夫人从库房取走了一些针线说要做荷包。

  我本奇怪少夫人不善女红,这么多年也不曾见她在账目上支取过针线锦缎,因此格外留意。谁知不过几后,就在二公子的身上发现了同锦缎做的荷包。”

  王求章记得那荷包,沉珏向来不会佩戴这些累赘的东西,因此他接连几带着她也颇为奇怪,本以为是他自己最近在着装上讲究,谁想到…她立刻让人把沉珏叫了回来。

  “珏儿,把你身上的荷包,给娘看看。”沉珏不明所以。但见王求章的神色与突然把他从外头叫回来的举动意识到不对劲。

  “一个荷包而已,母亲把我专叫回来就为了这个?我正有事,母亲若想要这样的荷包,我从外头给你买些回来便是。”王求章听着,心已凉了一片,何曾见沉珏如此伶牙俐齿过。

  “快拿过来。”她忍住泪,生平第一次疾言厉。沉珏见她执意要拿,不给她,要往外走。

  但王求章早吩咐了仆妇在门口守着,此刻全出来拦着他。几个人皆动手要夺荷包,但沉珏铁了心不给,仗着个高,倒也没让她们轻易得逞。王求章受不住这闹剧,走过来:“沉珏!

  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要查你的东西?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母亲门前与嬷嬷们争执,成何体统。你可还当我是你母亲?”

  沉珏一懵,看见王求章眼眶里的泪水,生平第一次,母亲为他而不是为大哥流泪。母亲知道他和姜见月的事了?

  母亲如何会知道?沉珏其实不担心这个荷包被母亲拿去,荷包虽是姜见月给的,却是她让人在外头随手买的,平平无奇,但你不可能指望姜见月亲手为人做荷包,因此沉珏也喜滋滋地一直带着。

  王求章劈手过去夺了荷包,见针脚糙不似绣娘做的精致,更认定是姜见月做的,拆开细细翻看。“母亲您这是…”沉珏话被打断。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王求章尖锐的声音仿佛可以穿透万物,沉珏在她这样的尖叫下仿若失聪一般呆立着。

  “这是什么!”荷包里子被怼到沉珏面前,上面赫然绣着两个字…“见月”一旁的赵易低着头,眼中的狠厉有如实质,似昨鸟在他怀中下的鲜血一样。

  不断滴落,他每次去姜见月处,都有在观察,因此注意到这荷包前出现在姜见月处后就出现在沉珏身上。姜见月其实没有去拿针线,但不妨碍他做出一番合理的猜测,他果然是对的。

  少夫人变坏了,他正在帮她、救她。***哐的一声,门被关上。再一看,整个屋内窗子也是阖上的。

  昏暗的屋子里,王求章坐在主位,手上捻着佛珠。今的打击使得她不得不求助神佛的力量,甚至觉得恐怕是自己往日怠慢了神佛才导致此种噩运降临,不过,姜见月一来,她便放下珠串。

  毕竟王求章的心中,姜见月才是罪魁祸首,她不曾挥向过任何人的巴掌对着姜见月的脸落下。脸上仿若着了火一般,滚烫的感觉过后才是痛觉。生疼的,姜见月伸手去摸,不知到底是是手上传来的触感还是高肿的脸部传来了感觉。

  王求章下了死劲,打完她一巴掌,自己也在不住地哆嗦气。姜见月幸而身子骨结实,才没被这一张打得摔在地上,然而嬷嬷很快押着她她跪下。

  尽管姜见月早料到了王求章的反应,却不知为何心中一酸,她在青州,远离母亲,何尝不是把王求章当母亲来看,然而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是彻底斩断了她们的母女缘分。

  这是怪自己做错了吗?是自己不该和沉珏有私情吗?“你怎么不说话?”姜见月不语,她知道自己对不起王求章。

  也不求王求章原谅。可姜见月自问,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利用沉珏排解苦闷,她不认为自己有错,而王求章的怒火于王求章而言亦无错。

  所以到底是谁错了?是她守寡的命运错了?还是王求章依傍着儿子的人生错了?“说话啊!”王求章将荷包扔到姜见月面前“说话!

  这是什么!我从沉珏身上搜来的!这是什么!”“我将你视作亲女儿一般看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当寡妇的嫂嫂去勾引还未成家的小叔。

  亏你还是公爵人家的千金,你的礼义廉都学到哪去了?”王求章本就缺乏锻炼,如今怒火攻心,又加不断嘶吼,只觉得不过气来,边上的人忙扶着她先坐下。

  “母亲认为是我勾引沉珏吗?”姜见月见王求章那样可怜,不由含了泪,她知道自己该闭嘴,却心中还是生出一股酸意“母亲是认定我的错了。”

  “别叫我母亲。”王求章冷冷道“我可当不起你侯府小姐的一声母亲。”可说完,她好不容易塑起的严肃雕像便崩塌,她哀哀地哭起来“您既也为女子,当知道这种事情又其实女子能勉强的。”姜见月膝行至王求章身边“此事是我的错。

  但您如此认定是我勾引沉珏,难道就不失偏颇?”“你要说你和珏儿是情投意合?你难道对得起琢儿吗?你是琢儿的子啊!”王求章哭喊道“我岂不知道寡妇的苦,正因知道我处处疼惜你。我就瑶儿一个女孩,她若出嫁了。

  便就你一个女孩子在膝下,每每想到这,我便要多疼瑶儿一点,可心中对你的疼爱也是半分不少。我视你如亲女,然而你做出的事情简直是在剜我的心。”

  姜见月也哭,她在不间断的哭泣中也升起一种窒息感,她觉得自己变作了两个人,一个高高在上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一个伏在王求章的膝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知道她将继续伤害王求章,她也知道王求章永远站在沉湖的那一边,那个冷静的自我告诉姜见月,她不该做这些无用的事情,而那个哭闹的自我却像有发不完的委屈与悲伤。

  “迢迢,你说…你对得起我吗?”迢迢…她初嫁过来,就把自己的小名告诉了王求章,可这还是第一次,王求章喊她的小名。王求章也是一愣,为这口而出的称呼,她也记得那,穿着喜庆红衣的女孩望着她,说道:“母亲,我小名叫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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