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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要是觉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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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纪的小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好奇成人之间的婚配情感,杜琮屹看见傅祈弦就根本停不下来话茬,在车上勉强憋了一会儿,在吃午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问。

  “哥,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能不能当你们的花童?婚宴试菜的时候我能不能也去,可以接我回家吗,可以请假吗?”

  杜虞沉默着低头吃饭,傅祈弦以为她是太久没听杜琮屹这小唠叨转世似的一连五问而觉得烦,拿起筷子往杜琮屹的碗里夹了些:“食不言,寝不语。教过的事情都忘记了?”

  杜琮屹想和杜虞投诉傅祈弦这副独裁又古板严肃的行为,但转过头去就只见到一向活泼的姐姐此刻只是拿着勺子在安静地喝汤,只好应了一声就乖乖自己拿起筷子吃饭。

  **晚上吃过饭后杜虞就一直怏怏的,傅祈弦好几次叫她出去散步消消食她也不理,后来干脆径直上了楼,她的确是故意不理他。

  也不知道要怎么理会他。越和他这样若无其事地相处,她就越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地卑鄙。杜琮屹童言无忌,心直口快,却也在此点醒了她。傅祈弦是一个已经有婚约在身的人,她很努力地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去思考两个人相处是否会过分贴近。

  只是每每在傅祈弦主动示弱去哄她的时候,所有的想法就和之前一样化作虚无的泡沫,如此往复,只是在回家的短短四十八小时里,杜虞就已经感到筋疲力竭。洗了澡后她反锁了房门,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辗转着难以入眠,她又爬起来找出了耳机,进耳朵里,开始放舒缓助眠的钢琴曲。夜梦深沉,她到底还是三点钟就醒了过来。杜虞伸手摸了摸脸颊,不出意料的摸到了冰凉的泪,她眼睛坐起来。

  打开了头的灯,穿上鞋就往客厅里走。外面天依旧是漆黑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浅浅的踢脚线地灯还亮着。**所幸她很熟悉这所房子的架构,摸着黑也顺利走到了厨房。拉开消毒碗柜拿了一只杯子,盛了一杯直饮水。

  顿了顿,杜虞又拉开冰箱的门,用冰勺挖了两颗冰块扔进了杯子里。轻微的咚一声,沉重的冰块坠入水面,溅出几许水花。

  她喝了口水,拿着杯子回到客厅,开始翻自己白天里挂在玄关处的包,正摸索着包里的那瓶褪黑素,客厅的壁灯被打开了。光亮晃得杜虞下意识用手遮了遮眼睛,就听见傅祈弦的声音。应该是还没睡,他的声音清冷而喑哑。

  “在找什么?”杜虞没回答他,放下手里的杯子,两只手借着灯光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把瓶子掏出来,她晃了两颗小小的药丸在手上,就着水送进了嘴里。傅祈弦已经走到她身前,弯下身来从她手里皱着眉头拿走了那只瓶子。看清楚上面的字后。

  他蹲下身,平视着小姑娘的眼睛,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睡不着?”小姑娘撇开脸,躲开了他的手。傅祈弦收回顿在半空的手掌,回过头去拿起杯子想让她喝多两口水,却在摸清楚杯子外壁透出来的温度后生了气。

  他的声线本就低醇而,发起脾气来浑身都是久居高位自带的迫感,傅祈弦扯住要站起身的杜虞,冷着声音说。

  “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因为那次在国外的失恋?”杜虞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线抿得平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她一下便感觉到莫名的委屈,张嘴去辩驳,难过的情绪让她的声音也变得生硬极了。“要你管!”傅祈弦是真被她气着了,她可以不乖可以闯祸也可以闹脾气,独独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她把自己的事情闹着玩儿似的不在意。

  男人的膛被气得轻微起伏着,他深一口气,尝试着理智和她讲道理。“冷水吃褪黑素,你身体还要不要了?痛经的时候谁哭那么难过?”从前她听他的话。

  除了对哥哥的崇拜,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她愿意被他管着,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会惯着自己,也因为她对他那份喜欢。被管束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

  但是现下,好像一切都被推翻了。杜虞恨自己不争气,就这样红了眼眶,她哽咽着别开头,依旧和他置气。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话音刚落便被男人钳制住下巴,把她的脸扭了过来,他很少有这样强硬对她的时候,现下怒火攻心,他气得发笑。“行,翅膀长硬了。”

  “你现在这么管我,我都成年了。难道你管到我结婚才罢休!要是这样的话,我去结婚总行?!”杜虞觉得难受,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各自成家。

  “还是说,我结婚了你也要管!哥你这么有本事,什么都要管我,不如管到我老算了!”傅祈弦怒极反笑,放在她下巴的手愈发地用力,杜虞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男人的手劲儿给碾碎了。

  **剑拔弩张的气息头一回开始蔓延在两人之间。杜虞只觉得两个人就像是在黑夜里背对背行走,无知觉地不会回头,在路灯下也永远看不见对方的影子。胃里那颗药似乎不合时宜地开始梗得她难受,杜虞拿起杯子想要喝多两口。

  只是嘴还没有碰到杯壁,手腕就传来轻微麻痹的疼,让她下意识地松开了举着玻璃杯的手。傅祈弦稳稳地接住了那杯水,目光怒红地看着她。杜虞心里的委屈和酸涩完全地漫出来了。

  “我要喝水,还给我!”她噎得辛苦“傅祈弦!”男人却只是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嗓音很淡。

  “以后,取决于如果你想。”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音调听起来公事化而冷静“至于目前。无论你愿意与否。”

  “我都会管。”杜虞心里头又被他这些话说得平添怒火,一双平里狡黠灵动的狐狸眼此刻怒目圆睁地盯着他,说不出话。可惜的是,她这种化学攻击根本伤不到不将就她时候的傅祈弦。

  “杜虞。”他没有说多余的话,杜虞却已经听出来他明确的生气和警告,她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扭过头去用手背想要擦掉,却越擦越多。

  “那你管我,嫂子也不介意你管这么多吗!我以后男朋友,要是你觉得不好,是不是也得命令我分开!我工作不好,是不是我也不能做!”杜虞勉强着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那么久以来的压抑便有如鸡蛋壳只是被敲了一个小小的,也已经足够蛋清争先恐后且无法遏制地出。

  到最后,杜虞干脆自暴自弃似的低着头轻声泣,任由眼泪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到地毯上。客厅的壁灯只开了两档,柔和的黄光睡眠模式,沙发边漏出来的光温润地将两个人包裹。

  只是视线并不能清晰。傅祈弦蹲在她的面前,伸臂把远处的纸巾盒轻轻拉回,放到杜虞面前的桌上。微不可闻的拉声,是木质和玻璃相摩擦。

  他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僵持着发生如此烈的矛盾,心里的火气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办法平息,自然也没有办法像以往一样立刻去哄她。傅祈弦收回视线,很快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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