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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便急吼吼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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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姑娘,我们都知道你是瑛姑娘的人,小郎君是不是最听瑛姑娘的话,你给我们说说好话,成不成?前院的事多,自从阿锦死后,我们可都胆战心惊呢!

  听说小郎君面冷心善、寡言少语,想必这听雨轩也冷清,你不想多几个聊闲嘴的吗?”“阿荷姐姐,你可知桐花院里,青莲姐姐趁你不在,可着劲地说你坏话呢!瑛姑娘是个耳子软的,难保不听进几句,公子还有一个月便要走了。

  到时候你回去,指不定被打发到哪里去呢!”这几个碎嘴的婢女,你一言我一语,直吵得阿荷脑仁疼,她算是明白公子为何不多要几个随侍的婢女了。

  这些个在前院伺候的,听风就是雨,使起眼色来也是不遑多让。“你们不必多说,管事的有了吩咐,我自会遵从。”偏听偏信最是要不得,阿荷一个也没信,直端了茶水走了出去。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在这听雨轩确实不自在,若能回去瑛姑娘那,也能将与公子有了首尾之事遮掩过去。

  “哎,阿荷,你别走呀,阿荷…”几个人还不死心,追着阿荷喋喋不休。听到院外的吵嚷声,元珂不由分说便出来赶人“你们围在这做什么?都说了听雨轩不要仆婢,别吵吵闹闹的,误了公子作画!”

  元珂知道公子今有了雅兴,正关着房门作画,他最忌讳无关之人打扰,这些叽叽喳喳的无关婢子还是离听雨轩越远越好。婢女们见元珂凶巴巴的,不一会儿便作鸟兽散了。阿荷从未见过桓玠认真作画,当下他既不需要自己随旁服侍。

  那自己正好寻隙去向管事的问个明白,省得见这些不死心的婢子在院外嚼舌。若管事的真拨了新人过来,那她也可以理所应当的“退位让贤”了。

  毕竟她本就是瑛小姐那边的,当下公子虽然待自己不错,终归还是要走的,她胡人的身份感,总得多想想以后。

  ***与旁的寒门子弟拜师研习经学谋求仕途不同,桓玠出身高门士族,从来无须为生计发愁,也看瞧不上充斥着功名利禄的官场。

  在他看来,读书研经应当是自发的,若为了荣华富贵而皓首穷经,不但违背本心失自我,还会变成庙堂之上的奴隶,功利且世俗。所谓当局者旁观者清,桓玠也是如此。

  尽管父亲放任他遍访名山,拜师学画,他也从未真正远离过政治斗争的漩涡。黎先生风声在外,作为他的入室弟子,桓玠又背靠江东名门谯国桓氏,凭着不俗的画技。

  他的绘卷早在其入京前就蜚声遐迩,区区赠友之作都能卖出高价,也难怪桓楚会奇货可居,不轻易予人了。随心的画卷成了叔父的政治工具,桓玠却还被蒙在鼓里,毕竟守孝这两年多以来。

  他一直在寻求突破,对外也知之甚少。确实,一直待在高门宅院,怎能画出壮阔的天地?桓玠在合适的时间,拜访了居于城郊南山的师傅,一方面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另一方面也将南山之景收入眼帘,再加上纾解了求,正是挥笔作画的好时机。

  屏退了众人后,桓玠阖上眼帘,忆及南山,很快将宣纸铺陈开,挥毫落墨,一时竟忘却了时间,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一副画卷的完成,需要绘者许多的心力,桓玠虽然天赋异禀,却也不能在一时半刻将脑中之景全然重现,好几个时辰下来,也只分区画了山水轮廓与林间小屋。

  也不知是不是突发奇想,桓玠突然念及那夜酣畅淋漓的事,在他看来,阿荷的体也犹如山水画卷,与这南山景图互为映衬,人深入,待人描摹。

  “画条小舟…”桓玠有些痴了。竟真以为自己可以入画。他在山下浅溪处画了一叶不该出现的小舟,又添了一些不应时节的碧荷“再来些荷叶…”宣纸上出现这些不合时宜的景致,本不是一个画家该犯的错误,桓玠这样随心涂鸦,也印证了他的心情确实不错。

  好在这幅景图篇幅不小,只要他将重点描摹的山水放在上半段,下面这些存了私心的小景便不会那么扎眼了。

  思及此,桓玠喜不自胜,见时已过正午,忙唤阿荷,打算阶段休整一下“阿荷,阿荷?”“公子不必唤了。阿荷不在。”阿荷去了前院便不见回来,只有元珂还守着桓玠“公子可是饿了?奴才吩咐厨房传膳吧。”

  桓玠并没有多少食,一听阿荷不在,追问元珂道:“阿荷去哪了?怎么不在?”“前院来了几个碎嘴的婢子,阿荷大约,大约去找管事的赶人去了。”

  元珂回的话,都是自己的主观臆断,他虽不喜阿荷,可到底还是讨厌其他婢子多一些。“那就好,她不在,我总觉得这听雨轩都少了些什么…”桓玠说的是实话,尽管这幅南山景图还未完成。

  但他想让阿荷先看看,让她明白自己的小心思。可谁料人家不在,他登时就了气,也算应了那句“一不见如隔三秋”才这会儿不见,他就念着她了。

  “阿荷走得匆忙,没讲几时回,公子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奴才就是。”元珂心里有些不,以前也没见公子对哪个婢子这么上心过,这阿荷分明是一月前才调来院里的,怎么公子还离不了她了。桓玠笑着摇了摇头“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算了。”

  “那公子…”元珂也想猜测公子的心思,可临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等她来了再传膳吧,我还不是很饿。”桓玠挥挥手,不想再麻烦元珂什么“你去外面守着吧,看到她回来就通报一声。”

  “是,公子。”元珂叹了口气,既担心着公子的身体,又埋怨阿荷去了太久,只是,他们等了好几个时辰,等来的却不是阿荷,而是一群端着晚膳的婢女。

  ***“小公子,该用晚膳了…”为首的婢女不知得了谁的首肯,竟直接越过元珂,还拿了管事的来人“管事的吩咐了奴婢们好生照顾着,你可别阻了我们送膳!”

  “哎,我说你们…”元珂本动气,可一想自己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于是下怒火问道:“阿荷呢?阿荷去哪了。怎么换了你们来?”

  “阿荷?”婢子中有认识阿荷的回答道:“阿荷,从哪来回哪去了。管事的打发她回瑛姑娘那儿去了。”“啊?”元珂没想到阿荷竟一去不回,暗道坏了。公子等了这许久不见人,本就心里不快,这会要知道人走了。指不定动气不吃晚膳呢。

  “等等,你们先别进去!”没等元珂说完,为首的婢子已然敲门入院。听到开门声,桓玠直接放下笔问道:“阿荷,是你回来了?”他的语气相当轻快,似乎并没有因为等太久而生气。

  “奴婢合,前来服侍公子用膳。”为首的婢女自称合,面容带着几分胡人血统,身段却小巧玲珑。

  “怎么是你们?阿荷呢?谁让你们来的?”桓玠敛了笑意,震惊地问了几句,又匆忙卷起干了墨迹的画卷,大声唤来门外的元珂“元珂,这怎么回事?她们怎么进来的?”元珂听到桓玠不悦的语气,便急吼吼赶来,心道公子果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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