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迈不开步

　　男人忙上前着她。自来男尊女卑，可这四个字对他们夫俩来说是倒着用的，见姜姒一脸喜地吩咐侍女去收拾行囊，男人不有些疑惑。

　　“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方才高兴过头了。倒是忘了同丈夫说清楚，这会儿见他问起，美妇只十分高兴地道：“我放才去寻楚太傅了想着带鸿儿去麓园修习，原是不大指望的，没成想楚太傅竟然应承了…”

　　虽然梁振不大懂读书人的事儿，可楚太傅他却是认得的，从前他便是先帝的心腹，后来不知道为何在新帝继位之后便隐退了。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帮鸿儿，男人也高兴起来了。

　　“楚太傅竟然肯收鸿儿这实在是…那待会儿我便送你同鸿儿去麓园…”原是该他送的，不过美妇又想起了女儿昨夜说了要去御所住宿的事儿，本来她还想再考虑几，可现在自己要带着儿子去麓园修习，留宝儿一个在府里也不大方便，不如干脆让她去御所住好了，不过现下又不到做夏衣的时候。

　　也不好叫她穿那不合身的旧衣裳去同世家贵女住宿，美妇不由拉着男人的手臂道：“你子急，我这儿有个简单些的差事让你去办，我现下得先帮鸿儿收拾收拾书柜里要带去的书。”

　　闻言，男人只笑了笑“什么差事，娘子尽管吩咐…”两刻钟之后同继父一齐坐在马车里，顾宝凝只觉得别扭极了，若不是她胆子小，又怕母亲疑心什么，她早躲回府里去了！

　　偏生母亲还让自己跟着继父去成衣铺子买衣裳，小姑娘现下一想到今早被继父亲了嘴儿，了儿的事，宝凝便觉着心惊跳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男人见她这般，只对她道：“乖宝儿，你娘怕咱们买错料子，把她整理的图册都拿给我了。你别不高兴嘛…”

　　她哪里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哦！爹爹真是！不着调！“爹爹…您要是忙，女儿自己带上夏至去，去成衣铺子就好了嘛…”阿娘做什么要爹爹陪着自己去呢！好气人！

　　闻言，梁振再笨也晓得这小姑娘是怕自己欺负她，不由有些失落，可又怕她不理自己，于是颇为严肃地道：“乖宝儿，你不晓得现下人心多坏，若是待会儿那天香楼的人，借着伺候你试衣裳的当口，悄悄儿偷看你的身子，把你没穿衣裳的模样画成宫图可怎么好？”

　　听见这话，顾宝凝更害怕了！难不成自己去试衣裳，他还要跟进去盯着不成？！听到继父这么说，小姑娘心里头怕怕的，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平里姜姒同女儿的衣裳首饰大多是小皇帝让织造局分出来裳赐给她们的，倒是甚少自己布摆。

　　不过姜姒若是遇上急用便会来天香楼拿几套成衣。扶着女儿下来，梁振看着街面上几乎布置得一模一样的成衣铺子，有点懵懵的。“宝儿，你阿娘说是天香楼对吧。”“啊额…”顾宝凝不喜欢摆脂粉装扮自己。

　　这会儿看看左手边的天香楼，右手边的添香楼自己个儿也有些懵，心里头却觉着两家应该差不离便带着夏至同继父随随便便拐进了右手边的添香楼，反正待会儿两间铺子都逛逛就是了。

　　却不想这天香楼同添香楼都是同一个东家，可是卖的衣裳却大有不同，那天香楼是世家贵妇爱逛的，都是做工极为繁复的成衣，而那添香楼则是后宅里头那起子年轻小娘爱逛的，料子都是一个成，不过款式，里头布置得也颇为情趣别致。

　　平里那些公子哥，偷腥的爷们儿都喜欢把姘头爱姬往楼里带，一面量尺寸等着修改衣裳一面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倒是热络得很。掌柜的见那娇滴滴带着面纱的小娘子跟着梁振入内不由十分热情地招待。

　　梁振却见这楼下人多，还个个打扮得跟妖似的，不有些反感，只小心地护着女儿的身子，对掌柜道：“掌柜的，这儿人多，我想要个单间让女儿试衣裳…且离家的日子长些，劳烦多拿些款式来…”

　　“哦…懂…我懂…”摇着团扇，看着他们父女俩，掌柜的笑得很是暧昧，见他们是客，一身衣着打扮却是不俗，想来是那起子富贵人家的爷带着爱姬出来买衣裳。

　　却不想这男的一进门便要单间，听口音又像是外地客人，却也是个急的，忙让自己的得力助手领着他俩往楼上去。“这位姑娘便不跟去吧？”冰娘领着顾宝凝同梁振往楼上包间去，却见侍女要跟上来，不由拦着她。

　　“可是…我们夫人要我跟着…”原先朝阳府办案把他们扣了。夏至已经有些被吓着了，可是夫人想着多历练她，所以今儿也叫她跟去。

　　这会儿见这女师傅想支开自己，夏至有些疑惑只奇怪地回了一句，原本冰娘还在猜想这对男女是什么关系，这会儿听夏至这么说，心里更笃定这位爷是带着姬妾出门的，这侍女想来是他家正头娘子派来盯着他们的，于是朝自己的学徒使使眼色便让她们把夏至给哄去挑脂粉香薰。

　　顾宝凝是第一回来这儿，觉着看什么都好新鲜，也不多想便跟着冰娘同爹爹一起进了三楼的单间。

　　这儿果然安静又宽敞，确实不错，也没有楼下那么闷。“那…爹爹，您要不要也去歇歇？”见冰娘领着另一个学徒摆布衣裳配饰还有布料，小姑娘不由有些羞臊地问着梁振，毕竟待会儿自己可要把衣裳了量尺寸呢！

　　“这…”看着女儿摘下面纱那娇滴滴的样儿，梁振简直移不开眼，迈不开步，哪里舍得走了？却又不好开口。

　　这时候冰娘却笑着道：“哎呀小娘子你这是害羞什么呢？奴家身份微怕惹是非，哪里敢碰娘子的金贵身子，自然得你家爷代劳了…”一边奉承着顾宝凝，一边将软尺递给梁振，冰娘只暧昧不已地递了个眼神给男人。

　　生怕又惹误会，梁振只得十分为难地道：“我真是她爹…”“哎呀呀…这个咱们都懂…爷您就别避讳啦…”哪里会有父亲带着女儿来添香楼买那种的衣裳的，这诓谁呢？

　　不过近来京师里的爷们都喜欢养幼女，瞧着这位爷估摸着是把这小娘子当女儿养着开苞了，毕竟从小孩儿养起底子才干净嘛，外头买的还怕没破身便吃巴吃坏子了！

　　“那，那别家也是叫爹爹量，量身子的么？”被女学徒带到了屏风后面，顾宝凝还是半信半疑的模样，不想那女学徒已经动手去解她的带了。吓得她赶忙捂着自己的身子。

　　“你，你别这样…”宝凝记得自己在府里量尺寸不是这样的！那女学徒见她这么紧张也不晓得她是装的还是真害臊，只笑着对梁振道：“这位爷，姑娘她怕生…”要单间的客人都是男客给女客亲自量尺寸的，冰娘不由将梁振推了过去。

　　“爷…您自己个儿帮小娘子光了量一量吧，咱们才好修改尺寸…”不知道为什么，梁振总觉得这家店古怪得很，可是一听到要给女儿贴身量衣裳，男人却不住面红耳赤，眼睛不住往女儿身上瞟。

　　方才拉扯间顾宝凝的带已经解开了。不止外裳，里头的裹裙松松垮垮地挂着，一对儿肥肥的大儿随着她心口起伏不停地摔着，瞧着女儿这副模样，梁振觉得全身血脉都往下身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