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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沉照溪寻到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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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萧时秋,危及了她的性命。提到她,总会想起我的。”沉照溪极力克制着自己腔内翻腾的恨意。“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至于你的命,等阿蘅醒来让她处置。”她说完,便逃似的收剑匆匆走了。

  “哈哈!沉照溪!别装!你怕了!你怕了!”萧时秋坐在镜前,端起手边的烛台,用火苗燎着自己的眉眼。不多时,他将烛台推到,口中断断续续地哼着小调,蜷在地上,任由整个人被火焰包围。

  “皇姐呐皇姐…为什么,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为什么…不能同小时候的那次一样,肯哄哄我呢…”他的生由不得自己。

  还好,死总可以了…***由鲜血烧成归途叫人难以呼吸。沉照溪摁着心口,不自觉地回头朝山上那闪烁的亮点的地方看去。猎宫…就这么被烧了吗?她腿下一软,若不是能扶着树干,恐怕会就此跪下。

  “沉姑娘!沉姑娘!”刚将萧瑾蘅安置好的萧瑎折返回来,便瞧见她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想要将她扶住。

  “可是方才他对你做了什么?”沉照溪下意识避开他的手,嘴嗫嚅几下,却是说不出半个字的。无奈,只得指了指身后燃烧的猎宫,拜托萧瑎快些带人将火势控制。

  见她这样,萧瑎心中暗道不妙,捏着下巴上生出的胡茬寻思好一会,也没想到什么安慰人的话,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沉照溪从自己面前踉踉跄跄地跑远。

  大帐中聚集了五六位医官,两侧还有宫娥捧着沾染了血铜盆。沉照溪顿时怔愣在原地,没了上前的勇气。萧瑎匆匆带兵上猎宫闹出不少动静,此时消息已传遍整座猎苑,帐外也陆续有臣子与宗室匆匆而至。隐隐的交谈声后,便听得小声啜泣。

  这些惺惺作态之声让沉照溪心烦,藏在袖子中的手也渐渐攥紧。直至帐外的响动隐隐有要影响那些正施针的医官时,沉照溪终是再也忍不住,深一口气便剑而出。

  她指着跪在最前的绯袍长者,发出沉愠的责问:“陛下还未怎么,哭什么?!吵什么?!”面前人一贯被人捧着,何时叫人这般用剑威胁过,当下便怒了。

  起身指着沉照溪骂道:“陛下帐前,你胆敢不敬?不想活了?”“诸位在帐前啜泪,便是敬了?!”

  “你?!”被沉照溪这一问。那老者却是冷静不少,抚须打量几眼,心中便有了决断。“你便是陛下的那什么鸾台,封的从八品典簿吧?”他将‘从八品’几个字咬得很重,倨傲至极。

  沉照溪匆匆扫视,的确,在场的诸位,甚至里面的医官,品职都比她要高上好些。间沉照溪不说话,那老者稍稍俯身,用只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如今陛下年轻,玩心难免也重些。听老夫一句劝,若她哪倦了。典簿与这鸾台…啧啧啧…”

  “你放肆!陛下的决断容不得你置喙!”沉照溪连着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剑却垂在身侧,一时也没有再提起来“放肆!照溪,莫要没了规矩!”听到熟悉的声音,沉照溪猛然抬头,正巧对上沉之舟那隐忍却还是出急切的眼。沉之舟阔步走来,默不作声地将沉照溪挡住。

  “这番是小女没规矩,陆大人莫怪,莫怪。”沉之舟拱手作揖,放低了些姿态。“这陛下似是受了伤的,咱这般闹哄哄地聚在帐前,稍后陛下醒来若要治罪便是不好了。”

  官大半级到底也能人,趁他愣神之际,沉之舟又作严肃状,转身对沉照溪道:“过往你既常伴陛下身侧,现下也赶快进去照顾着,莫要再掺和别的了。”

  沉照溪挣扎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向面前众人行礼。“方才沉某失言,万望诸位莫怪。”再入帐中,心又不免沉了几分。

  沉照溪咬着,看帐中人忙忙碌碌,只觉自己被踢出局外,她躲在角落,深深气,吐气,循环往复,硬是将眼眶中的泪水了回去。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屏风内传来声难以自抑的惊喜。

  沉照溪顿时回神,三两步绕过屏风冲了进去。“怎么样?!告诉我,告诉我,陛下最亲近的人便是我了!我…”她突然噎住,先前萧时秋与那陆姓大臣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惹得沉照溪手足无措。明明就是最亲近的人,却也是最无从启齿的,她们的情。为首的医官擦着头上的薄汗,并未发觉沉照溪的异常,他早就被萧瑾蘅嘱咐过了。

  未有任何不,一五一十道:“臣等方才处理了陛下的伤,又替陛下施了针,喂了些汤药,目下脉象算是稳住。只…水有些久,怕是要过些时才能醒来。”他不敢说,萧瑾蘅实则似乎不愿意醒来…

  “好…”沉照溪反复念叨着这句,跪倒在萧瑾蘅榻前。身边的一干人等见沉照溪这般,也纷纷退下,给她的清净。

  “萧瑾蘅…”沉照溪看着萧瑾蘅那在锦被外泛白的指关节,不伸手想去碰,却在只差咫尺时,又瑟缩回去,随着那些医官出帐,嘈杂声又起,且隐隐有愈演愈烈之势。沉照溪眉心,方起身到帐外瞧瞧,便听得萧瑎一声怒吼。“滚!都给老子滚!老子有御赐虎符!谁再嚷嚷老子就把他丢回去!”紧接着便是兵甲碰撞之声,想来萧瑎已经动手立威。有萧瑎这个活阎王在,沉照溪稍稍宽心,继而又将重心放到萧瑾蘅的身上。帐外很快归于平静,萧瑎掀帘入帐,匆匆走到沉照溪身侧。

  “呃…沉姑娘…方才医官都说了。阿蘅她…会没事的,你要不…”“猎宫如何?”沉照溪强撑着一口气,并不想听萧瑎的废话。

  “没有全烧着。!就关阿蘅的那个偏室,已经让人控制住了。你…”“萧时秋的那些爪牙如何?”提到这个,萧瑎的情绪不免激动起来“奇了!猎宫着火的那刻,不论是军还有宫侍都有人服毒自尽。现在裴修正处理着呢,不知道宫中是不是也这般。”

  “懂了。麻烦雍王殿下让人仔细着,以免那些人还有什么后手。”“你…是不是嫌我烦?”萧瑎见沉照溪微蹙的眉头,后知后觉。“最后一句话,说完我就走。”沉照溪无奈“请说…”萧瑎瞧着有些紧张,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我,呃…先前我对你有些偏见,呃…我道歉…”“殿下说完了?”“呃,嗯…”沉照溪只觉自己快要不住把萧瑎赶出去的心。

  “那殿下快些去忙吧。”终于将萧瑎送走,连来的疲倦与胆战心惊一齐上涌,沉照溪跪在萧瑾蘅的榻前,大口着气。

  倏忽间,萧瑾蘅的指尖颤动了下,沉照溪以为自己眼花,却还是上前执起她的手。“萧瑾蘅?!萧瑾蘅!”她一声声唤着,榻上的人终是难耐地撇了撇嘴角。

  “衣…衣…”萧瑾蘅的脸颊肿着,说的话也含糊不清,沉照溪附在她边听了许久,才听出个大概。

  她让沉照溪将中衣夹层里的东西取出来,沉照溪不忍这般翻动萧瑾蘅,却是拗不过她,费了好些功夫才将那溅了血的中衣下。细细摸来,后背的位置不似别处柔软,沉照溪寻到剪刀,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裁出,将其中的绢布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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