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您您看这

　　也顾不得是女子不女子，双手摊开，出模样狰狞，颈部呈不正常弯折的鸟儿“大夫，我好痛，你看看它是不是断了？”郑云琦放下医箱，顺手拿起一盏油灯走近榻前。

　　在火光的映衬下，鸟儿的模样更加清晰，只见鸟身一侧肿，且有瘀血，鸟头偏向另一侧。王伟德也顿时噤声，屏气凝神，只望着眼前专注的女子，静待她的诊断结果。

　　可全身上下的感官却只剩下那一处，只觉一双柔弱无骨、略带微凉的小手在自己那处轻抚。仿佛疼痛都舒解不少。

　　“茎海绵体骨折，需要马上手术。”郑云琦放下油灯对老鸨说出自己的诊断。“海，海绵体？骨折？”老鸨有些惊疑不定，枉她活了三十年，简直闻所未闻。

　　“是的，需要马上手术，治愈后不会影响正常功能。”郑云琦重复道。“你能治？”老鸨见郑云琦一副见怪不怪，有成竹的样子，疑惑的开口。

　　“可以。”听到手术，老鸨不免有些担心。在那玩意儿上动刀子，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若是有个好歹，那后果不是她一介籍的妇人能承担得起的，正当老鸨踌躇之际，有男声传出，正是王公子隐忍的声音“手术就手术吧。”

　　也总比现在这样子强，别的大夫也不定能治啊。当事人都决定了。老鸨只得听从。郑云琦看了眼上的狼藉，秀的鼻子。

　　那味儿在她走近榻时就闻到了。于是转身对老鸨说道“请你马上安排一间干净且安静的房间，然后将伤者抬过去，另外，我还需要油灯五盏，清水六盆，助手六名，最好胆大心细一些的。可以吗？”

　　“行，我这就去办。”老鸨随即走出房门去安排相关事宜。＊＊＊半柱香后。郑云琦被领进了一间厢房。套间的结构，外间作招待、议事用，里间作休息用。房间布置简洁素雅。外间方桌上摆了五盏油灯，令整个房间亮堂不少。最显眼的还数不远处一字排开的六名男子。

　　尤其是其中的两名男子，装扮不同于其它四名男子，那相貌、那气度、那风华，怎么看都不像是青楼里面的人。两名男子皆穿着华贵，相貌各有千秋。

　　右边的男子一身银色长衫完美贴合于他颀长健硕的身体，白玉簪束发，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梁高，薄紧抿。左边的男子身材同样颀长伟岸，俊美非凡，着一袭蓝色华服，墨眉下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鼻如悬胆，薄微翘，似笑非笑。

　　而其余四名男子则着小厮服饰。郑云琦只作短暂的打量便吩咐道“请先将外衫掉，只剩里衣。”众人面面相觑，蓝色华服男子率先出声道“这是为何？”

　　“为了降低手术切口感染率。因为外衣上有大量眼看不见的灰尘和细菌，一旦这些细菌进入切口，就会发生感染，不仅增加病人的痛苦，还会影响切口的愈合。”郑云琦解释道。

　　“何为细菌？”这次是银衫男子开口。大概意思他懂了，但有些词他不太理解，他家族世代从医。

　　他的医学天份也颇高，但还没听过这种说法。“这个…”她要怎么跟古人解释这种微生物，解释出来估计他们会更糊涂“先手术，有什么问题我们术后再说。行吗？”不等对面男子回答，郑云琦自行打开医箱。

　　不，准确来说是工具箱，里面全是仿造她前世手术用具打造和制作的工具，比如手术刀剪、手术服等。幸好她提前准备了。这次正好派上用场。六名男子也跟着宽衣解带，外人面前只着里衣虽觉得不雅，但治病救人要紧，一些节可以暂时放一放。

　　“这些…”银衫男子抬眼时，郑云琦也准备好全套手术装备，包括手术服、手术帽、口罩、手套等，他瞥见桌上一套打造精美，造型奇特的刀具，顿感惊疑，刚开口又觉得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只得暂时下旺盛的好奇心。

　　但眼神不自觉瞥向近前的女子。郑云琦正待安排下一步工作，不经意瞧见银色外衫上一副墨针包，于是面向银衫的主人“你会针灸？”

　　“是。”银衫男子答。作为一名医者，银针是他的随身之物。“你可会局部麻醉？”郑云琦迫不及待地问。

　　“会。”“太好了，那你待会帮我给他施一下针，待会儿要手术的部位在茎，你知道怎么麻醉吧。”郑云琦正愁用麻沸散麻醉还得等药力发挥，耗时，这下就简单多了。

　　“咳咳。”蓝衫男子被她骨的话给呛了一下，接受到郑云琦的眼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润一下喉。银衫男子正是本朝第一医药世家第五任家主的嫡长公子夏梓宣，就是五香散的发明者。来此之前他就已知晓事情的原委。

　　那时他正和好友秦世琛，还有青楼的东家风沐恒三人在雅间议事，中途遇老鸨来禀事，三人商量过后便安排了现在这一出，若不是风沐恒行动不便不能出场。

　　他何尝不想亲眼目睹这一在男人命子上动刀子的手术过程。“既如此，你们五人待会儿替我掌灯照明。”郑云琦对夏梓宣以外的五人说道。

　　随后转向夏梓宣并指着那排手术刀剪“你帮我递工具，每把刀和剪上面都有编号，我报号码，你把相应号码的工具递给我就成。”

　　“开始之前请大家先去那边净手。”郑云琦一一代着。这可是她自穿越到古代以来第一次给人手术，也是她打响名头，在本朝医界立足的第一步，所以，不能有误。

　　＊＊＊王伟德在榻上焦急等待着。乍一见这阵仗有些心慌，怎么看都像白无常来锁魂的。且不说他赤身在这么多人面前，这大半夜的一个二个全着白衣，火光的影子在脸上跳跃。

　　忽明忽暗，最后面还跟着一个全副武装，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的人，他不自觉的向榻里缩，原本昏暗的房间随着众人的到来，顿时明亮无比。

　　“这位公子，我先帮他备皮，之后你再行麻醉。”郑云琦专业术语用惯了。一时口而出也不曾发觉。夏梓宣不懂备皮何意，但总之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便沉默的候在一旁，观察起伤者的伤势。顺便思考着若是换做他来医治，他要用什么方法治疗。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夏公子，您也来了。您看我这，能治好吗？”王伟德看到夏梓宣像看到了救星，紧锁的眉头稍有舒展。

　　“夏公子？那个夏家？！”郑云琦惊疑的抬头。姓夏的公子多不多，她不知，但会医且名声在外的夏公子就只有一人。

　　那位在她的小丫头百合还是乞丐的时候生重病晕倒街头，曾经施过一回援手，便被百合铭记于心，天天在她跟前念叨心地如何好，医术如何高明的夏公子，他怎会在这？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是。”夏梓宣神情倨傲，他的身份本就备受尊崇，无论家世或医术，同行更是没有不识得他的，但眼前的小女子身为大夫，不仅没有认出他还使唤他，罢了，他自找的。然此刻他有种不自觉想要炫耀的感觉。

　　“幸会，幸会。”郑云琦也不过多寒暄，做起术前清理工作。王伟德还等着夏梓宣说两句看法，忽然感觉有凉凉的东西涂在下腹发处，随即见那位女大夫右手执刀落在他的下体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