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但所怀疑那些
就差没拿把榔头了。喔,她忘了,他确实曾经是大哥级的人物…气温骤降。许是给人迫感太大引起了关注,从靠近门边的位置开始。
人们先是朝他投以异样眼光,再由窃窃私语,转为安静无声,奇异的氛围就这么一路往里边蔓延开来。室内的嘈杂在一分钟之内静下,背景的轻音乐忽然之间变得嘹亮。
嘹亮得诡谲,他迈步,向她走来,她这人一向没什么直觉,但就在这个瞬间,她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好像如果此刻不逃开,一切将会万劫不复。
时间变慢了,他的每一举手、每一投足、每一个动作在她眼中都慢了下来,缓慢到,她可以在脑中算出他还差几步到她面前。
以及,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逃,她倏地站起。逃,她的大脑命令着,但双脚,却不动。风暴,正朝她袭卷而来,所经之处,生机全无。
逃啊!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他的靠近,闹腾得让她头疼。吵死了…心一横,她决定无视脑内的叫嚣声,抬眸向他…“对不起,我忘记把手机…”一阵特殊香气覆来,下一秒,所有感官被他占据。
他将她拉入怀里,力道之大,几乎使她不能呼吸…但无所谓,反正她也忘了。“你不用道歉,不用解释,你没有做错事。”像要将肺腑掏空一般,他的嗓音深沉无比,甚至抑得有些哑了。
但真正哑了的人是她。话说一半,她嘴还张着。却无法再发出一点声音,他…抱她了?她花了些时间回神,并确定他正紧拥着她,他沉重的呼吸和躁动的心跳是那么清晰而真实。
她甚至能够数得出他吐与心跳之间的频率差,而他的害怕,亦是如此清晰而真实…“没事就好。”呼出一口气,细羽般拂过她耳尖、心尖。“没事就好。”反覆在她耳畔,倾诉着疼惜。“没事就好…”缕缕低,渐成细碎的耳语…
“…没事就好…”她闭上眼。原来他的怀,是那么温暖。幸好,她没有逃跑。你不要后悔。之音说。我不会,她应。永远不会…***
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有条河川支线经过,沿着河的东西两岸发展出一条完整的观光产业链,吃的、玩的、住的样样都有,到了夜晚,河畔灯火、横跨两岸的桥身霓虹与河中点点船只织而成的夜景,也是出了名的浪漫。
“这里这里!阿正,快过来!”在视野绝佳、人为患的高处围栏边,白逸欣占着了一处刚走了一对情侣、稍微远离人群的柳下的小空间,向后头好几步远的贺以正招招手。
只可惜,十个女人里,有八个会指定来此处约会,纵使夜景再美,看了不下数十遍的他只觉得了无新意。
望了望四周那一对对或依偎或漫步的情侣,他实在不甚甘愿再度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姗姗来到她身畔,斜倚上围栏。“你看!这里夜景很漂亮吧!”但还是得应付一下身旁兴致的这位…“蛮漂亮的。”面无表情道。
“等一下八点整的时候,在桥的那个方向还会有水舞表演喔!”“喔。”明明他的情话字典里随便挑一句都可以打发她,但紧绷的情绪尚未缓解,他只扯了扯嘴角,她蹙起眉头,不悦道:“喂,你就不能开心点吗?好像跟我来很勉强一样,”
“…”不是。对于一场不知道看过几遍了的秀,要他觉得新奇那才是强人所难吧?如果是以前,为了哄女人或许还会假惊奇一下,但现在他是一点哄人的兴致也没有,不过,他还没接话。
她倒是先开口了:“你还在不高兴刚才警察差点把你的车拖走吗?”方才从餐馆下楼,举目便见警察和拖吊业者一行人浩浩,拍照的拍照、上辅助轮的上辅助轮。
他好不容易才将车从被拖吊的命运里解救出来,免不了数张罚单收场。“嗯。”他顺着她的话,含糊应了声。“是说你到底被开了几张罚单啊?”她问,他耸肩。“这得过阵子才会知道了。”
若将一路上的超速、闯红灯、违规回转左转、未礼让行人等等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违规全算进去,他还真不晓得到底会有几张。“会不会被吊销驾照啊?”听她话语间担忧,他睨了眼她,又起了坏心眼。“嗯…有可能喔…”
“蛤?那如果驾照被吊销了。还拿得回来吗?”“真被吊销的话,就一辈子拿不回来了…”故作忧愁。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然而她却只盯着他,眨了眨眼。
“不然这样,过两年,等我考了驾照,换我载你吧!”那朝他大大敞开的笑颜,如此绚丽夺目,较之那夜,不知美了数倍。怔了怔,他瞥开眼,望向灯火通明的对岸。
“不必,我自己重考还比较快。”“喔,原来可以重考,早说嘛…”她嘀咕完,忽然倚近他,亮起眼道:“不过总是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开车的吧?说不定你还是会需要我的。”“你那么笨,等你考到驾照,都不知道民国几年了。”
“…”瘪瘪嘴,她默了默,垂眸,淡淡说道:“被开那么多罚单表示,你是真的很担心我吧?”他没接话,只定定望着远方点点灯火。“告诉我,阿正。”她看向他。
“我…是不是有危险?”晚风拂过他抑郁的俊颜,发丝纷飞,松开的领口随风摆。半晌,他敛眸,轻点了下头,她接着问:“是因为吴仲元?”
他脸又沉了些,纤长眼睫跟着垂下,那沮丧模样,像只惹人怜的大狗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他的头…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更小心的。”他回眸。“就这样?”面狐疑。“你没别的要问的了?”
“我刚刚从小朱姐姐那听到你们公司和世影的状况了。”顿了顿,道:“对不起,那天…是我自作聪明了。”一听她认错,他又感到烦躁起来,移开目光,不耐烦地说:“我刚不是才说了?你没有做错事,不要一直道歉。”
“欸奇怪,上次骂我自作聪明的人不就你吗?我道歉你又有意见了?”“…”他无语,腔郁闷无处宣,遂低声怼了一句:“真是笨蛋一个…”本来不想为难他的,没想到这会儿竟又莫名其妙被骂,她气不打一处来,索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小朱姐姐呢?”眸犀利起来“刚刚为什么不让她送我回家?为什么硬要打扰我跟她约会?难道你不信任她吗?”“对,我不信任她。”这点,他倒是大方承认了,她蹙眉。
“为什么?”“就不信任,哪有为什么?”“可她是你的秘书欸!而且还是你自己挑的。”“所以?”
“总得她出了什么问题。或至少有点迹象,你才会不信任她吧?”迹象…他不是没想过要白逸欣防着朱芷欣,事实上,他早在心里演练过数回该如何向她解释,但他所怀疑的那些,能叫做迹象吗?
情境一:正:“我怀疑朱芷欣是故意让自己药物过敏。”兔:“为什么?”正:“因为我问过那位药师,说那药是朱芷欣自己指定要买的。”兔:“吼。那药师摆明就是在为自己找藉口开,为什么你会相信她说的话啊?”正:“…”兔:“该不会…那药师是女的?”正:“…”兔:“你老实说,那药师是不是长得很漂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