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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知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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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检…”“当然算!”然后又被她的吼声外加拍桌吓了另一跳。“他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撒野!”于萍愕然,老大翻脸也太快…

  “明摆着包庇,还跟我耍嘴皮,当老娘塑胶吗?要不是他帅,老娘早就告死他!混帐东西!”那张脸突然转过来,于萍正要倒一口气。

  却见一副温柔的眉眼朝自己笑来:“辛苦了。于萍,快点准备下班吧!累死了。”罗甄说完,若无其事地着手整理卷宗。“…”于萍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大一点的心脏。“是…您也早点休息…”***坐进副驾驶座。

  他关车门的手劲特别狠,一上车就撒气般将头向后仰。“安全带。”薛承宇缓缓将车驶出停车格,瞄了眼旁边只顾闭眼装死却不动作的那位。

  “…嗳,安全带。”贺以正扯过安全带,力道过猛导致他试了三次才成功扣上。见他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意思,薛承宇只好开口:“怎么样?”

  “不起诉。”闭着眼说。薛承宇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不对啊,那你这火气打哪来?”顿了顿,自个儿接下去道:“调查没进展?”

  “专心开车。”又来,又回避。薛承宇一个不:“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讲完才发现自己口气不怎么好,叹了口气:“白兔呢?你们有联络吗?”没有回应。贺以正的沉默令薛承宇不安,这一次贺以正什么都没和他说。

  他是自己发现白逸欣好几天没去学校,贺以正又失联,觉得事态不对,亲自找上门才知道出事了。不只出事,贺以正还被当作嫌疑人调查。这事想也知道和吴仲元不了关系。

  但无论薛承宇怎么问,贺以正不是回避问题就是沉默,看来这回是铁了心要一个人担下来了,而这却也是薛承宇所担心的。一阵无声之后,似乎说什么都不对了。薛承宇瞄了眼贺以正。

  他闭着眼,眉头深锁,不知睡着了没有。知道他这段日子过得不好,薛承宇不想打断他休息,只好默默开车。才刚抵达社区附近,贺以正就睁开眼。“你到底有没有睡着?”

  “不知道,或许有吧。”两句之后,车内再度陷入沉闷,直到在社区门口停下。“好好休息,你脸色不好。对了。晚餐。”薛承宇递给他一个纸袋。“有事打给我。”

  “嗯…谢了。”伸手接过纸袋。就要下车,薛承宇却没松手。“我认真的。”贺以正回过头,上薛承宇的不安。

  “有事打给我。”他笑了笑。“没事的。”没事的,他已经准备好了,他从来都没有指望这件事能利用司法做个了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方法能够结束这一切。

  对于即将来的…姑且称之为命运…他处之泰然、无畏无惧,也因此,当他出电梯,发现他家门底下被了东西时,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如往常一样的开了门,脚下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纸条,正面朝上,以再简单不过的字句,预告着终结:凌晨3点,恒宁潭东岸停车场第44号停车格。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他内心平静下来。

  终于等到了,他没有弯捡起纸条,只是拿出手机拍了照,便若无其事踩过它,如往常一样的跨进家门,好好洗了个澡,好好吃了个晚餐,接着。好好睡了个觉。几乎是头一沾枕便失去意识,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

  他深深沉沉地睡上好几个小时,一个梦都没有做。凌晨一点,他自己醒过来,精神异常清,他又冲了澡。

  接着走向衣橱,换上黑色高领t恤和牛仔,戴上黑色指手套,拉开某一层抽屉,自底部夹层内取出一个盒子,来到客厅矮桌坐下,打开盒子、细细检视、擦拭里头的“工具”消磨了半个多小时。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虽然黑道出身,身为会长贺洋的独子,那些喊打喊杀的活儿通常都是底下的人在做,平常也就这么被供着,直到2014年帮里分裂。

  当时两个支派内斗得凶,某次毒品易原已谈妥分成,货当天一方却突然反悔,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般,易演变成械斗,一发不可收拾。

  当贺以正被通知赶到现场时,双方已经杀红了眼,为了扼止这场失控、阻止死伤扩大,尽管两边都是自己兄弟,情急之下,他就地杀了一方头子。八年前。

  他杀了人,用的是现在手中这把m9手,原本以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一将子弹装填进弹匣、弹匣装,别上间,接着在后、腿侧、腕内等处分别放置大小不一的折刀。准备就绪时,已经两点十分。该走了。恒宁潭之所以取名为“恒宁”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它宁静,恰恰相反,时常有人于此落水,且据统计,落水者当中生还比例不到四成,也因此这名字带有祈愿潭水能够恒常宁静与死者安息的意义。

  那一带游客稀少,三更半夜更不会有人经过。吴仲元选择这里的44号停车格见面,了结意味浓厚,死了伤了就直接丢进水里,干净俐落。整装完毕,他伫立环顾四周,却迟迟没有移动脚步,他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但直到此刻,心里隐隐作痛的某处提醒着他,自己对于心中的那份牵挂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他脑中不出现那些老掉牙的字句,比如:如果他回不来,她是否会为他难过?大概不会吧,他失笑。

  一个月以来,她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他当然也没有,他有什么资格联系她?她一次又一次的信任他,他却一次又一次践踏她的信任。

  他有什么资格找她?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有什么资格想念她?突然之间,听闻什么一般,他眸蓦地暗下,迅速提步至门边,顿住。门外有人。

  ***是谁?难道吴仲元那家伙已经狡诈到连基本诚信都不顾,直接埋伏在这了?他拔,上膛。想想又觉得不对,这里是他家,对吴仲元来说,除非偷袭,否则并不会是决一死战的好地点。

  而且就算要偷袭,时间也应该要挑早一些、挑他戒心还没那么高的时刻,现在距离约好的三点已经不远,他正处于极度敏锐的状态,偷袭成功机率实在不大,这时间,在他家门口的人,到底是谁?等了一阵子仍没有进一步的动静。

  但外边时不时传来的微弱气息与衣料摩擦声,让他依然十分肯定,门外有人。看看时间,两点半了。继续僵持在这也不是办法,他决定开门。下一秒,上了膛的口就这么指向门外…指向那个人的额前。

  “你…”那个人蹲在地上,显然没料到他会开门,还举直指自己,直接向后跌坐在地,股还往后挪了不少,他放下

  “…怎么是你?”再次举跨出门,警戒往周围寻了下,确定没有其他威胁,才又放下。白逸欣还坐在地上,一脸惊恐仰望着他,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他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只能压抑着自己,冷着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她空空的发出一声单音。随后他注意到,她外套底下是单薄的睡衣,还是裙式,因她跌坐的关系出了半边腿,不知怎地,他火气整个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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