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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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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大哥叮嘱着一定要把哞哞带上,他肯定知道这小鬼调皮捣蛋绝对是第一名,专门来坏事的。

  “花放在这。”陈一瑾按着自己的太阳,尽量克制地对哞哞道“下去看看司机什么时候到,玩一会儿今天早上你买来的玩意儿,下去的时候轻手轻脚,不准、不许、不可以摔门。”

  哞哞很明显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也走到玉伶边,把他头上的花环摘了。戴到靠坐在头的玉伶头上,然后把花放在她手边。

  “妈妈,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玉伶有些哭笑不得。可哞哞的话还没说完,陈一瑾就忍不住训道:“你倒来学着借花献佛,给老子下去。”

  哞哞站在的另一侧,听陈一瑾这要吼他的架势,直接坐在沿边往玉伶那里靠,看着她,对着她来委委屈屈地说着给陈一瑾听的话:“爸爸你不让我把话说完,我又没说不是你买的…凶什么凶哦。”陈一瑾这会儿站起身,绕过来想把哞哞直接抱下去。

  但哞哞先下了,连蹦带跳的跑到那个盖了画布的画架前,把画布一扯就对玉伶喊道:“妈妈,爸爸画的是你…”“还不让我说…”有什么像是珠子一类的东西跟随着画布掉在了地上,玉伶只听见了一声,没太在意。

  然后便全神贯注地看父子俩的闹腾。看来哞哞今天是和陈一瑾杠上了。要把陈一瑾藏着的事在她面前抖得一干二净。陈一瑾跟着哞哞跑了出去,门没带上,又是听见“咚咚咚”几声连追带赶的下楼声响。

  然后听到哞哞故意叫给她听的哀嚎:“妈妈…爸你别打,疼,好疼…”不过好像也不是真的疼,听起来没有哭腔,倒是陈一瑾肯定是气急败坏了。

  玉伶此时被地上正在反着光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扣好连体衣的暗扣后起身下,走到画布边捡起了那个在夕阳下反光到有些刺眼的东西,原来是一枚戒指。银作的丝带状指环,上面嵌着一颗有她指甲大小的钻石。

  当她再度抬头时,视线落至她面前的那副油画。乍一看是一个裹在洁白单之下的身女子。

  细细看来,五官像她却也在成画之后看起来不像她。画中的人正闭着眼睛,面上无喜无悲。身上盖的也不是她一眼看去的单,而是纯白的花瓣,她似乎都闻到了与之相配的花香味。原是她放在头的栀子捧花的味道,和画里的花瓣大概是同一种花。

  可玉伶并不觉得自己是这般生于白白花海中的懵懂少女,如若强行作比,不论过去现在,只是笑话尔尔。

  这幅画在玉伶看来更像是陈一瑾画的他自己做的一个梦,用她的模子画了一个他喜欢的也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女人,她起先还觉着疑惑,为何陈一瑾不再向她提什么做模特的事。

  原来他早在心里有了一个他衷爱的她,完美的她。玉伶凝看着她眼前的画,捏紧了手里的戒指,这时她才发现画布边缘处有一个整齐的切口。

  她估摸着这枚戒指原本是卡在那里的,只是哞哞扯画布下来的时候一并拖拽下来,才掉在了地上。玉伶把手里的戒指重新嵌了回去,就在她准备将身上的连体衣也换下来的时候,陈一瑾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进来了。说着哞哞已经被司机接走,带出去玩了,但眼前所见,他还是看一次便要叹一次。修身纤体的蕾丝布料果然如他所想能够展现玉伶的身型。

  她亦有跳舞的柔韧底子,当真是亭亭玉立,不管什么时候看,怎样看,都很好看。陈一瑾走去拿罩裙,也捡起之前说到一半的结婚话题:“我以前在这里画画的时候就经常看见隔壁的教堂里有人在办婚礼,好不热闹开心,我就算不站在窗户边也能听见他们吵闹。”

  “当时出来画画的一半原因也是因着我大哥催我订婚,每看旁人办一次我就想一回,但总想不出我这个没有定的样子如何能对一个我不认识的姑娘负责,还要疼她爱她,相扶相持一辈子。”

  “至少我大哥让我见的小姐闺秀我是一个都不喜欢,只觉天方夜谭。”“那时没没夜地画画,累极怨极也的确有过妥协成家的念头…”

  “只是现在真想成家了。还是带你过来了。”“…虽说没什么意义,但总想讲给你听。”陈一瑾一边断断续续说着。

  一边拿着罩裙走到玉伶身边,想像刚才一样为她穿上。瞧着玉伶面无表情,他有点摸不准她时刻变化的情绪,许是嫌他聒噪,说的事情也没意思,无聊至极。可别是反悔就好。

  却听玉伶此时问道:“…那这幅画是何意?”陈一瑾原本的计划已经尽数被他儿子打,本想在她穿好婚纱说些什么再到这递送戒指的步骤,不过眼下玉伶问起,他也别无选择。

  玉伶只见陈一瑾把手中的罩裙又挂了回去,取出卡在画框边缘的戒指,直接单膝跪在她身前。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他这才看起来有些扭捏,吐吐地回道:“我…这是很久之前画的,大概是上次你主动来我画室之后的一个月。”

  “你也看到了。只是一幅并不怎么好看的破烂半成品。”“我不知道你愿意嫁给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什么表情,”陈一瑾说到这里,语速开始变慢,垂首下去却又把那枚戒指递到玉伶手边“但如果伶伶你接受了这枚戒指…”

  “那能不能请你把这幅画撕毁,然后再做一回我的模特?”“啊不是不是,我,我是想说伶伶你…能不能嫁给我?”…在珠港的那么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玉伶认为自己果然是念家的,最后一天在珠港吃的饭竟然是跑了好多条街找了一个锦锡厨子烧的,就和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的那枚戒指一样。

  还没能适应,即使没有宾客,即使没有除了她和陈一瑾以外的人,即使是在那教堂隔壁只透过丝丝不干净光亮的小阁楼里,她终究还是接受了,在锦锡下船时。

  她一眼就能在人群里找出那个同样会一直等待她回家的人。哞哞从玉伶身后窜了过去,口中直叫着“宜妹妹”见陈一乘将抱着的行宜放在地上。

  再看她见哞哞提着一包东西朝她奔来时,有些害羞地躲去行相的身后。玉伶回头下意识地去看拉着行李的陈一瑾有没有跟上来。

  却在不远处见到一辆车,许是同样来接什么人的,只是她觉得有些熟悉,她在上船离开的时候好像也看到过。可似乎不止如此。

  她像是对上了某人让她惶恐异常的视线,但这种感觉对于玉伶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了。“沛爷,船上的人都下完了。”

  “没什么好等的,走罢。”***玉伶用来打发时间那个地处现下仅剩两三个女工,一入秋来大多说要回去帮衬家里,还要看看孩子,走了近乎一半,过完年才会回来,其实她这里也不忙。

  只是偶尔需要人手,所以也会有很多时候像今天这样,玉伶在教一两个愿意学的姑娘弹琵琶。

  外面正值秋高气,开窗会来透进的几丝带有淡淡桂花香味的凉风,本来很是惬意,无忧无虑,这时在楼下的一个姑娘跑到楼上来对正在示范轮指的玉伶道:“太太,楼下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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