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都是恶人
小男孩垂下眼眸,可爱的小脸看上去非常难过,艰难地点了点头,他把怀雀送回了现实,她站在病边。
看到爱人瘦得像一具骷髅,下巴胡子拉碴,鬓角生出白发,身上着输管导管和心率监测仪,手腕脚腕被铐在病上。左边袖管空空的,少了一条胳膊。
***“阿谦。”怀雀轻轻叫他,宗政谦睫颤了颤,睁开眼睛,看到边的模糊的怀雀,不确定是自己又精神错或是在做梦,虚起眼睛望着她微微皱眉。
Amy一下子跳到上,踩着他的空袖管喵喵叫,焦急地用小爪子扒拉他的衣服,他这才确信他们是真人,想抬手摸摸Amy,却因为被铐着完全动不了。
所有的镣铐瞬间碎成渣,因为怀雀的失控连病和墙壁地面都现出裂痕,获得自由的宗政谦立刻自己动手,忍痛拔掉了导管。
“他们把你的手臂切掉了吗?”小怀雀一点不会婉转,直奔主题的声音微微颤抖。“嗯…做实验切掉的。小雀…这地方你不应该来的。”宗政谦语气看似平静,但他的眼睛出卖了他,贪婪地盯着许久不见的心肝小宝贝看不够,都舍不得眨眼。
“我想你了。”怀雀伸手轻触他干瘪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要你亲亲抱抱。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对你,该早点来的。”
“关你什么事?这又不是你的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条手臂而已。”他惨然一笑“一只手我也可以做好吃的给你,也可以抱你亲你,一样可以让你像从前那样恋我。”
不过才认识半年时光,一起经历这么多,仿佛已经交往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们对彼此隐瞒自己的过去,又控制不住爱慕和依恋,一次又一次地许诺未来,带着期翼展望今后的人生。却被现实掐住咽喉,处境每况愈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糟糕,或许现在绝望还太早。
但前方看不到希望,可以预见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未来世界上所有有实力的国家都会闻风而动追捕他们。
在地球的挣扎求生路会比去火星还要崎岖坎坷。宗政谦闭了闭眼睛,既然怀雀已经来了,那当务之急,就是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雀雀别难过,你看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我被24小时监控,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你在这里,正在布置人手抓你呢。我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他虽然虚弱,但头脑无比清醒,捏了捏怀雀的手让她帮忙掉输针和心率监测的电极,费尽力气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先别动,我有药。”怀雀拿出她千辛万苦得来的“超级杏仁水”给宗政谦喝了一口,转眼间就令他充体力,内脏神经和肌纤维飞速进入最佳状态。
那些注在他体内的七八糟的药物全部失效,这才是那些科学家梦寐以求的神仙水,当然他一滴也不会给他们。“你费尽心机拿到的这东西还真好用,逃跑时有了它就不怕生病不用去医院了。”是的,它很好用。
但再好用断掉的手也不会长出来,都是她的错,怀雀中痛如刀绞。某人轻松翻身下,抱住高兴地拼命蹭他的Amy,在它的耳朵上亲了一口,把它进怀雀身后的背包里。
“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小雀,把墙炸了。把这栋楼里你看到的能毁掉的东西都炸了。尽量…尽量不要伤人,不过危险的时候下杀手也没关系。”宗政谦不愿意让年少的爱人为了他手沾血腥成为杀人犯。
他知道怀雀心地善良,并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他话音刚落,怀雀就随便挑了一面墙“轰隆”一声将它爆开,带他走进隔壁的实验室,在一群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惊恐的视线中,把目光所及的东西都炸了个稀碎。
她抓住其中一人把他悬在空中冷着脸问他:“他的东西在哪里?衣服鞋子和眼镜你们放哪里去了?”
宗政谦又好气又好笑,都这种时候了。小煞星不说快点跑路逃出虎,还有闲情逸致找衣服鞋子,但他知道这是因为在她心里他的需求比逃命更重要,她不怕被支弹药攻击,她要找他的眼镜。
“快点!找不到我就把你们都杀了!”娃娃脸的怀雀恶狠狠地说,对方才踟蹰着动了动嘴,她已经不耐烦地把人家衣服炸成碎片散落一地,全地挂在那儿示众,性格急躁,行为恶劣。
“在楼上保管室里!”男羞地捂住下身大声代,其他人也恐慌地点头,生怕暴躁雀一个不高兴真的把他们都杀光,或者剥光。
怀雀丢掉那个人在天花板上开了个大,和宗政谦一同上去,把抽屉柜子的锁齐齐炸毁,将它们尽数打开,把里面存放东西翻得七八糟,终于找到了熟悉的衣物和眼镜。
“谢谢宝贝。”宗政谦戴上眼镜,总算看清了怀雀的脸,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不亲也就罢了。
他干裂的嘴碰到她脑门的瞬间,悲伤和思念一股脑地发出来,小怀雀难过地跳起来勾住爱人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疯狂吻他,着眼泪他的,她这个样子,宗政谦当然也忍不了。
云淡风轻的面具碎裂落,搂着她的失控地回吻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念她的嘴,想念她的味道。这边两个通缉犯忘情地上演属于爱侣的浪漫之吻。
那边政府的人已经全副武装把他们团团包围,朝他们投掷麻醉瓦斯弹和闪光弹,提醒这两人这是动作片不是言情片。女王雀不在乎这些雕虫小技,一切攻击都被阻拦在无形屏障之外,她忙着和久别的爱人亲昵。
可宗政谦不行,他最终皱眉推开怀雀,呼吸急促眼神暗沉。“不行,再亲下去我要起反应了。”他为难地说。
“我也是。”“…”笨蛋雀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傻话,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某人失笑摇头,环顾四周,无视一大群手持武器瞄准他们两人的特勤人员,镇定地判断分析:“这间房间也没有窗户,我们应该在地下,试试看往上走。”
被炸碎的天花板混凝土碎块砸下来,纷纷掉落在特勤队的头上,本来准备开火的他们不得不抱着脑袋四处逃窜,躲避头顶的碎尸钢筋,她心情极差,后悔和自责化作愤怒。
在大楼里胡乱穿行四处破坏,等他们终于成功跑出去时,那幢千疮百孔的建筑物已经摇摇坠,几乎随时都会坍塌。
刺耳的警报声伴随支开火的巨响,追兵在他们身周不断聚集,击的人很小心,尽量瞄准他们两人的腿,不敢真的杀死这两个珍贵的研究样本。
但他们的手下留情对怀雀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有的攻击都被她无影无形的屏障拦截,子弹止于半米开外无法再前进半寸,她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就把所有武器都扭成了铁麻花。
他们都是敌人,都是恶人,她喜欢的人从来不做坏事,坐地铁会给老婆婆让座,遇到怪物会舍身替孕妇挡刀,会为遇难的同事悲痛伤心,甚至在无人的便利店擅自用一瓶矿泉水也会自觉放下钱,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他?